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伏带人去了小河东岸,汉部落的族人也在各司其职,罗冲又一个人来到了建房工地上,今天是垒墙的最后一天了,也就是房子起脊的关键时刻。
建筑学上,凡是坡形房顶的建筑都有一个硬性指标,房顶的坡度最小不能低于15度,不然你就是多好的防水结构,也不利于房顶排水。
按照已知的条件,房子的跨度是4米,中间起屋脊,如果坡度最低15度的话,根据三角形的内角和180度,屋脊的夹角就是150,当然这是最低限度。
用公式套着算一下,屋脊高度差不多就是60厘米,但是罗冲直接定的80厘米,造好的成品差不多就是20度左右,这样比较保险吧。
用了半上午的时间,所有的墙面都垒到了三米高,这个时候就可以起脊了,找到从东到西的四面墙的中间点,然后开始垒砖,每层的砖块数量向中间递减,逐渐向中间收拢,变成一个等腰钝角三角形。
其实屋脊的砖块只垒到60公分高,毕竟还要留出房梁的高度,房梁的木材早就被伐木队准备好了,都是20厘米粗的小松树,扒了树皮之后晾干的。
林子里的山毛榉和白蜡木不太合适,山毛榉长的不够直,白蜡罗冲舍不得砍,还要留着收集虫腊呢,橡木留着做家具,杉木造船造武器,只剩下又长又直的松木合适了。
罗冲指导着众人垒完四个小屋脊,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屋脊刚完成的时候是不能上梁的,还要等晾干才行,因此罗冲就把原来的20人的建筑队拆分成四组,每组再加上刚加入的7个野人,一组12人,开始同时建造四所房屋。
还是先从垒地基开始,老人带新人,剩下几个没有安排的就去继续挖地基的基槽,线都是画好的,学着挖就行了。
安排好他们,罗冲又召集了十几个采集队的女人,还有两个木工学徒,为上梁做准备。
上梁需要用到梯子,以前汉部落没有需要爬高上低的工作,罗冲也没有把梯子这个神奇的东西拿出来,现在是时候。
看着面前两个已经干了半个月木匠的荆氏族少年,罗冲询问道:“你们来了那么久,都会锯木头了吗?”
“首领,会了。”
“那会挖凿插卯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会一点儿,大的可以做,小的弄不好,我们还不会看尺子,大小只能让林木桶师傅画好,然后我们才能干。”
“嗯,差不多了,就你们俩吧,我要做的这个东西是梯子,两根长木棍,中间一排短木棍,打上孔直接插起来就行,很简单的。”
罗冲说着,拿着一堆做箭矢剩下的食人树尖刺给他们比划着,然后再给出数据,底宽顶窄,每根木棍多长,多远一个,都给出固定值,想靠他们自己算是不可能的。
梯子的选材就用边角料,那些锯下来的扁木方还有短木棍就很合适,总数量暂时先定10个,不够用以后再追加订单。
安排好造梯子的工作,又找了那一群采集队的女人绑草把子,这东西是铺在房梁上的,直接用干草和草绳做材料就行,把干草捆成直径10公分的草柱,用草绳或者直接用一根茅草捆起来,扎结实,然后把绳子头塞到草柱里,不够长了就再拿一把草续上,一直扎到差不多四五米长就够一根了。
为了她们方便干活,罗冲拿着铲子在地上给她们刨了两趟线,中间距离是五米,从这头扎到那头就算一根,要求就是要粗细均匀,速度快,别的倒是没什么。
罗冲给她们示范了一下具体步骤,然后让10个人专门绑草把子,又找了几十个采集队的女人采集干草,新鲜的也没关系,先晾着。
等忙完这些,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没事干的罗冲又跑到水稻田看了一下,从播种到现在有快50天了,之前插秧时还萎靡不振的禾苗已经平安的度过了返青期,重新根根直立了。
当然,也有一些因为插秧不合格死掉的,那些已经被拔草的时候剔除了,而且还是少数的,现在凡是活下来的禾苗已经全都变成绿油油的了,而且进入了分蘖【nie】期。
分蘖期也就是从一根主茎分化多根副茎的过程,这些分化出来的茎秆都会长出一个稻穗,也就是分多少根茎秆就有多少稻穗,这可是直接关乎产量的一个过程,不过罗冲也没经验,只能保持稻田的水量充足,还有定时除草,别的他就不知道了。
分蘖期之后就是拔节抽穗期,那个阶段禾苗会快速长高,而且每根秸秆上都会抽出一个稻穗。
在接下来就是扬花期,长出来的稻穗差不多会开一个星期的花朵,然后就是花落之后的灌浆结实期,稻花凋零之后,稻穗就会迅速吸收营养和水分变的膨大,这个时期也就是米粒成型的时候,需要大量的水源才行,长成一公斤水稻,差不多就要500公斤水,所以水是不能缺的,不然结出来的稻谷就会干瘪。
春日温和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一阵清风吹过,把膝盖高的稻田掀起一层层的波浪,一个头顶金冠的少年漫步在田野的水渠边上,清新的泥土气息仿佛能洗净人的心灵般,领人心旷神怡。
如果别人说罗冲是吃饱了撑的才会这么想,那只能怪他们没见过钢筋水泥的灰色丛林,尾气黑烟形成的喧闹,这不是原始人能体会的心境,她们从小生活在满地植被的大地上,才不会理解罗冲的想法。
“罗冲——”
正当罗冲在水渠边走着猫步的时候,一声呼唤从居住地的方向传来,那是小蝶的喊声,整个部落也就她一个人敢直呼罗冲大名。
“我在这呢,等我,这就来。”
“小蝶,怎么了?”
等罗冲回到围墙的时候,马上就被小蝶拉住了。
“我这几天剪了5只羊驼的毛了,我不想剪了,你让别人剪吧,它们总对我吐口水。
现在我想织布,你不是说羊驼的毛还要洗吗,快告诉我怎么洗啊,我觉得那些毛够织一块布的了,你快教我。”小蝶摇着罗冲的手臂问道。
“呃,你不会先把它们的嘴绑起来啊,笨蛋,好好好......我告诉你怎么洗还不行吗,不过你还打算像以前那样织布吗。”罗冲突然对小蝶反问道。
“那怎么织,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织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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