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那头,围城的监视塔上,“将军,您的电话。”士兵说。
“告诉他,我现在没有心情。”坎特斯彻说。
“是邓肯将军。”士兵说。
坎特斯彻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回休息室,接起电话,“是我,坎特斯彻。”
邓肯将军按了免提,“诺克将军也在,把你那边的情况跟我们说下。”
“莱恩上校他们进到皇后区已经有8个小时了,几分钟前市区中心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现在估计可能已经...”坎特斯彻没有把话说完,沉默了。
诺克将军那脆弱的神经像是触到了什么,酒杯从手里滑落,跌到地毯上,波尔多撒了出来。
“可惜了一杯好酒。”邓肯将军说。
诺克将军低下头,后悔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纵容他?为什么?)
“栽种,挑选,酿制,等待,这一杯酒经过了多少时间,又花费了多少精力,就这么洒了,真是可惜,可惜呀!”邓肯将军继续说道,稍显得意。
“是你!”诺克将军抬起头,“是你,让威尔逊拿到了资料,是你,让马克偷走了重型武器,是你...”诺克将军激动地站了起来。
“呵呵!对,是我,整个计划都是我安排的。从医院就开始了,一步步把他们引向纽约,引向死亡。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就是我。”邓肯将军笑着说。
“你这魂淡,那可是莱恩。”诺克将军说着走上去抓住了邓肯将军的衣领。
只见邓肯将军抄起壁炉上的相框,狠狠地摔到地上,“那可是我的儿子!”
诺克将军看着地上破碎的相框,照片上阳光灿烂般笑容的克莱顿,似乎明白了什么,(恶因早就种下,恶果终于来临。)诺克将军松开了手,摇摇晃晃地跌坐在了沙发上。
“哼!”邓肯将军拂袖而去。
围城的监视塔上,坎特斯彻把电话放下,走出休息室,望着远方未尽的余火,(是什么?嫉妒,仇恨,还是泯灭了的人性?是什么让我们彼此嫉妒,又彼此仇恨,还让我们连最后的那一点人性也灭绝了。如果是您,您又会怎么看?)坎特斯彻抬起头望着无垠的星空。
2020年,弗吉尼亚州,林奇堡,星城中心会场侧门,“朱博士,您好!”坎特斯彻恭敬地说。
“首先,我不是博士,这你要记住,叫我朱玉海就可以了。”朱玉海说。
“但是横幅上是这么写着的。”坎特斯彻说。
“那只是他们的遮羞布,我只有高中学历。”朱玉海说。
“您刚才的演讲非常精彩,可否不吝赐教?”坎特斯彻说。
“其次,我的日程安排很满,你看,爱丽丝又催我了。”朱玉海把手机拿起来给坎特斯彻看。
“很抱歉,耽误了您的宝贵时间。”坎特斯彻目送着朱玉海钻进车里远去。
三天后,胤龙公馆的院子里,“他已经站在外面三天了,你就这么放着?”爱丽丝说。
“在哪?”附在窗边的朱玉海说。
“雪后一寸。”爱丽丝说。
窗外的院子里,鹅毛般的雪花飘落着,一个人型的雪人正立在雪地里。
“该是哪家小孩的杰作,参差不齐,一无是处,推了吧!”朱玉海说。
“非要这样吗?你明明知道那是...”爱丽丝说着。
“我对小孩子的玩意不感兴趣,你下去吧!”朱玉海说。
一个星期后,还是在老地方,“就算是钻石心肠,在这炙热般的真诚面前,也该融化了。”爱丽丝说。
朱玉海走到窗边,往院子里扫了一眼,“算你狠,让我走了10天的后门。”
“我去叫他进来。”爱丽丝正转身出门。
“你等会,我有说要请他进来吗?”朱玉海说。
“哎!你真调皮。”转眼间爱丽丝就到了院子里,那人跟前,只见他们说了几句,就跟进来了。
“这边。”爱丽丝做着向导。
书房里,朱玉海戴着灰白相间的猎鹿帽,嘴刁着墨绿色的烟斗,绛紫色的风衣衣领竖到了耳根,椅子转了过来,“来人可是华生?”朱玉海说。
坎特斯彻疑惑地望了下爱丽丝,“你别管他,一会就成熟了,你坐。”爱丽丝给坎特斯彻找了张椅子。
说着朱玉海脱下了装备,换了件白大褂,戴上黑色边框眼镜,坐了下来,“太好啦!这可是10年来难得一见的怪病。”朱玉海抽了几张白纸,写着什么,然后埋头自语,“呵呵!正好我这里有10年来难得一见的怪方,保证吃不死人。”
(是神经病?不对,我不应该这么想,听说疯子和天才只是一纸之隔。)坎特斯彻紧张地握着椅子的扶手。
“还没玩够吗?”爱丽丝开始抱怨。
只见朱玉海把眼镜往下拉了点,指着爱丽丝说,“你,快滚回兔子洞去。”
“额...我去给你泡杯暖身的茶。”说完爱丽丝转身出门了。
“谢谢!”坎特斯彻望着爱丽丝的背影说。
等到坎特斯彻转身,就发现朱玉海不见了,起身查看了下桌子后面,“人呢?”
桌子上摆着4张纸,写着“读我”,坎特斯彻把标有数字“1”的翻过来看了下,上面写着,“那天在星城中心会场,我说没时间,你没有和我同车,说明你五行缺智。”
(缺智?为了不耽误对方时间,所以择机再访,怎么会是缺智呢?)坎特斯彻发现那个“时间”和“同车”写得特别大,(噢!原来是利用时间。)
“唉!茶包放在哪里了?”爱丽丝自言自语地翻找着。
“橱柜第二行下面,银鱼罐头左边。”朱玉海说。
“找到了。额...吓我一跳,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和客人一起吗?”爱丽丝说。
“当然在一起,你要知道,很多疯子都说空间是可以弯曲的。”朱玉海说。
“少贫嘴了。”爱丽丝开包泡茶。
接着坎特斯彻拿起了标有数字“2”的那张,上面写着,“你在院子里等了10天,近在咫尺,却不敢上前一步,说明你五行缺勇。”
(这个我明白,我是在害怕见到后被对方严厉拒绝,我是在害怕会失去某些东西。)坎特斯彻赶紧拿起第3张。
第3张纸上写着,“前面你已经显示出了足够的尊敬,但后来见到面,看着对方的怪异举动,却想着对方是否神经病,说明你五行缺持。”
(我缺少坚持吗?怎么说我也站了10天,不对,我刚才确实是这么想来着,那一刻我动摇了。)坎特斯彻感叹着,“唉!”
坎特斯彻犹豫着是否要拿起第4张,(我还缺什么?是什么?)犹豫的最后还是拿了起来。
“你最尊敬的人都不见了,但你却没有想着去找一找,找到为止,说明你五行缺爱。”最后一张纸上写着。
厨房里,“今晚你有空吗?我买了一盒。”朱玉海深情地望着爱丽丝。
看着朱玉海的眼神,爱丽丝陶醉着,“有,我全听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那太好了,这几天老走后门,把锁头给拉坏了,那盒新锁头就在后门边的鞋柜上。”朱玉海躲开了靠近的爱丽丝。
“唉!”爱丽丝叹着气。
不一会,坎特斯彻跑进厨房,“看来也不在这。”
“他要我把这个交给你。”爱丽丝说。
坎特斯彻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久病难医,当须直。”
“茶泡好了,你先坐会,我还有事要忙。”爱丽丝说。
“好的,谢谢!”坎特斯彻接过茶,想着朱玉海的脸庞,(非常感谢,真心受教了。)
一个星期后,中国,香港。
“师傅!请你帮我纹身,就着这个笔迹上的四个字。”坎特斯彻找了一家比较有名气的纹身店。
“智和勇我可以帮你纹,但个人觉得,持和爱应该放在心里比较好。”纹身师傅说。
“是吗?”坎特斯彻稍有感悟。
2024年,胤龙公馆门前,爱丽丝正拖着旅行箱出来,“好久不见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坎特斯彻抱着水果篮子说。
“啊!原来是你呀!”爱丽丝想了起来。
“先生呢?”坎特斯彻发现公馆里面的家具盖满了白布。
“唉!5个月前车祸去世了。”爱丽丝触景生情泪两行。
坎特斯彻楞住了,篮子脱手,水果滚了一地。
“对了,你等会。”爱丽丝跑进屋子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了坎特斯彻,“我在英国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可能不回来了,这封信是他留给你的。”说完爱丽丝叫了辆车走了。
信中写道,“看你立直坐正,就知道是个兵,你手里的茧子把你的抱负说了出来,那10天是你的决心程度。不管是良心还是野心,智勇持爱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听爱丽丝说你升少校了,看来我没有白费心机。最后再点一下,将者度也。”
看完信的坎特斯彻,满怀深情地望着胤龙公馆四周,仿佛事隔昨日,笑着,哭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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