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天气晴朗的日子,清若打开小书房的花窗,晨光熹微,透过窗上的轻纱,落在小书房里,仿佛整个书房都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自从白子画第一次教两人练习云霄九式开始,清若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而花千骨第一次一套云霄九式练下来,摔倒几次,被要求练一百遍,现在虽然不再摔跤,还颇有几分成就,但是白子画早早将两个徒弟分开教学,进度不一,偶尔也会抽查她们的学习情况,但是平常三人很少同时聚在一起。
有时清若会拿着七绝谱去请教问题,白子画一一解答,有时清若会端着食物去试吃,白子画品尝一二,有时花千骨会拿着佩剑去找白子画,白子画为她讲解演示剑术,然后扔给她一些稍微高级的剑法为她打基础,有时花千骨也会做些糕点羹汤去书房,孝敬白子画。这三人同时在场的时候,也就是吃饭或者在书房请教问题吧。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白子画的话起了作用,花千骨放在厨艺上的时间减少了,大多数时候都在练习仙法剑术,跑到白子画书房问问题的次数多了,仙术也有所长进。
清若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自己的寝殿研究七绝谱,或练剑打坐,或弹琴吹箫,或调香炼药,或吟诗作画,劳逸结合,也不算太累。
四四方方的桃木桌上摆着炼香炉,几样珍贵的花草,清若按着七绝谱上的方法,先后将花草放进炉子中,不过一刻钟,香炉里飘出一股雅致的香味,慢慢溢满整个小书房,她闭上眼睛,轻嗅着这缕清香,心中带着几分骄傲与喜悦,这香终于炼出来了。
“叮铃铃,叮铃铃……”
耳边传来风铃声,清若睁开眼,发现一只纸鹤从窗户飞了进来,碰到窗边的风铃,发出了声音,她心中猜测着这是谁的信,看着纸鹤飞到她的眼前停下,右手拿起纸鹤,拂去法术限制,慢慢展开书信。
看着纸上的内容,清若抽了抽嘴角,只见上面写道:爱女阿若,我与你母亲安好,听闻你夺得仙剑大会魁首,拜得尊上为师,表现不错……我与你母亲发现一处绝妙景色,估计不能来看你,等有时间再来长留见你。遇到这对不靠谱的父母,清若也是无言以对,幸亏自己能照顾自己,不然等他们想起自己,照顾自己,还是算了吧。其实清若不知,正是她这份与众不同的理智成熟,才让她父母这般放心。
清若刚刚准备收拾折叠信件,花窗旁边的风铃又响了,一片飘絮轻飘飘的飞了进来,落到她面前的书桌上,化作一张薄薄的白纸,上面写着:快到销魂殿来,漫天也在。又看到下面落款轻水,清若收拾着两封书信,默默想着好长时间没有下殿与她们相聚了,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在销魂殿相聚,轻水也不知道怎么说通了儒尊,允许漫天和自己过去。
她关上自己寝殿的门,朝着白子画的书房走去。
另一端夏紫薰听闻长留掌门白子画仙剑大会后收了两个徒弟,于是到访绝情殿。
白子画难得的处理完长留事务,两个小徒弟也没有过来问问题,坐在正殿中,悠闲地弹起古琴,琴韵悠悠,绵绵不绝。
“你怎么来了?”白子画继续弹着古琴,头也不抬地问着刚刚进殿的夏紫薰,想着紫薰到访绝情殿的缘由。
“我来可不是来找你的,只是听闻仙剑大会结束后,你收了两个入室弟子,这次来见见有本事成为你徒弟的人。”夏紫薰走进大殿,看着依旧清冷寂静的大殿,看着依旧如记忆中清冷出尘的白子画,似解释般的说着来绝情殿的目的。
“她们不在这大殿,在绝情殿其他地方自学。”那言下之意就是你来得不是时候,她们都不在。
“嗯,以后总会见到的。不过这绝情殿够冷清,有几个徒弟照顾你也是好的,增添几分热闹。”夏紫薰听着白子画的徒弟不在,也没什么好失望的,下次再来,总会有见到的时候。
她想着最近新调的一味香料,双袖一拂,将香料添加到大殿的香炉中,不久大殿里弥漫着香味,甜而不腻,香而不郁,一如紫薰其人,优雅高贵,带着岁月积累的底蕴。
“谢谢。”白子画虽然对紫薰的痴情无法解决,感到颇有几分烦恼,但是紫薰是自己义结金兰的妹妹,对自己的关心,他还是领情。虽无男女之情,但有兄妹之义,他对紫薰这感情也是很复杂,近不得远不得。
很不凑巧,紫薰刚刚告别白子画,踏出大殿正门,就与来向白子画报备的清若相遇。清若看着眼前优雅高贵的紫薰上仙,心中甚是疑惑,这紫薰上仙她是认识的,以前调香课就是眼前这位紫薰上仙教的,除了是自己的师尊外,还是自己的师父的结拜妹妹,传闻对自己的师父情根深种,也不知道这次来绝情殿做什么。这一瞬间的思考完,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清若平静优雅地向着夏紫薰行了一礼,道:“拜见紫薰上仙。”
“你就是子画新收的弟子之一?”夏紫薰挑剔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虽看不出这个弟子人品如何,但是观其言其行,还是颇有风采,修为在这个年纪也不错,有资格做子画的徒弟,就是这张脸太出色了,这千年来自己见过不少美人,还未见到如此漂亮的,现在虽然不显,也不过是未张开,带着几分稚嫩而已,以后不定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承蒙师父不弃,收了清若为徒。”清若行完礼,优雅地站在紫薰对面,有礼地应答着。
“我看你也不怎么样,也就这张脸看得过去而已,不会是这张脸的缘故,才在仙剑大会上夺魁吧?”夏紫薰看着这张平静的脸,忍不住刺了一句,也不过是个未修得仙身的小弟子,还不够看。
“紫薰上仙可千万别这么说,别因为清若无能而影响您与师父的感情。”清若带着几分焦急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呢?”夏紫薰有些不明白清若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牵扯上子画,看着清若一脸为自己好的样子,心里一阵憋闷。
“难道不是吗?您说弟子无能,不就是说师父没眼光,而师父与你义结金兰,是你兄长,你却如此说他,不太好吧。”清若坏心的在兄长二字上加重读音,引得夏紫薰想起自己与白子画的现状,有几分气急,偏偏有说不出什么来。
夏紫薰被清若这番理论绕晕了,又听到清若说到兄长,想到白子画不愿接受自己的情意,颇有几分气闷,又无处发泄,只得拂袖而去。刚刚回到绝情殿的花千骨,看着气急离开的紫薰上仙,还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看着夏紫薰离开后,清若走进正殿,对着白子画行了礼,站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白子画,睁着漂亮的眼睛,仿佛在问:师父,紫薰上仙来做什么?
白子画被她盯得无奈道:“紫薰过来看看你和花千骨,你来找我,没其它事吗?”
“自然有正事,我刚刚接到轻水的邀请,要我去销魂殿一趟,我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你跟师妹说一声,叫她少做点饭菜。”自从来到绝情殿,花千骨和清若两人都要吃饭,私下协调,一人做一天的饭,今天刚刚花千骨做饭。虽然这两人平时相处不够融洽,但是面子上还是过得去,不会翻脸,毕竟师出同门,不能太难看。
“好,你去销魂殿,也不必太拘礼。你小师叔为人温和,最是和善不过,轻水能邀请你过去,必定是经过你小师叔的允许了的,你只管放心去吧。”白子画点点头,又嘱托了清若一番,让她安心离去。
清若这才拜别白子画,离开绝情殿,向销魂殿飞去。
“清若,你终于来了。”刚刚踏进销魂殿,清若就被在销魂殿等着的两位美人给抱住了,轻水和漫天语气里的急切,表明这两人的想念以及关心。
“我这不是接到轻水的信就来了吗。”清若赶紧说道,表示自己可没耽搁,将她们放在心尖尖上,很重视她们的,只不过没说紫薰上仙的那一段而已,没什么大事,不想徒增好友烦恼。她又说道:“轻水,为何儒尊允许咱们来销魂殿相聚?”
轻水有些不好说,颇有几分无语地说道:“等你们见到我师父就知道啦,只是到时候你们别觉得我师父聒噪就好。”她想着自家师父什么都好,脾气好,法术好,容颜也俊美,就是在吃的上面挑剔了点,聒噪了点,请三清保佑,可别吓着清若与漫天啊。
清若和漫天也不当回事,以为儒尊爱热闹,喜欢说话,俗称话唠。直到中午吃饭时,她们才知道轻水那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意思,才知道儒尊如此热情的允许她们到来的缘由,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的三人慢慢走近销魂殿,轻水领着清若和漫天去见销魂殿的主人——儒尊笙箫默,报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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