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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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枢密使王渊道：“皇上，这些刁民实在可恶！个个都见利忘义！依微臣看应该从重处置！抓住后全部杀掉，以敬效尤！”
    “不可！此事万万不可！这些人其实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才会如此的！情有可原！更何况我大宋刚刚迁都江南，人心不定！此时若大开杀戒，恐怕会激起民变啦！微臣认为抓住那些人后小惩大戒即可！不必兴师动众！此事还望皇上三思！”御史中丞何踌觉得不合适。
    “什么叫会激起民变？我看不见得吧！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光靠说漂亮话是办不成事的！我看如果真的是要严办起来，不痛快的会是你何大人吧，对了！何大人，你为何执意要替那些刁民开脱？难不成你与这件事有什么瓜葛？老实交待！你到底得了那些人的多少好处了？”用冷目极讨厌地盯着他，王渊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
    “王大人，请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并无其他的意思！想我何踌为官多年，一直都是不贪不取、两袖清风！下官的一片忠心，苍天可鉴呀！”王渊的话撩动了何踌那脆弱的神经，何踌眼珠子都红了。
    王渊道：“嘿！嘿！不贪不取？两袖清风？说笑话吧！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这年头欺世盗名的人多了去了！让大伙瞧瞧！好好地瞧瞧！瞧瞧他那脑满肠肥的样？就他那样，你们说他能干净得了吗？难不成他这么富态的身体是啃骨头啃出来的？分钱的时候你拿大头，到出了事却想一拍屁股走人！什么东西？”
    “王大人，你……你……你说什么呢你？”话说得有些过火，何踌气得满脸通红。
    话不能瞎说，女人的屁股更不可以乱摸，虽然我们之间有过节，但你也不能把我当节过呀，刚才的一切都超出了心理承受的底线，被穿了小鞋的何踌急眼了。
    “我说什么？我说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其实是个混蛋！”作为老革命家、老政治家、老艺术家、老头，通晓人情世故，王渊急忙予以否认。
    哈哈……哈哈哈……不知是谁先笑了起来，紧接着，殿内的其他人也都跟着发出了笑声。作为极品公务员，王渊很有一套，区区几句就化干戈为玉帛。
    秦凤经略使孙渥道：“王大人，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王渊道：“那确实！等会儿！你这话什么意思？好你个孙渥，竟然不把我当猪看！”
    高宗道：“众位爱卿，谁有良策？”
    “皇上，依微臣看，此事干系重大！不可小视！依微臣愚见！除了让当地官员强行拆除围网外，还应该紧急调动大军前往弹压，防止当地刁民暴动方为上策！当然这些都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咱们不能火烧眉毛只顾眼前！从长远来看，微臣认为还是应该在洪湖地区重新种植水生植物，以便恢复其原生植被的良好层次结构和湖泊生态功能。因为乱捕滥捞和过度的围湖养殖，会最终导致湖底沉积、湖面萎缩、水质恶化，鱼类的种群结构也必定趋于单一化，数量减少、个体变得较小。更严重的是，洪湖的防洪蓄水功能也会大为减弱，如果如果任由其持续不断的发展下去，将会是个大麻烦！等到洪湖水倒灌入长江造成决堤，那可真是悔之晚矣呀！这件事现在未雨绸缪的话，还不算晚！”由于心里装着老百姓，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李纲也积极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比陆游还要闪亮，李纲也是宋代名臣。他性格刚健、豪爽，人高大，削瘦，天生微卷的浓发，儒雅，博学，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书香气。
    千淘万沥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得金，凭良心讲，落后的封建科举制度还是造就了一些人才。虽然只是个基层干部，但李纲却非常有远见。多年来他一直在一线踏踏实实的打拼，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心底无私天地宽，一生清廉刚正的他十分关心群众。
    靖康元年，金军全面入侵北宋，他们围困了东京汴梁城。风卷狂沙，兵临城下，北宋政权摇摇欲坠.由于金军力量空前强大，补给线又被切断，宋军成了强弩之末。
    得知宋军战败的消息，徽宗惊愕、徽宗不信，他突然感到自己一无所有，他由此在一瞬间丧失了生理上的几乎一切。没有了军队，徽宗在国际上说话就没有人听他的，他的出访就成不了头号新闻，他的老婆就无法遭到别的女人嫉妒，他的儿子做生意就捞不到回扣，军队是他的资本、是他的财富、是他的尊严、是他的尚方宝剑。
    好看不中用和中用不好看，这完全是两码事，因为后者远比前者实惠。这时候，即便你有再好的锦绣文章、再值钱的妙笔丹青、再多的大小老婆，也照样得完蛋，一想到这些，徽宗就急得脸上长痘痘。
    尿频、尿急、小便困难、大便更困难；脑缺氧、脑中风、脑偏瘫、脑残；大臣们急得六神无主。更糟的是关键时刻，徽宗竟然借口有病逃跑了，头号大狗熊跑了，顶上去的最高领导，平时牛得不行的宋钦宗，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血常规、尿常规、脑电图、心电图，数据显示，钦宗的各项生理指标也都出现了异常，不是该高的高不了，就是应该低的低不下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徽宗如此，汴京城内那些平日里忙着的争权夺利的文武百官更好不到哪里去。要停摆了，要完了，那些脑袋空空如也的绣花枕头们的血压开始急剧升高，人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现在不论是耍酷，还是扮靓，都完全派不上用场，而且不少大臣还认为要想混得好，有三点很重要，那就是：厚脸皮、黑心、装怂，于是便有人站出来发表了自己的“高见”：汴京位置偏远，运输物资不方便，传递公文更麻烦，为了巩固皇权，迁都势在必行。
    奶奶的！你老婆生不出孩子你怪母猪，真是岂有此理！李纲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前怕狼、后怕狼、玩别人的老婆又怕丈母娘打屁股，这样怎么能行呢？如果高兴就努努力，不高兴就放弃，那又怎么会成功呢？做人要堂堂正正，做人要一身正气，要知道人生总有起伏，只有那些能在低谷苦苦坚持的人，才能争取到明天的辉煌，因此李纲坚决不同意。
    不爬高山不显脚力，不吃黄豆不乱放屁，眼看江山就这么完了，就在这节骨眼上，一个伟大的人物登场了。当时任太常少卿的李纲认为当官不能只想出彩不想出力、只想当官不想干活、只想揽权不想担责，也不能再让负能量传播下去了，因为有些灾难避不开的，于是他挺身而出，坚决主张抵抗金兵。
    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一筹莫展的钦宗任命拥有超越常人的胆量的李纲为兵部右丞兼四壁防御使，命令他全面负责东京的防务。
    顺成人，逆成仙，都在其中，颠倒颠，大活人难道还会让尿给憋死吗？男子汉不认输，面对危机，有些手腕的李纲想出了许多有用的办法，也采取许多有效的措施。就在梦想一点点迈向现实的时候，忽然“啪！”梦碎了。
    一个天生傻，一个自然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与父亲相比，钦宗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在政治上也同样是昏聩无能。关键时候，脑子经常短路的他听信谗言以莫须有的“专主战议”的罪名罢免了李纲，导致最后汴京沦陷了，卫国战争也最终以惨淡收场。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宋钦宗在生活上同样穷奢极欲，光吃喝每天就至少要花费掉两百两银子。他的御膳房可以做四千多道菜肴，四百多种点心，钦宗每顿饭的菜肴三张膳桌都摆不下，有上百种之多。
    进餐时，有的放在桌上，有的随吃随上，大小太监排着长长的队伍传到钦宗的面前，钦宗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撤下，赏赐给别人。吃西瓜时，由于只吃瓤中心的一点，所以光供他享用的西瓜每天就至少要三百五十个。
    钦宗的御膳房名厨众多，有擅长烹炒的王玉山，有擅长做酿豆芽的张永祥。除了这些正规军，还有不少额外招募的厨师，民间厨师谢二就因为会做芸豆卷而被钦宗选进了御膳房。
    做好事落到这种下场，真是太让人寒心了！革命尚未成功，所以仍需努力，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北宋灭亡后，李纲又忠心耿耿地跟随着高宗南下临安，此时他仍然不被认可，也不被承认，而是很快被现实淹没了。
    高宗对李纲其实十分厌恶，因为他是个强硬的主战派。
    对梦想，永不放弃；对信念，一直坚持，这就是李纲。只有聚集起越来越多的朋友，才能越来越接近目标，李纲与延康殿学士、东京留守宗泽，枢密使张浚和荆南知府王彦，以及潭州知州兼荆湖东路安抚都总管岳飞几人很聊得来，他们一直对故地念念不忘，平日里经常聚在一起谋划收复失地之事。
    背后大有文章，由于岳飞、李纲、宗泽、辛弃疾等人不但是坚决的主战派，而且还经常提出：“还我两宫，收复河山”这样的要求，这些非常危险的思想也让高宗一直对他们是深恶痛绝。高宗见自己手下的几员重臣竟然还对徽、钦二宗这两位报废皇帝如此推崇，心里感到十分的别扭。高宗认为报废皇帝就应该像报废轮胎，一废到底。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高京深知如果让这些人战胜了女真兵团，灭亡了金国，迎回了徽、钦二宗，到时候别说皇位了，恐怕连小命也难保。再加上岳飞、李纲、宗泽、辛弃疾几人又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将，高宗担心他们会尾大不掉、滋事生非，由于感到了巨大的威胁，所以高宗对这些人一直戒心很重。
    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飞，年轻时的高宗也曾意气风发，但后来金人在战场上节节胜利，这使得高宗完全丧失了信心，他认为自己跟金国打，还不是个儿，咱干不过人家，人家家大业大。有心避战的高宗最终起用了王渊、孙近、王伦、汪伯彦、黄潜善等人，用来压制主战派势力的扩张。
    “还有谁要献策？”高宗将目光投向了王渊、孙近、王伦、汪伯彦、黄潜善等人。
    皇冠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天地间涌动着忧伤，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一个万能的法宝，可能是平时吃多了脑残粉做的坑爹馅的白痴牌包子，被高宗寄予厚望的这几个人关键时候很不给力，他们现在竟然一个个都变成了窝囊的升级版窝囊废。连舌头一向勤快的汪伯彦也不吭声了，原先嘈杂如菜市场的大殿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韩国人不会跆拳道、印度人不练瑜伽、法国人没有亲过嘴，真是岂有此理，没有收到正向反馈，高宗脸色阴沉。大事干不了，小事又不愿意干，大臣们全都是些眼明手快的家伙，结果远远没有达到预期，高宗很不满意，他陷入了深深的失望当中，脸拉得老长，跟个驴似的。
    够不着是吗？够不着那就左脚踩右脚上试试，企业等米下锅，而员工却无事可做，现在咱缺的是脑子，而不是嘴巴。结果令人沮丧，难度也超乎想象，等了半天也没有回应，高宗感到非常失落。可用之材的极度匮乏，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忧虑当中。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准奏！”
    高宗道：“该派谁去剿匪？谁才是最佳人选？”
    李纲道：“皇上，依微臣看，广德军统制马云应该能够胜任！”
    高宗道：“马云？什么的干活？”
    李纲一接到任务顿时来了精神，他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讲到马云时少不了介绍一下马云的家庭出身、文化程度，以及马云的直系亲属从事何种职业，有无婚外恋、有无犯罪前科、有无偷税漏税行为，最后还着重介绍了马云的妹妹的丈夫的弟弟是位小有名气的兽医，不信可以找来今年第四期《行行出状元》，最后一面的左下角刊有他的征婚启事。
    何踌道：“马云？这个人的确不错！一米八的个头，一米七的脸！一点都没有信错他这个姓！”
    “准奏！”高宗最终拍板。
    又有学历、又有经济实力、又有社会地位、还有人格魅力，高宗认为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