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美人,当什么女冠!还要不要别人活了!
很多人想起那些不靠谱的绝色仙子榜,什么版本乱七八糟都有,但明河无一例外高居前三,多版本第一。曾觉得都是别人以讹传讹,女人不就那么回事,再漂亮能到哪去?加上各人审美差异,也不可能有谁能让人公认第一嘛。
可亲见之下就觉得,那些排前三的肯定错了,她肯定是第一啊!
只有道行较高的,看着明河那如星河悬天的遥远意象,若有所思。审美当然各有差异,但有一种东西能强化你对美的感受。
那就是距离。
所以明河之美在绝大部分人眼中是有虚幻感的,因距离而不可触摸,故心中无与伦比。
旁人有羡慕的有妒忌的也有无视的,都属于正常心理。但大欢喜寺就悲剧了。
几乎所有和尚眼睛都鼓了一圈,血丝都出来了……
观海也是难受已极,他宁愿天枢神阙来个糟老头子。要知道明河这样的美貌对大欢喜寺的杀伤力是多高,看看他准备派遣出战的那两位哈喇子都快流一地的样子,观海觉得都不需要敌人来打,这边自己魂儿都已经丢三成了。
他还没资格说别人,因为他自己的魂也丢了三成多。
“明河真人……”观海试探着喊。
明河盘膝而坐,双目微阖,理都没有理他。
观海没话找话道:“这次比试的章程还需要道友过一遍,是两场同时进行呢,还是分别进行。”
明河依然不答,一副关我何事的样子。
哪怕以观海超出她一个大阶段的修行,都觉得她好远。
犹如隔着红尘万丈,根本不在你面前。
观海很怀疑她是不是整个仲裁过程从头到尾都可能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只负责旁观,然后把结果往天枢神阙汇报一下就好了。那派这道姑来干嘛啊……
“来了来了。”周遭围观者一阵骚动。
观海转头看去,万道仙宫四大宗主乘云而上,身后影影绰绰跟着各色弟子,有腾云期自己飞上来的,也有驾着各色飞行法器飞的。
他很快就看见这次的两个敌手,郑云逸白衣飘飘,御剑而来;秦弈……坐在一张手帕上,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不敢抬头,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下一刻他就见到明河微阖的双目骤然睁开,美眸一眨不眨地凝注在那个手帕上。
观海看见秦弈掉转回头,似乎想跑。他前方又有个绝色女子转过头,一把将他跟拎鹌鹑一样拎了回来。
那女子是……居云岫?
于是明河的目光变得更加古怪了。
就像一颗本来安静地悬在天际的星辰,没有一丝人气,这忽然闪烁起来,便赋予了鲜活的意味。
“明河真人。”天机子迎上前:“我们没来迟吧?”
明河还是没理他,倒是在看拎着秦弈的居云岫。
人们以为她只是想和女性对话,倒也不以为忤,天机子便让开身位示意居云岫来说话。居云岫便放下秦弈,上前施了个道礼:“明河真人。万道仙宫居云岫有礼。”
明河终于从盘膝变成起立,美目笔直地看着居云岫老半天,也打了个稽首:“居宗主客气,明河有礼。”
旁人一阵窃窃私语,都极为惊叹。本以为明河冠盖群芳,没想到居云岫的出现,倒让明河的光芒没那么盛了,开始有了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的意味,很多人左看看右看看,忽然不知道怎么评判,谁更漂亮一点……
那是全然不同的美,如同天山上的雪莲,与空谷之中的幽兰。
明河打量居云岫,美则美矣,至于被拎着都没点脾气吗?
对我你怎么就那么牛呢,终有一天要得到?怎么在别人面前鹌鹑一样,昂?
其实秦弈的鹌鹑倒不是因为居云岫,恰恰是因为在这种场合见明河,心虚得要死。别人在欣赏两个绝色仙子相对的美景,只有他如坐针毡,什么姿势都不对。
但既然站在面前,也就没什么好退缩的了,秦弈站直身子,安静地看着明河,明河也在看他。
眼眸相对间,都有一些什么浮光掠影地闪过。
是并肩互助,是相拥相依,是悄语呢喃,是那宣誓占有般的亲吻,与那一句“终有一天,我要叩开神阙,揽星河于怀。”
还有明河对自己说的,最好是再也不见。
一晃大半年矣。
然而本命法宝炼成,腾云中期到顶,明河自己也需要出门历练,恰逢这档事,师门就索性派她前来了。明河知道这一战中有个参战者名叫“秦弈”,她知道就是那个秦弈,不是同名,因为秦弈拜入万道仙宫根本就是源自于她的推荐。
别人不知那秦弈是谁,她岂能不知?
此来会见到他……明河本不想来,本不该见。可最终还是一句拒绝的话语都没有说,来得比谁都早。
对视只是刹那间,在旁人眼里只是普通相见。居云岫拉过秦弈,介绍道:“这是我师弟秦弈,此番出战者之一。”
仿佛光影破碎,回到了现实。
明河看见秦弈正在拱手施礼:“秦弈见过明河……真人。”
明河眼神回复了平静,微微抬首,故作鼻子看他的意味:“令师弟很听话的样子。”
居云岫笑道:“平时还是比较皮的,人多了害羞吧。”
明河看天:“令师弟的手帕,有点万象森罗之意?贫道曾被万象森罗宗妖女偷袭过,有些敏感。”
居云岫转头瞪了秦弈一眼,秦弈只得道:“这是战利品……”
明河看天,居云岫看地。
战利品……忽悠谁啊,手帕都是贴身之物,能把这个作为战利品,怎么不是肚兜呢?
郑云逸在旁边抄着手道:“唉,秦师弟,早让你别与妖女交往过密,在大乾时见你……”
话还没说完,明河目光冷淡地盯着他,打断道:“有闲杂人等什么事?”
郑云逸:“……”
大家都是参战者,他怎么就又听话又手帕的,我怎么就闲杂人等了?
天机子叹了口气:“这也是本宗参战者之一,叫郑……”
“哦。”明河转身回了自己的坐席:“人都来齐了,开打吧。”
天机子:“……”
居云岫转头盯着秦弈,目光极度危险。
别人或许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明河有些高傲,不给人面子。可在居云岫感觉上实在太明显,明河看似句句和她说话,实际句句都在和秦弈直接对话,各种话里有话,眼神怪异得就像池水里一圈一圈的波澜。
这臭师弟要是和这个道姑没关系才见了鬼!之前还让他少看人家呢,这大概不是看不看的关系了,指不定他戒指里还有这道姑的手帕呢……要不然怎么对这个特别关注?
恐怕她身上哪里都被看完了吧!
居云岫总觉得,要不是因为此乃公众场合,换个私底下见面的话,说不定那道姑要和师弟打起来,至于怎么打法就很难说了……
明河坐在云端,慢慢宣布:“此地足够开阔,两场战局同时进行吧。请双方下场。”
场中的气氛顿时从礼节性的相见变成了凌厉肃杀。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比武竞技,而是生死决战,要死人的。
而且其中一方还是以弱敌强……
两名和尚已经分开站在场中,其中一名对秦弈施礼:“大欢喜寺观渡,请秦师弟指教。”
人们很快就有了判断,腾云三层,即将突破四层的那种!
那个秦弈……好像只有琴心四五层?他怎么敢来?
场边居云岫正在耳提面命,似乎在临场指点?可这还来得及吗?
他这是要死了吧……可怜年纪轻轻。
谁也不知道,居云岫揪着秦弈的耳朵,说的是:“快点把这和尚踢死,回头告诉我那道姑怎么回事!别指望用打架拖时间,拖得了初一拖不过十五,给老娘等着!”
清茶抱着膝盖坐在旁边叹气,生死战呢二位……这真的是亲师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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