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吓得双脚如筛子在抖,早已迈不开步子,更别说逃。眼看着洪辰逼近,突然全身一软,瘫在了地上。
洪辰扑了个空,双手被卡在了柜子的隔断中。她深知此时若再不跑就死定了,所以哆嗦着从他身下钻了出去,连跪带爬往门口跑去。
但还没走进门口,她猛地感觉手臂一紧,哗啦被人举起来‘嘭’的扔到了地上,那一摔爆发力十足,若是普通人被这么一摔不死也得瘫痪。但所幸她早年习过些防身术,所以及时护住了头,但这一下也摔得她头昏眼花,一口鲜血从喷出来。
洪辰看着那鲜血似乎很兴奋,眼睛闪着幽幽绿光扑向了她。而她连忙缩成一团,就地一滚,险险躲过他这一击。
她爬起来踉跄着想跑去门口呼救,但洪辰早一步抓住了她的小腿,一拉就将她摔倒在地。他如猎豹般飞扑上去,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对着她白皙的脖子咬下去。面对这生死存亡的时刻,她倒也使出了吃奶的劲抱住他的脑袋,两人就此僵持不下。
面对到嘴的猎物却吃不着,洪辰嘴里的哈喇子直往下流。她不爽的看着他淌了自己一脸的腥臭口水,大吼一声将手中的火折子塞进了他大张的嘴里,“吃,吃你祖宗啊!”
就在她的怒吼中,洪辰竟将火折子咬了咬同样咽了下去。她瞬间怔住了:看来他的确饿疯了,这次必死无疑了。
看着他再次扑来的血盆大口,她已经吓得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他的嘴擦过自己的脸颊,停在了脖子上。
但她并没有听到自己脖子被撕裂的声音,也没有看见鲜血成流线状喷涌而出,只感觉到身体上的人开始颤抖。
洪辰越抖越厉害,最后整个人开始抽搐起来,连面孔都变得异常狰狞起来,嘴里也发出囫囵不清的声音。她在腰间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了匕首连忙指着他:“滚,滚开!不然我,我杀了你!”
洪辰没有理她,还是不停的抽搐,嘴里涌出没来得及消化的鸡头鸡脚。她厌恶的想要移开身子,突然见他猛地倒抽一口气,绿幽幽的眼睛瞬间失去光彩,瘫在了自己身上。
如同晴天霹雳,她看着他的胸膛穿过了她手中的匕首,温热的液体顺着手柄流到了手上。她猛地将他推开,却只见惯性下那人翻转了一下身子躺在自己身边,而他却没有一丝反应。
“哦,原本是你偷吃了厨房里的鸡。”门口忽然跳出一个人影,脸上带着证据确凿的笑。但在烛台的映照下,当他看清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还有躺在他身边鲜血淋漓喘着气的姑娘时,他先是一愣,随即连滚带爬的冲下楼,“杀人啦,杀人啦……”
她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呼吸的人,而自己手上、衣服上甚至连脸上也全是刺目的鲜血,顿时恐惧害怕的情绪排山倒海将她瞬间淹没。
“啊!”她惨叫一声,冲出了门……
封莹抱着头蹲在地上,鼻涕眼泪花花的狼嚎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是故意……”
毕竟是才满二十来岁的姑娘,即使平日里再怎么傲慢矫情,面对那夜的诡异场景还是吓得不轻。
虽然都知道是她不对,但其余人看见她如此伤心还是围过去劝解开导她,这么一来她哭得更大声了。
“别嚎了,事情都发生了你再嚎有什么用!”燕小乔掏了掏耳朵,没好气道:“你刚才说那个叫洪辰的人吃活鸡、喝鸡血、走路脚尖不着地、双目泛绿光还脾气变得暴躁,你确定?”
封莹拿衣袖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抽泣着使劲点点头,“他那样子看着就活脱脱一怪人,不是疯子就是被鬼附身了。”
“或许真被你猜中他被鬼附身了。”燕小乔蹙眉,喃喃道:“但若是被三破日那天的鬼附身,这事就复杂了。现在我只希望曾附身在洪辰身上的不是饿修罗,不过看样子十有八九是它了。如果真是它,那得马上让衙门里的人去提醒镇上的人注意了。”
“有那么夸张吗?你说的那个饿修罗是什么鬼,难道比摄青鬼还厉害?”樊影问道,其余人也好奇的望着她。
“那怎么能比,摄青鬼虽然怨念强大但终究还是属于鬼类;而饿修罗则不能称之为鬼,它是经恶鬼、邪灵汇聚百鬼怨气修炼而成的魔。”
樊影怔了怔,随即咧嘴一笑:“这个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不止有鬼这下连魔都出来了。”
燕小乔伸手抚上眉梢,淡淡道:“是你见识太狭隘了,魔这种生物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哐当声响起,沉重的铁门被打开,樊影双手扒拉着铁栏杆喊道:“快来人啊,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抓我,还不快叫你们县太爷来!”他奶声奶气继续喊道,“我爹爹可是当朝的丞相大人!让我爹爹知道你们抓了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昏暗阴冷的通道里晃晃悠悠的走来一人,他目光呆滞、脸色惨白中泛着黑青,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最终他停在关押他们的房门前,呆滞的看着樊影的嘴正一张一合。
雪灵、燕赤霞和封莹也连忙扒拉着铁栏,急切的吵着要求见县太爷,但那官差却一言不发。
燕小乔打量着面前的衙差,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就在所有人满心欢喜的时候,她一把推开樊影,同时抓住封莹的手臂往后退了一大步。
“影儿!”
“影儿侄女!”
雪灵、燕赤霞连忙去扶摔倒在地的樊影,而樊影头还没抬就开始嚷嚷起来:“哎哟喂,你想,摔死我是不是。”
“啊!”封莹惨叫一声,颤抖着手指向衙差裸露在外,已经残缺不全的小腿,“鬼啊。”而衙差的动作还停留在往前一抓的姿势,几人终于明白刚才为什么会觉得他走路怪异了。
“快过来!”燕小乔对几人刚一喊,就看见燕赤霞抱起樊影噔噔噔跟雪灵一起跑到她身后站定。
衙差见失了手,双臂透过铁栏间隙对着众人又吼又叫,张牙舞爪。
樊影扯了扯燕小乔的衣袖,一颤抖着嗓音道:“你,你还不出手收了他。”
燕小乔伸手敲他的头:“没看见工具都在外面吗?”
几人这才发现燕小乔的化妆箱、燕赤霞的书篓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包袱全都堆在进门处的方木桌上。而关押几人的牢房与木桌的直线距离是五米,显然没有人的手能够得着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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