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芸芸众生各有不同,却又是平衡的,清若没有白子画高强的法力,没有花千骨时刻得到他人相助的好运,却另有一番机缘,她在棋道和阵法上的天赋难有人能及,更难得的是她能将阵法与棋道结合起来,运用自如。
入阵容易,出阵更易。她半扶着白子画,右手扔出早已准备好的白玉棋子,阵法在无形中又一次改变了。
本该早已出阵的单春秋遇上清若之前入阵修改后的阵法,不得其法,在阵中转着圈圈,好不容易有点头绪,却被清若再一次改变的阵法困在其中,他暴躁地转来转去,将白子画等人咬牙切齿地暗恨了一遍。
三人闪身出了卜元鼎,还未完全安稳站立,白子画体内的毒压制不住,一口毒血喷了出来,清若这才仔细察看师父的脸色,苍白中泛着淡青色,这是中毒的征兆。剧情都改变这么多,为什么师父还是中毒了?难道天意如此?
白子画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眼中只有悬浮在空中的卜元鼎,念着:“快,卜元鼎……”
“师妹,你扶好师父”清若说完,将白子画往花千骨的方向移了移,自己飞身前去收下卜元鼎,迅速带着白子画和花千骨离去。她知道一旦卜元鼎被收,那阵法困不住单春秋,她不敢耽搁,一路带着白子画和花千骨疾奔,与雪山之外的轻水汇合。
清若的时机掐得好,也是她运气好,直到她带着几个人乘飞舟离去,也未见单春秋带人追来。
而异朽阁内,东方彧卿见此情景,暗恨不已,不过片刻,似乎想到什么计谋,笑道:“白子画,这次算你运气好,暂时放过你,不过这卜元鼎之毒可不是那么好解的,不知道你是选择收集神器呢?还是选择静悄悄地灰飞烟灭?或者……”
“为师需要疗伤,你们先出去吧”白子画心知大家暂时很安全后,身体有些撑不住了,又不想大家担心,以疗伤为借口将这些人请了出去。
“师父……”花千骨泪盈盈地望着他,心中想留下来,却又怕好心办坏事,轻水也皱着眉,有些想不明白,难道尊上还是中毒了?向来冷静自持的清若也有些不赞同,师父明显是在逞强,万一疗伤中途出什么意外了怎么办?但她还是尊重白子画的意愿,带着两人走了出去。
等清若三人离去,白子画再也忍不住,毒血呕了出来,乌黑的血迹染满前襟,等他慢慢缓过来时,一方干净的丝帕递了过来。白子画伸出苍白的手,接过丝帕,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道:“阿若,你怎么还是进来了?我没事的……”
“师父竟然也学会骗人了?若是卜元鼎之毒都不算什么,那天下就没什么毒值得人们谈之色变”清若像往常一样坐在白子画的下手,悠悠然地说道,语气却是极其地肯定。
“你怎么知道是卜元鼎之毒……不对,阿若你根本不知道”被清若提及中了卜元鼎之毒,白子画心中一惊,瞬间明悟过来阿若根本不知道,在诈自己,若是她当真知道自己中了卜元鼎之毒,肯定不会如此悠闲地和自己聊天。可是如今自己亲口承认,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之前的确不知,不过现在已经知道了。当真是卜元鼎之毒吗?”清若有些不能相信,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若说之前师父中毒,表现得没什么问题,她还能自我安慰师父中的是普通毒,可是如今怎么也不能自我欺骗。
“的确如此”白子画看着阿若难以接受的模样,一只手悄悄抓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抚去她脸颊上滑落的泪珠,安慰道:“这卜元鼎之毒虽然难解,也不是不可解,不必如此担忧,咱们总会有办法的。”
“师父,你是怎么中毒的?是不是那个假的我给你下的毒?”
似乎得到情绪上的发泄,清若渐渐平复了心情,回想起自己在雪山遇到师父的那一幕,那个木偶正在师父的伤口上传魔气,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师父中的毒。
“这次不怪千骨,也不怪你,是为师自己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这大约是白子画有生以来第一次承认自己的不足,纵然没有说自己的错,也有自责的意味。
清若是何等聪明的人,岂能不明白师父担心自己或者花千骨自责,既然师父不想追究,也不想她愧疚,她也就装作不知道,道:“等咱们回到长留,一起想办法解毒。”
师徒俩达成了共识,白子画疗伤结束正躺在床上休息,清若悄悄退出房门,带上了木门。
“尊上情况如何?”门外三步远的大圆柱旁,轻水斜靠在其上,显然又是一个不按规矩办事的人,她在清若进去后一直在外等着,直到现在。
温婉秀丽的女子摇摇头,皱着眉头,眼圈带着哭过的微红,低落地道:“师父情况不太妙,还是中了卜元鼎之毒。”
原以为能逆天改命,却发现到头来还是空,难道真的只能收集十方神器,召唤炎水玉吗?轻水也有些意兴阑珊,穿越者也不是万能的,知道所有剧情又如何,还是不能改变重要剧情,还不如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活得潇洒。
她不知道怎么劝慰好友,想到卜元鼎之毒不就是用炎水玉吗?可是偏偏关于炎水玉的来历她忘记了,当初她只记得花千骨、孟玄朗和轻水三人的纠葛,却未曾关注其他的,只知道花千骨收集九方神器,召唤炎水玉归位。
“实在不行,咱们就偷偷暗访炎水玉的下落吧。”
“轻水”得友如此,还有何求?清若有些感动,到了如此时刻,轻水还愿意帮助自己,她又怎么会不明白私下收集神器的后果?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轻水斜睨了她一眼,给了清若一个你懂的表情。瞧着清若还想说什么,她秀气地打了个哈欠,道:“阿若,我困了,咱们明天再说。”
她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又回过头来,暧昧地道:“至于你和你家师父的故事,明天我洗耳恭听。”这次不再是尊上,而是戏谑地称为“你家师父”,别以为她不知道清若的担心有些过界,不完全像徒弟对师父的情感,其中还夹杂着别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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