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不主动冲撞人群,但众人也不敢离得太近。相互之间竟然就这般莫名其妙的僵持住了。打破僵局的还是那两位豪杰,刚才让野猪精逃了,现在回过头自然又持着兵刃杀去。
那野猪被这么多人围着,又有两位明显不同的人杀来,也有些红了眼。鼻子呼着粗气,脑袋左右摇摆,四蹄发力,脑袋一扬便朝着一人撞去。
“孽畜,还不住手!”
见到这里,萧清封终于忍不住了。方才他看见这野猪没有下杀手才没有动手,但此时这野猪明显要发狂了。如果再不出手,恐怕会出现伤亡。
随着萧清封的一声厉喝。他自己也跃身而出,在众人愣神之下,一脚踢中野猪,让其直接飞出近丈。一声惨叫在众人耳边响起。
萧清封的突然出手,着实让众人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便是一阵叫好声。焦家庄的百姓着实被这野猪坑苦了,这半个月,都没有正常的过个日子。
野猪也被踢得有些发懵,口中发出惨叫,但他皮糙肉厚,很快便翻身起来,红着眼看着萧清封,身上暴掠气息越来越浓。
“老猪,我们是不是见过?”
野猪精身上的暴掠气息没有让萧清封意外,这才是精怪该有的气息。如果一直表现得和野猪一样,那萧清封会认为自己猜错了。萧清封不意外,但其他人却十分意外,包括那两位豪杰,都缓缓退步,下意识的将战场交给萧清封和野猪精。
“哼哼!”野猪精第一次发出声音,但萧清封听不懂。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就点头。如果不能,那今晚我们就有野猪肉吃了。”
萧清封手中点钢枪直指野猪精。他念在野猪精没有杀生的份上不忍心将其直接杀了。毕竟在他看来,任何一位求道之人都值得尊敬,不管他是人是妖。当然,如果只是野猪,那没什么好在意的。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野猪竟然点了点头。
“这,这是妖怪!”
众人看着野猪果然点头,一人口中惊呼道,其余人顿时再往后退去,畏惧的看着野猪精。
但,也有人机灵,看着萧清封的样子,便高呼:“大家别怕,有这位萧少侠在,这野猪精奈何不了俺们。”
听到这话,萧清封转头看去,却是焦全。微微一笑,让他们放心,便转头对着野猪精道:“萧某念在你不伤人的份上,不忍杀你。你且退去,日后不得再来,如若不然,萧某的抢下可又要多一条冤魂了。”
野猪精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做出了一副低头沉思的样子。过了片刻,十分不舍的望了望祠堂,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这,这野猪精走了。”
“野猪精走了!”
“这下好了,俺们安全了!”
“俺们终于不用再担心这野猪了!”
看着野猪精离去的身影,众人有些不可思议,继而反应过来,高声呼喊,以发泄刚才的畏惧与恐惧。
“少侠,你将这野猪精放走,若是他再来可怎么办?”
相比普通村民,族长明显想得更多。不知道野猪精是妖怪的时候,他还有些心思驱赶它。但此时知道它是妖怪,给族长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族长放心,萧某保证不会让它再回来。”
既然出手,萧清封自然不会只做一半。实际上,他对这野猪精还是蛮好奇的。精怪虽有灵智,但还是有很强蛮性,特别容易激怒,而且身上有很强的暴掠气息。但,这头野猪精竟然没有,而且在众人围剿之下还能保持清醒,其灵智着实不凡。
最终,萧清封也没享受到英雄的待遇,因为当晚他就走了。他不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但也算是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要彻底解决野猪精的问题,他自然不会让它给溜了。有黑鹰在天上监视,萧清封找到野猪精并不困难。
只是这野猪精的行为让他很疑惑。这家伙没有往山林里跑,竟然直接走大道,而且还是官道。这真的是野猪精,而不是护国神猪?
驾着全身棕毛的宝马,萧清封不远不近的跟在野猪精身后。他一点也不担心跟丢,虽是夜间,但有黑鹰那异于常人的眼睛。如果连一头野猪精都跟丢了,他直接撞死算了,也不用给元阳宗抹黑。
一路向南,玉兔西落,金乌东升,从黑夜到黎明。萧清封算了算,已经走了差不多六十多里。此时,野猪精终于转向了。朝着连接官道的一条小道转进去。又走了大概一个时辰,一个山谷出现在萧清封眼前。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萧清封一眼便将整个山谷的情形看在眼里。这山谷不大,人更少。远远看去,只有几间茅草屋竖立在山谷中。
“这野猪精,怎么有点像有人养的呢?”
远远看着茅草屋,里面甚至还能看到几道人影,萧清封摸了摸鼻子,考虑片刻,还是牵着马走过去。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萧清封刚刚走近,耳边便传来一声抑扬顿挫的读书声。
紧接着,便是一片孩子声响起。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香九龄,能温席。”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香九龄,能温席。”
萧清封走近一看,发现茅屋中,一位先生正在给众多孩童讲课。这先生五十来岁,须发斑白,身穿粗布麻衣。说话温润淡雅,做事慢条斯理。其身上,更有一种儒学气息,一种文气,一种浩然之气。
萧清封没有打扰先生讲课,就在外面等候。他已经猜测出,那野猪精能有如此灵智,怕是与这位先生分不开。
“这位兄台,不知你来此何事?”
就在萧清封等候的时候,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转头一看,发现三位身着捕快衣衫的汉子朝着自己走过来。为首之人身长七尺又六,相貌端正,身材健硕,腰间带刀。方才正是他出言说话。
“在下路经此地。”言未毕,对面为首之人突然惊喜的叫喊道:“清封哥!”
“你是?”萧清封有些疑惑,看着眼前之人,发现有些眼熟,忽而,一道人影在脑中出现,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喊道:“小立子?”
“唉!就是我呀!清封哥,你怎么在这儿?我听师兄说你跟随上仙学道去了,这是回来了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王立丝毫点捕快的沉稳,一张口就是一大串问题。直接跑过来抱着萧清封。
“哎!哎!别激动!别激动!”萧清封推开激动的王立,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你怎么在这儿?”
“哦!这不是师父他老人家要过五十大寿嘛。师兄便叫我与两位同伴来接沈先生。”被推开,王立也没在意,口中回答道。
“你认识这位先生?”萧清封朝着屋里指了指。
王立点了点头:“认识呀!这位沈先生是师兄的老师。他是大楚有名的大儒,满腹经纶,博古通今。只是不喜欢官场之道,所以没有出仕,就在这小谷内教书育人。”
“冯坤不是拜荆旭荆神捕为师了吗?怎么成了他的学生?”坦白说,萧清封觉得冯坤真不是那种能够读书的人,尽管他很聪明。
“这事儿说来有些话长,简单说就是,有次沈先生遭遇强盗,被恰巧遇上的师兄给救了。后来师兄听闻他的名号,并且得到荆神捕的赞同,便拜沈先生为师。不过沈先生不愿收徒,所以他们只是以老师和学生做称。”王立解释道。
萧清封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来这儿多久了?”
“有两日了。沈先生说今日随我们前去风林县,所以我们就来了。”王立回答道。
“那我问你个事儿。”萧清封将王立拉到一边。
“清封哥,你有什么事儿就问,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王立其实很感谢萧清封。他能拜冯渊为师,并且随着冯坤去神捕司,都是有萧清封的功劳。如果没有萧清封,冯渊和冯坤也不会注意到他这个铁匠的儿子。
“你在这儿两日,有没有见到一头野猪?”萧清封不知王立在想什么,直接问道。
“清封哥,你是跟着那家伙来的呀。”听到萧清封的话,王立恍然大悟,解释道:“沈先生确实喂养了一头野猪,不过这家伙好吃懒做,经常偷别人家的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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