眼看黄凯铃愈跑愈远,一个身材挺拔得不像话的男子从桥下走出,摘下了脸上的墨镜,露出艳魅双目,却充满着随兴不羁的男子气概,一摸额头的汗:
“好险。”
跟着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身质量拙劣的衣服和裤子,迅速换下了身上的名贵西装。抓了一把地上的灰土,往脸上胡乱涂抹起来。
瞬间,一位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的公子哥变成了一个衣衫褴褛吊儿郎当的邋遢民工子弟。
“哎,你是谁呀?莫非是看哥哥我长得帅,也想非礼我?”
这时一手叉腰,以左腿为支柱,另一腿拼命地抖啊抖的他,才发现眼前的有个女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靠,这年头的女人都这么不矜持吗?
仔细打量,身材,一般,脸蛋,一般。气质,很特别:二十出头的年纪,神情看他竟跟看一颗土豆没什么两样。所以这是她“特别”的地方。
“难道你觉得哥哥我还不够帅?”杨毅一手托着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郁。深想难道真是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脱了阿玛尼自己就什么都不是?
“七王爷,我们又见面了。”
李清源说。
她没想到能够这么就在这个时代碰上七王爷曲无痕。难道他和自己一样,也是有佛缘的?
上次电脑黑屏后再开机怎么着也没找着他先前的图了,倒一直牵挂着到底是不是他。仔细观察了下———
眉间果然有颗很细小的黑痣,透出些清冷的贵气。
相术上说,这叫贵人痣。一般人很少有。那果然是他了。
“哎,我故意这么掩藏锋芒,你也认得我?七王爷,这又是哪一派的新粉丝给我起的?不错不错,虽然有点土,不过好歹代表了人家对我的仰慕之情,我应该理解,应该理解……”
杨毅深沉悲痛地说,见了自己疯狂强吻者有之,大抛媚眼者有之,但独独没有见了自己换裤子后还能够看一颗土豆一样的眼神。难道说,这是最新为了引起自己注意的特别方法?
很好,很聪明。杨毅想:“死女人看我怎么讹诈你。”
而李清源,乍见故人的心情是愉悦的,根本没想到眼前的“七王爷”,并非真的七王爷。
想起自己重生到这个世界,已不是原来的皮相了,想到曲无痕原来是想要她做妾的,尽管这个时代实行的一夫一妻制,却暂时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问: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现在?乖乖,你知道我的很多名字吗?绝世无敌好男儿,千金不换痴情人,前途无量ceo……优点太多了,任何一个名字都不足以形容我的万分之一特质!怎么了,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哦,莫非你只喜欢叫我亲爱的?!……嘿,不用解释,不用解释,完全不用解释!因为……我很理解的。”
杨毅想这女人明明看出自己有心做一回穷人,还要问自己的化名,真是图谋不轨。于是挤眉弄眼着意曲解。
李清源眉微微一皱,感觉这说话方式和从前的七王爷怎么差了这么多,真和那相貌有些不搭调,但细细一感觉,油腔滑调和清贵的气度却又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对比,令人不得不注目。难道他又喜欢在自身“猎奇”上下工夫了,于是试探:
“曲无痕?”
“去污痕?不是吧!大姐,你看我年少多金,英俊潇洒,气质高雅,风度不凡……就知道我这人是多么的爱干净了!去污痕,你以为我是洗衣粉还是清洁剂哪!欸,污痕,污痕,这个名字很不好。人可以没有钱,但是不可以不干净。”一边说着,杨毅把脑门前的头发呼的一吹。
李清源笑了,看他把名贵西装塞到一个袋子里,不再和他多纠缠一个问题,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自己。想起刚才的黄凯铃,以及奇怪的打劫人,她心中隐隐有了底,问:“刚才,你是躲着人吗?”
“躲什么啊。”杨毅自得一笑,“哥哥我天不怕地不怕,当年红军长征说要不要啊会不会太累了,我说怕啥!结果两万五胜利了,中国人民也跟着站起来了。当年美国丢原子弹在小日本的广岛长崎,我说怕啥,就是要给点颜色瞧瞧,结果小日本就老实了。罗纳尔多踢球的时候我说怕啥,阿里打拳的时候我说怕啥,姚明去美国的时候我说怕啥……结果,他们现在经常来请我喝茶聊天以及上网,呵呵,当然这里面还是我最受mm的欢迎。”
李清源因他的胡话,微微笑了———
“你这人,还是很有意思的。”
“呵呵,有意思,那是不够地,你要意思意思,我才知道我真的够意思,你要不意思,我怎么知道你有意思呢,你要表示出没意思,那我觉得没意思,那我的意思,又怎么还能够继续意思下去呢?”杨毅说。
李清源笑了,看他很快活的样子,流落异乡的迷惘忽然间消失大半。因他自得的模样,起了作弄心:
“好罢。既然我要表示下我的意思,我就在这里等———刚刚那位姑娘,吃了那个故意打劫我的当,一会找不到你肯定会来找我。我想,诚实守信是每个公民……”
“哎哟,我的好大姐,我怎么看不出你是福尔摩伍啊!来来,相请不如偶遇,我们一起去喝茶。”
杨毅故作熟黏地攀上李清源的肩。
李清源不动声色晃掉他的脏手,“福尔摩伍?”
“福尔摩斯的姐姐呀!神探中的神探!”
杨毅理所当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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