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惑见白拒这么说,也走了过去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白拒看着苏惑笑着说道:“昨日苏大人每隔一个时辰就派人请我过来,实在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啊”
苏惑也讪讪一笑道:“我知道昨日打搅了白将军的休息,可是我确实有点事情要禀报你。我本来想去大营中直接见你,可是昨日有点公事抽不了身,我去内堂拿点东西”,说完苏惑站了起来,朝内堂走去了。
不一会儿只见他手中拿着两本文书,从里面出来,双手递给了白拒。白拒打开其中的一本文书,边看边笑着说道:“恭喜苏大人高升兵部郎中,可喜可贺啊,这山钜县确实是屈了苏大人”
“将军说笑了,这次去我一定请父亲把我按派在贺陵府,请白将军准许”苏惑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苏大人其实不必如此,若要建功立业,在什么地方都可以。既然我答应你的事情,只要苏将军同意,我自会让你到我帐下的”白拒一口承诺道。
“谢将军,这是朝廷关于武举的文书,请白将军过目”苏惑行了一礼,又把另一本文书递给了白拒。
白拒又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又把文书放了下来道:“武举乡试虽说就在近日,但苏大人只管上任去吧。我会让祁州知州再派人过来当这个山钜县的县令的,我想明刺史也会派一些将领过来的”
“白将军,我的意思想等这次乡试完,再去兵部上任,今天过来就是想请白将军帮我想想办法”苏惑这句话恰恰跟白拒的意思相反。
“噢?”白拒有点诧异,随即笑着说道:“苏大人既然想有始有终,那我会给兵部发文,就说你剿匪去了,还有一月方能回来,你觉得可行不”
“多谢将军”苏惑道。
“咚”“咚”“咚”两人正说着,只听到衙门外面有击鼓的声音,苏惑急忙站起来朝那个主簿道:“何人击鼓?不知道我和白将军再商讨事情吗?”
白拒站起来摆了摆手道:“有人击鼓,必定是有事,苏大人只管开堂就是了。我们在一旁的坐着就行了,希望别打扰苏大人升堂就是了”
苏惑一听,便无奈的说道:“去把击鼓的人给我拉上来,到底有何事情”。苏惑说完便坐到了大堂之上,明镜高悬之下。
片刻之后,两个衙役押着一个年轻人走上堂来,正是那个叫胡彻的砍柴人,这时他的头已经肿的像个猪头一般,甚是难看。胡彻上了堂中,朝着堂上的众人看了看,便跪在了地上。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苏惑沉着脸道。
“草民是砍柴的胡彻,只因那丹心堂的掌柜拒不医治病人,还把我打了出来,草民特来告那掌柜”胡彻愤愤不平的说道。
“真有此事吗,丹心堂是我们山钜县最大的药铺,老板我也甚是熟悉,他一向依法行经营,从未有这种事情发生,你可确定是这样”苏惑一听,眼中全是不相信的神色。
“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请大人做主”胡彻跪在地上,一直磕头。
“好,派人去把丹心堂的掌柜带到堂上”苏惑向堂下的衙役吩咐道,话音刚落,四个衙役就跑出了堂去,去缉拿那丹心堂的掌柜。
百里正是见过那丹心堂的掌柜的,自认那掌柜不是这样的人,用好奇的眼睛看着这个胡彻。见这人面相忠厚,应该不是那信口胡言之人,看来其中定有蹊跷。
白拒却独自喝着茶水,时不时闭着眼睛,等待着苏惑审理此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只见四个衙役押着那个掌柜进了衙门。那丹心堂的掌柜正犯懵呢,怎么突然被传讯到了县衙,自己并没有干那违反律法的事情。那掌柜的低着头走上堂,抬头见是胡彻,心中顿时明白了。急忙跪倒地上,指着胡彻喊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怎么来这县衙告我”
“你这黑心的郎中拒不治病,还殴打病人,我不告你告谁”胡彻也厉声道。
“你们吵什么,掌柜的你先说”苏惑一听顿时烦了,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那掌柜的往前爬了爬道:“大人,你听小的慢慢道来,这小子是个砍柴郎,刚才他背着一个通缉犯到丹心堂中,我让他去县衙自首,没想到他却到这里来告我了”
“通缉犯?是哪个通缉犯啊”苏惑疑惑的问道。
那掌柜的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百里正和闻人,毫不犹豫的说道:“就是这两位大人抓住的那个通缉犯,就是那个经常来抓药的红袍男子啊”
白拒一听,突然放下了嘴边的茶杯,站了起来摇着扇子道:“噢?这人竟然又到了山钜县,可是那奇毒又发作了吗”
那胡彻一听这黑衣青年一说话,即刻心中一沉,看着那个人果真是通缉犯,不然这衙门里的人怎么认识他。
“你可知那人现在何处,是不是面色发黑,有中毒之兆”白拒走到了胡彻的跟前道。
“是是,大人,那人确实面色发黑,就在城西的一家药铺里面”胡彻慌忙说道。
白拒又朝那个丹心堂的掌柜道:“那人时常在你的店中买药,你可记下了他的药方了吗?”
“大人,这么多年了,小人当然记得”那掌柜一时还搞不清楚这人要干什么,但是见苏惑一言不发,只得回答白拒的问话。
“好,速去抓几副药来,煎好送到这县衙的大堂上来。若迟了片刻,今天你跟这青年同罪,快去吧”白拒说完,转过身看着胡扯。
“什么?”那掌柜似乎还没有听明白。
“还不快去”苏惑大声的喝道。那掌柜一听,慌忙爬了起来,快步冲出门去。
白拒笑着对胡彻道:“你可知道这人是谁吗?”
“大人,我是在山间的路上发现他的,真不知他是谁啊”胡彻战战兢兢地说道。
“此人是祁山一带的匪人,你和他关系这般密切,难道也是山中匪人”白拒故意吓唬道。
胡彻一听急忙磕头道:“大人,饶命,我真不知道他是匪人啊,要是知道这样。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背他下来呀”
“你赶紧去把他背到这儿来,就免去你的罪过。还不快去”白拒沉声道。胡彻一听站了起来,撒丫子就跑出去了。
白拒见两人走了,回头朝堂上的苏惑笑了笑道:“苏大人,今日的事情我就做主了,望你莫怪啊”
苏惑赶紧走下堂来,请白拒坐到了椅子上,疑惑的问道:“白将军,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有这个通缉犯吗”
“这人不是什么通缉犯,只不过在匪巢待过一段时间,倒也是个重情义的汉子。那天我们用计迫使双清寨的匪首自杀,功劳都在此人身上,他身有剧毒很是危险,苏大人还是交给我处理吧”白拒不容置疑的说道。
苏惑见白拒都这样说了,虽说有点好奇,但也知道自己管不了,倒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
众人等了一顿饭的工夫,只见那胡彻气喘吁吁的背着一个白衣人,走进了大堂之中。他把司马舍武放在了地上,他也跪在了旁边,等着白拒说话,白拒眼光锐利,早就认出了白衣人正是那赤鹰。
白拒给闻人使了一个眼色,闻人便走到了司马舍武跟前,用起内力抓住他的手腕,只见司马舍武脸上的黑气渐渐的退了下去,不过还是昏迷不醒。这时,那丹心堂的掌柜也拎着一个瓦罐和几包草药走了进来,进来以后放在堂上,站在了一旁。
“你把药给他灌进去”闻人面无表情的朝胡彻说道。胡彻一见这人长得如此妖异,吓得急忙拿起药罐和药匙,把司马舍武的头放在了自己的怀中,缓缓撬开嘴巴,一勺勺的给他灌了下去。
不大时间,白拒见差不多了,就朝闻人摆了摆手,让他站到了自己的身后。那胡彻还在灌着药,整整把一罐药全都灌了进去,白拒才让他跪在一旁。
见白拒一声不吭,众人谁都不敢说话,只能静静的看着地上的司马舍武,过了半响,只听司马舍武喉咙里咕噜一声,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司马舍武一睁眼,只见一个黑衣青年正笑着望着他,已经认出了是白拒,想要挣扎着起来。
“赤鹰,你身体内的药性还没有完全散开,就先别起来了”白拒笑着说道。
“多谢白将军救命之恩”司马舍武勉强张开了口。
白拒看了一眼那个掌柜和胡彻,又转过头对司马舍武道:“你应该感谢这两位,要不是他们,估计我们也回天乏术了”
司马舍武见是那丹心堂的掌柜和一个青年,又微微说道:“多谢二位”,那丹心堂的老板晒晒的笑了笑,面部表情犹如抽筋一般,十分难看。那胡彻看了一眼那掌柜,鼻子里哼了一声,像是极其不满。
白拒见司马舍武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朝苏惑道:“苏大人,我们先回去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今日回去就会向兵部和吏部发文,告辞”,说完便转身朝大门走去。
苏惑赶紧施了一礼,口中大喊着:“多谢白将军”
“闻人,你把赤鹰背到大营中吧,百里正给这个掌柜和胡彻各赏银十两”转眼间白拒已经走了出去,只有一句话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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