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死她,淹死她!”
“淹死她,淹死她!”
百姓中不知谁起了头,众人也跟着喊了起来,一声大过一声,就如地狱的鬼魅在呼唤着她。
顾祭云看着一张张憎恶的脸从她身边划过,嘴里不停地说着话。给她下了死亡的通牒了一般,在她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
顾祭云紧紧地闭上眼睛,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许久,微风拂面,几道嫩绿的叶子随风飞舞着,从她的脸颊飞过,脑海里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
顾祭云知道这不是她的记忆,而是来自深处的灵魂,在她耳边轻轻诉说。
“救我…”
顾祭猛地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正被所有人围得水泄不通,而她正困在瓦缸里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明明不是在奶奶家里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些记忆又是谁的?
顾祭云环顾四周,清澈明亮的眼眸闪烁着迷茫?
她是真的穿越了?
顾祭云被这个想法愣住了,不知道此时是该笑还是该哭了,顶着满脸的鸡蛋烂青菜叶,嘴角里还有几根烂菜叶挂在嘴边,整个身子被人塞进窄小的水缸里,就连转个身都是个问题。这个事实怎么让她笑的起来啊!
顾祭云扫了眼抬着她的壮汉,最后把注意放在了离她最近的壮汉身上,只见那壮汉身材魁梧,衣服下是爆起的肌肉。由于角度问题,她只看到了他的头顶。
“哈喽,这位大哥,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顾祭云顶着一张鬼脸,为了讨好那壮汉,她还把声音说得爹爹地。壮汉被这声音激起浑身疙瘩,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大哥,大哥,能不能放我下去啊!在这里面实在难受啊。”顾祭云对着壮汉喊了许久,也不见壮汉说话。
顾祭云不死心地对着壮汉的耳边嘀咕着,许久也没见他抬头看她一眼。
这么不给面子?
前面传来敲鼓的声音,声声震耳,声声悠长荡漾,众人如亢奋了一般,挥舞着手,满脸激动。
顾祭云被震得头晕目眩,她感觉身体的力量正在慢慢的消失,她能感觉到缸里有无数的虫子在撕咬着她的肌肤,几乎要钻入血肉,她面色青白,眉头一皱。痛呼呼之欲出,被一声又一声地鼓声盖过。
迷糊之间,顾祭云感觉到落地的振动,强忍着痛,抬起眼,几道身影立于前方。这里面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除了一人。
而她被放在空旷的高台之上,不接于地,不触于天。
她却莫名地知道他们这样做法的原因,不过就是让她死后无法入土,无法升天的意思。
好狠的毒计!
祭火乃是祭炎与安琴之女,祭炎死后,她们母女的生活变得清苦,有时还吃不饱饭。后祭火的母亲病逝后,祭火没了亲人之后,整日被祭丞之女——祭晴、祭霓。
祭晴是祭火的大姐,是祭府的主母蔡妍妍所生。而祭霓又是妾室许欣所生,祭禹即是许欣所生,许欣这才能把蔡妍妍压的死死的。而祭火的二姐与大姐祭晴更是水火不容。
蔡妍妍和许欣这两人每天都爱攀比,暗地里见不得谁好。
祭火也只比她们小一岁而已,以前祭霓总是在暗地里欺负祭火,而那时的祭火性格自闭,胆子又小。一来二去的,在祭火的爹娘死后,祭霓也越来越过分得欺负祭火,有时明目张胆地拳脚打踢。
后不知道为什么,被安上巫妖之名,而祭府更是与她断绝关系,把所有罪名都安在了她身上。
顾祭云,不!现在应该是叫祭火了。她承载了她的记忆,那种绝望,那种无助的样子。祭火闭上眼睛,冷静地分析当下的情况。
那日,她本是在后院的小角落里睡觉,突然闯入几十名官兵把她抓了起来,而为首之人正是她的叔叔——祭丞
祭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他关进了地牢。
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硬生生地把她塞进了装满恶心的污水的瓦缸之中。
这一切都是拜祭丞所赐,这巫妖之名更子虚乌有。
祭丞狼子野心,为了想要得到族中的镇山之宝,不顾亲情,不顾兄弟之情。暗中害死了祭炎,为的就是那块宝石。
祭火望着坐在右边的中年男人,一身儒雅之气,俊眉修目,眸若寒冰,微抿着薄唇,紫色的紫砂璧珠环绕腰身,显得年轻了许多。而此人正是祭火的叔叔——祭丞
只是,他的目地真的是为了那珍宝吗?如果真的是,在他没有得手之前,怎么会置她于死地?
除非他已经得手了?
怎么可能!
祭火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中年男人,此人心狠毒辣,手段更是残忍。
按记忆中所有发生的一切,估计都与祭丞脱不了关系。
祭火望着他,而他又望着她,四目相对,火花四起。最后祭丞败下阵来,一脸阴霾之色,微眯着眼,眼中闪过狠绝。
祭丞不动声色地来到祭火的身边,看着只露出一个头的祭火。她只能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恶人。
心中泛起的恨意,是来自原本祭火情绪。
只听见头上传来寒气逼人,压低声音说“祭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爹把东西放在哪里。而我已经找到线索,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存在。要不是皇上又要谈起不老药之事,叔叔我也不想把你贡献出来。”
祭火只看了他一眼,他变得扭曲的脸更让祭火觉得恶心。
“别这样看着我,你知道吗?”突然他弯下腰俯在她的耳朵边,得意的说着:“我的好侄女,你的爹爹就是太死板,不然怎么会落到尸骨无存的地步。而这一切都是叔叔我给你的惊喜。不然你早就跟着你那死去的爹一起死了。”
果然如此,这一切都是他搞得鬼!
祭火像是有股无名火在心里,熊熊燃烧着。如果目光可以杀得死人的话,眼前之人早就被她射杀n次了。
混蛋!
等我出去了,非要你知道什么叫不得好死。
祭丞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露出了阴森的笑容。“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从这个缸里出来,因为瓦缸内部乃是玄铁制造而成,没有人能打开。”
祭火目光一愣,他的话在耳边不停重复着。也就是说,她这一辈子都要在这瓦缸里过一辈子?
不,这一切都是他吓唬她,她才不信,这人满嘴没有一句实话。
“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爹?”祭火由于长时间没有喝水,整个喉咙火辣辣的地,用沙哑地声音问。
他笑而不语,伸手放在缸口边缘轻轻划过,突然抓住她的头发,一扯过来“因为他该死!”
祭火目光如炬地望着这男人,虽然她不是她,但如今她占了她的身子。她的事也就是她的事,目光阴冷地注视着他“只要我一日不死,今日种种,他日必加倍奉还。”
“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只是过了今日怕是再无机会了吧!”祭丞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手帕,正静静地擦掉她脸上的污迹。在外人看来,就如叔叔心疼她一般,做出一脸惋惜一色,大声说道“哥哥,弟弟辜负你所托,没能教育好火儿,你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这都是贤弟之错,莫怪罪火儿。”
声音之大,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更是对祭丞投于同情之色。
祭炎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许多百姓都曾受到祭炎的救济,在百姓之中还是有些威望的,今日听祭丞一说,更是此女从小没有爹娘教,才与邪魔之人同流合污,做出的事更是天里不容。
此时,台下所有人都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祭丞一声又一声的愧疚与道歉,此时只有一人却笑了出来。
这人正是祭火,沙哑的笑声如魔音般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带着无尽的悲凉。
“呸!祭丞,不许你拿我爹来说辞,你不配!”祭火心里满是火焰,那股恨意来自内心深处,此时的一切也许是她的灵魂在做怪吧!不然她也不会情绪这么大。
“别做无畏的挣扎了,你是乱用巫术祸害百姓,你还不知悔改?”祭丞这次没有压低着声音,而这句话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祭火努力压下属于她的情绪,此时祭丞显然是在博取众人的信任,有把自己洗脱得一干二净。意思就是:祭炎生前没有教好女儿!才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果然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祭火微垂下头,污垢的发丝粘在她脸上,更是如鬼一般吓人。
祭丞转身坐回位子上,主座上乃是安阳城的知县,然而祭丞的官位比他高,但他又是本案负责之人,也只能见机行事。
张知县偷偷与祭丞对视一眼,见他点头,张知县心下有了注意。
“犯人祭火,因随意使用邪道巫术,祸害百姓,奉皇上之名,赐祭火水刑。以儆效尤!”张知县拿起一块令牌扔到祭火瓦缸下。
此时,祭火只剩下一口气,脑海里却想,自己刚活过来没多久又要面临死亡。
老天爷,感情你是想要玩死我啊!祭火在心里对着老天竖起了中指,表示自己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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