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怎么办,刚才不是你一直在这里的吗?”
陈佳佳的脸色更难看了,重复一遍,“我真的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我偷了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也不是没有可能。”就在这时,一直侧身看向别处的苏暖玉,偏过半张脸来,眸光平静无波的滑过陈佳佳,最后又看在那个有些慌张的前台身上,
“你们这里应该是有监控的吧,调一下不就好了。醢”
就在这时,一直在等待的米灼年,看到苏暖玉迟迟不见回,有些奇怪的走过来,
“怎么了,包找不到了吗?”
“是啊。缇”
米灼年抿了抿嘴唇,无意识的看到了陈佳佳坐立不安的表情,
她学管理学,平常最擅长通过别人的一举一动分析心理。所以几乎一眼就能判断这个人在心虚。
但是没有证据,谁也不好怀疑人家。米灼年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包总不会长腿跑了的,实在找不到,就调监控看一下吧。”说罢,就拿出自己的皮夹准备先付账。
很快,美发沙龙的经理就到了,点头哈腰一阵安抚,说让她们两位耐心等等,已经叫人去调录像了。叫她们不用着急。
苏暖玉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手里玩着手机,
“我也没什么好着急的,实在是如果有人特意偷窃,那监控怎么可能查得到嘛。”
“这……”她说得也没有错,经理面上有些难堪。
“算了暖玉,先看录像好了,实在不行,我再给你想办法。”一旁的米灼年说着,平平淡淡,倒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监控结果出来了,果然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经理顿时有些慌,苏暖玉的身份,无论是苏向北千金,还是白峻宁夫人,随便出来一个就能压死他。更别说她旁边还有一尊大佛,颐年酒店的首席总裁,金融巨擘乔承铭的夫人。他一点不敢敷衍。
“这个……苏大小姐,乔太太,监控录像里没有看到是谁拿的……不过您们放心,我们店一定会负责的!”
“丢都丢了还怎么负责呀……”苏大小姐倒是随意的很,“算了,不过就是一个包儿,我朋友还怀着呢,没空跟你耗,”说完就看向米灼年,“灼年,饿了吧,我们去吃好吃的?”
米灼年摇了摇头,笑着说,“还早呢,再怎么说也是白峻宁给你买的包……经理,还是要麻烦您查一下,”
她这句话说得清清淡淡,但也下意识的让每个人都听见,“暖玉说得没错,一个包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那个包里有一个她新设计的珠宝,里面有放射性物质,不妥善保管很容易出人命。”
语毕,她又附唇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很快,经理就照着她说的去做了。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经理果然拿着那个灰色的蛇皮包走了回来,脸上的脸色不太好看,
“苏大小姐,乔太太,对不起。这包是下面一个手脚不太干净的人拿走的……为做补偿,以后你们来我们店都有优惠……”
“没关系,找到就好了。暖玉,我们走吧。”米灼年弯唇而笑。
“您们慢走……”经理说。
苏暖玉一手拿过包,没再说什么,径直就挽着米灼年朝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响起尖锐的喊声。
“苏暖玉!你凭什么三番两次针对我,今天谁也别想走!”陈佳佳说着就上来拉她。
苏暖玉烦她,她不追究她也就算了,现在反倒恶人先告状。甩了半天没甩开,她直接喊,“你放不放手!”
旁边的保安立马赶来想把她拉走,谁知还是晚了一步。陈佳佳手里一下力,一下就把苏暖玉一推。
苏暖玉穿着高跟鞋,踉跄了一下。米灼年赶紧上去扶她,用力拉住陈佳佳的手,
“你干什么?”
陈佳佳气急了,没看米灼年,一把把她的手甩开。
米灼年比她瘦好多,再加上怀孕身子虚,一时竟然没站稳,笔直得朝地上倒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米灼年摔倒的一瞬,整个店里都是惊呼一片,
陈佳佳吓得立马松了手,苏暖玉第一时间冲上去扶她,
“灼年!灼年,你没事吧?”
米灼年这一跤摔得不清,脸上血色全部退了下去,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疼……暖玉,送我去医院。”
“好,好我立马送你去医院,”苏暖玉说着赶紧叫人把她抱起来,
临走前狠狠甩了陈佳佳一个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宽敞的大堂里清脆响亮,
“我告诉你,如果灼年有什么事,你连进监狱的机会都没有!”
……
医院。
乔承铭赶到的时候脸色简直坏到了极点,这个男人,只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身上透出来的压迫感就能让人感觉像凌迟,
见到苏暖玉,他直接问了出来,“她怎么样?”
苏暖玉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知道。”
“那女人在哪?”
“我叫人把她抓过来了,给你处置。”
乔承铭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下巴弧线也十分紧绷,“带我去见她。”
……
陈佳佳被关在医院的一个储物间里,身边站着两个穿着便衣的军人,她整个人吓得发抖。
她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听到经理说要把她送进监狱,昏了头才殊死去扯苏暖玉。
至于推倒米灼年,她更是不小心。
储物间的门吱嘎打开,暖色系的灯光从外面透进,男人两只手落在兜里,锃亮黑色的皮鞋从外面不紧不慢的踏进,
“就是你推的我太太?”
陈佳佳,“……”
乔承铭不打女人,但这不代表苏暖玉也不打,她看到陈佳佳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上前就掐住她的下巴,
“现在哑巴了?!米灼年是谁你也敢推,你没看到她怀孕了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故意了还了得?偷我包我没打算跟你计较,现在你最好祈祷灼年没事!”
乔承铭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苏暖玉咄咄逼人的卡着她,也没有阻止,只是眉宇间落下的阴霾,让陈佳佳光是看着就恐惧不已,
“乔……乔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推您太太的……”
乔承铭没有心情跟她浪费功夫,“你当然不敢故意,但如果她和我儿子有一点闪失,相信这个后果会让你终生难忘。”
乔承铭说完就抬脚离开了这里,苏暖玉冷哼一声,一把把她下巴甩到一边,
“当年我就跟你说我什么东西你都可以碰,可你偏要去碰我那支钢笔,不然以你的学历,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在这偌大的北京城都找不到工作?”
陈佳佳听着她冷冷的声音,瞳孔一下放大,“是你做的?!”
她是名校毕业,一般的国企外企她没有理由进不去,可偏偏,但凡是她的简历,只要投进去就会被退出来。
到最后,只能在这样的造型沙龙里当个服务员。
“我本来是不太为难阶级不同的人的,就像你今天偷我包,我也没说什么……可是陈佳佳,”苏暖玉说着,声音跟着一寸一寸冷了下来,“你错就错在,总是狗胆包天的做正常人不敢做的事。”
你错就错在,总是狗胆包天的做正常人不敢做的事。
陈佳佳听到这句话后脑中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时,储物间里再次只剩下她和那两个军人。
……
医生出来的时候,面无表情,乔承铭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
“她怎么样?”
“乔太太摔伤很严重,腿部腰部背部都有好几处淤青,不过好在没有摔到肚子,孩子没受到影响。”
听医生说完,乔承铭脸色不难看也不好看,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么?”
“可以,当然可以,乔先生您请进。”
病房里,米灼年靠在床头,黑色的长发分两边垂下来,脸色苍白不好看。
乔承铭眉头紧紧皱着,“哪里疼?”
“腿,还有腰。”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如果你让我发现受一点伤,以后就别想出门了,嗯?”
他好久没有这么严肃跟她讲话,严肃就算了,口吻表情还特别严厉,米灼年一下就被凶的有些不高兴,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对面性质太恶劣……”
“你还学会赖账了?”
“好了你不要说我了,我疼死了,我的宝宝肯定也跟着疼死了,”米灼年讨厌他这样说教,嘴巴高高的抿起,“你不给我揉揉也就算了,还不能安慰我几句,暖玉比你贴心多了……要你何用!”
“揉?”乔承铭清贵的眉眼微微一挑,“揉哪里?”
米灼年,“……”
“腰?腿?”
米灼年斜线三条,“闭嘴……”
“腿应该摔的大腿,屁-股摔到没有?”
“你还是出去吧,啊,乔承铭,你给我出去……”
“出去怎么给你揉,”男人说着就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星星点点的笑意,“转过去,我给你揉,省得你说我还没有苏暖玉贴心。”
“你滚……”
“不转是等着我动前面?”
米灼年两颊一下就烫了起来,拿起旁边一个枕头准备扔过去,就听到门口尴尬的声音,
“这个……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俩继续……”苏暖玉刚收拾完陈佳佳,回到病房就看到某对夫妻此时正在你侬我侬,赶紧帮他们关门退了出去。
“别走,她说你比我贴心,不如你留下来伺候?”乔承铭没有回头,从始至终都看着米灼年。
苏暖玉,“……”
所以这个男人现在是在吃她的醋?惹毛乔承铭可没好处,苏暖玉赶紧继续关门,“不了,这么好的机会还是留给你。我走了,我家孩子还在等我……”哪怕她的孩子现在早去苏向北那避暑了。
“听见没有,她要带孩子,没空管你。只有我是彻底属于你的。”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温柔,笃定,当然还有一点点戏谑。
米灼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乔承铭,我真的受够你了。你绝对有病。”
如果连苏暖玉的醋他也能吃,他这一天天活得该是有多心酸。
………………
米灼年淤青,苏暖玉回家赶紧叫白峻宁部下从后勤搞了一袋熟的煮鸡蛋给医院送去。
用热的煮鸡蛋去搓淤青,有很好的效果。
忙完这些以后,苏大小姐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休息,
她从一边拿出手机,偌大的西山别墅只有她一个人,清脆的女声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悠扬,
“天佑,帮我收拾一个人,”
“就是我常去那家美发店的一个前台,嗯,叫陈佳佳……不用进监狱,下手也别太重,吓唬吓唬就好了……对,顺便帮我查查,这些年是谁一直在阻止她找工作。”
吩咐完这些,她终于可以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放松的陷进柔软的沙发之中。
这个沙发特别舒服,而这一天下来她也困倦的不行了。就这么闭着眼休息了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白峻宁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疲惫不堪的睡在沙发上。
头发已经染成茶色了,因为刚刚做的造型,所以看起来光泽度和蓬松度都特别好。她蜷缩在那里,双手放在耳朵旁边,看起来睡的很香甜。
黄昏的阳光,透着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洒在她蜷曲的睫毛上。光与影形成美妙的效果。
他没舍得叫醒她,而是把她抱了起来,准备送她到床上去睡。
谁知道刚刚碰到她的身体,她就醒了。
“嗯……你回来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嗯,我抱你回屋睡。”男人淡淡的道。
苏暖玉又闭了闭眼,想要醒神,“哦,不用,现在睡了晚上睡不着……我今天碰到陈佳佳了,就是那个摔我钢笔的大学室友。”
“她又欺负你了?”
“没有……也不算欺负,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谁能欺负到我。”她有些轻蔑地说。
“可你现在每个表情,都在告诉我,你被欺负了。”他扶着她的肩膀,幽深的眼睛像蘸了浓墨,一眼就能捕捉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苏暖玉瞒不过他,“哎,我真是气死了……这个女人以前偷我东西就算了,现在还是偷,我都没打算跟她计较,你知道吗,”她说着把白峻宁抱了下来,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然后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她今天还想跟我动手,灼年去拉她,结果被她推倒了!幸好灼年没事……”
“那你摔到没有?”
“当然没有啊,但是我很好奇,”苏暖玉说,然后又抬起半张脸,趴在他的肩膀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她跟我是一个大学毕业的,进那些五百强怎么说也没问题,为什么到现在只能在美发店里当个打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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