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飞鹰等在后头压阵却是看得暗自佩服,
“太子妃殿下的武艺又精进了不少!”
“只可惜太子妃殿下生来是女儿身,若是不然必是一方统帅!”
他们在这处倒是半分不慌,只那些辽将却是打得心头发慌,心中暗骂,
“这汉人的男子都死光了,派了这么个母大虫出来!”
穆红鸾反手一挑将一员辽将挑飞,回身一脚踹在了另一人的大腿之上,这一干人被打得胆寒,便有些畏缩不前,穆红鸾冷笑一声,向后头一招手道,
“儿郎们!给我上!”
后头人得令这才一拥上前,这一通拼杀打得辽人又是四散奔逃,关飞鹰等带着人追了十几里回来复命,穆红鸾这才带着两个儿子还有那再成俘虏的耶律洪回转了南京城中。
燕岐晟再见耶律洪仍是笑眯眯道,
“耶律兄弟,怎得这不过一夜便又回来了,可是馋我这处美酒了?”
耶律洪瞅着穆红鸾带着两个小子退了出去,这才一屁股坐到椅上苦笑道,
“蒙都翰兄弟,你若是要打,我们兄弟动手就是,派了自家婆娘出来又是为甚么?”
这么一回二回的,他这悉万丹部第一勇士的脸面算是全丢尽了!
燕岐晟闻言哈哈大笑,却是两手一摊道,
“不是兄弟不帮你,只我这婆娘性子凶悍,她若是不出城寻你们打,便在家里寻我打,自然还是出去好些!”
耶律洪听了很是同情,
“我还当我那婆娘萧纨玉是个凶的,没想到你这个更凶!”
燕岐晟又是一阵大笑,叫人来给他包扎伤口,两人坐下吃酒,耶律洪一面吃酒一面道,
“前头一回要放我,这一回怕是不能了吧?”
当下抱了那酒坛道,
“即是如此,叫人再抱两坛来,这可是皇城之中窖藏的好酒,被你们给找出来了,我多吃上两坛上路,也不冤枉!”
燕岐晟只是笑,又陪着他吃了一顿,背后却是派杨大强寻到了那辽营,这一帮人如今似那惊弓之鸟一般,见得大宁兵士虽只寥寥几人,却也是心下警惕,见着人来便高声喝道,
“呔!那汉贼不可再往前走了,你们……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杨大强见了那守卫却是鼻孔朝天,蔑然一笑道,
“叫了你们主事的前来说话!”
守卫进去不久,果然有一员辽将出来见面,杨大强问道,
“你是何人?”
辽将应道,
“吾乃是耶律乌屠……”
这耶律乌屠乃是耶律洪的兄长,前文书讲过的,他与旁的兄弟助着耶律洪得了族长之位,在族中倒也是得了些实惠,这一回跟着耶律洪出来,本想着上阵打上几仗也捞一个战功得,却是没想到大宁人如今全然不似以前便孱弱,只一个女人都打得他们落花流水,适才几个耶律洪亲近之人正聚在一处商量,这主将再被俘应当如何推选新人呢,却听得外头有汉人的使者到了,众人便推了耶律乌屠出来应付。
杨大强听了点头,这厢也报上名号,
“吾乃是大宁兵马大统帅麾下粮草军需官杨大强!”
两人当下拱手见礼,杨大强又道,
“本将此次前来,乃是奉我们大帅之命,因着前头与你们家族长有旧,总归不愿对他痛下杀手,我们家大帅说了,你们若是还想要族长的性命,便用黄金一千两来赎买……”
耶律乌屠闻得一千两黄金却是瞪大双眼,
“一千两黄金,这……这有些多了吧!”
杨大强才不管他如何,伸出三根手指头道,
“只有三日时限,时限一到你们族长便人头落地,切记切记!”
当下冲着耶律乌屠一拱手便转身离去。
耶律乌屠无奈只得回转大帐,对众人将大宁人的话一讲,立时这帐中便静了下来,人人你瞧我眼,我望你眼不知应如何应对。
耶律洪的另一个兄长耶律涣眉头皱起,
“这个……我们哪来的黄金赎买族长!”
别看这悉万丹部是大族,但要说多自然是牛羊多,但这黄金却是不好寻的,一时半会儿如何去凑那么多?
难道回去问陛下要么?
耶律乌屠也是头痛,想了想右拳一捶左掌心,
“哎……士可杀不可辱,索性族长不要了,我们跟大宁人拼了!”
耶律涣听了却是一瞪眼,
“拼甚么拼,这一回我们出来带了十万族中兄弟,已是倾尽所有兵力,若是全数葬送于大宁人之手,那族中的妻儿老小便等着被人抓做牧奴吧!”
想了想却是拉了耶律乌屠到一旁道,
“耶律洪定要想法子赎买回来!”
“那个无能的蠢货买回来做甚么?”
耶律涣的双眼一眯阴恻恻道,
“耶律乌屠,你当我不明白你的心思,你是想等着耶律洪死了,你好上位!”
耶律乌屠闻言却是哈哈一笑,毫不避讳道,
“是又怎么样!”
“我瞧着你才是个蠢货!”
“你……你敢骂我!”
“你不是蠢货是甚么?这一回是明摆着救援失利,连失了两城,就是回到上京陛下得知必然震怒,你此时弄死耶律洪,自己做族长,是想回去让辽皇砍你的人头吗?”
“呃……你说的好似有些道理!”
“何止有些道理,分明就是真真切切的好道理!我们想法子将耶律洪赎回来,再撤兵回上京,一来有事儿可以让耶律洪这族长担着,二来也好保存一些族中的精壮,也免得被拖在这里生生被大宁人给歼灭了!”
“嗯!耶律涣你说的很有道理!果然是个聪明人!”
“嗤!废话,我耶律涣这么些年来那一句没有说对!”
“耶律涣好兄弟,那这黄金你也想个法子弄来呗?”
“这个嘛……”
耶律涣眉头一皱想了想道,
“明日里你亲自去南京城见那大宁的统帅,问一问可能用牛羊替换黄金?”
“为甚么是我去,不是你去!”
“因为……你想做族长,我可不想做族长!”
“耶律洪若是赎回来,我还做甚么族长?”
“蠢货,他回来到了上京,还是被陛下砍头的份儿,他一死,你不就是族长了么?”
“嗯!耶律涣你说的很对,我明天就去!”
……
待到第二日耶律乌屠果然带了一小队人马便往这南京城来,到得城墙下头便冲着上头叫,
“吾乃是悉万丹部耶律乌屠,要求见你们大帅!”
城头的小兵见了便喝道,
“你们在外头等着!”
这厢下去报给燕岐晟,燕岐晟闻言挑眉,
“耶律洪的人来了!”
想了想道,
“出去问问他可是来交赎金的?”
小兵跑出去问,不多时又回来应道,
“报大帅!那辽将说是想同大帅商议赎金之事!”
“哦……”
燕岐衡却是一笑,
“即不是来交赎金,那本帅岂是甚么人想见便能见得!”
当下叫了一声,
“杨大强!”
“末将在!”
“命你与那辽将交涉,不可少了本帅的一两黄金!”
“是!”
杨大强这厢领命出来,正见得自家表妹正在教着两个小表侄练剑,当下过去行礼,
“表妹!”
穆红鸾收了剑势问道,
“外头有辽人求见?”
杨大强点头,
“说是要商议赎金之事,想来是多半拿不出来的!”
这一千两黄金本就是太子爷随口之言,却是无事闲来逗那些辽人的,这厢拖延时间却是在静等辽人援兵,要知晓这辽境广阔,辽兵又极擅奔袭作战,汉兵却是擅守不擅攻,若是在草原之上寻着敌人打,誓必要被拖死,倒不如占了他们必救之处,引了他们来攻才是正理。
如今西京、南京以及周边的云内州、奉圣州、析津府等地全数已落入大宁之手,生生将前线往前推了几百里,后头还有二十万兵马正驻在大同与河间两地,待得引辽人大军到来自是有一战,若是得胜便直插辽人中京,再图锦州、来州等地,如此步步为营,就看他耶律也是顾着皇位,还是顾着疆土了!
若是他不动,便只能静看着大宁人一步步蚕食大辽地盘,若是他敢动,便来个以逸待劳,撸袖子打就是了!
穆红鸾闻听他言却是眼珠子一转,
“若是那辽人提出用牛羊来抵黄金,你便如此……”
说着凑过去低低说了几句,杨大强闻言点头,
“得令!”
当下便拍马出了城,见着那耶律乌屠,两人昨日才见过倒不必客套,当下开口就问,
“可是金子备好了?”
耶律乌屠头摇得似那拨浪鼓一般,
“没有金子!”
杨大强听了大怒,
“没金子你来作甚么?”
作势便要拍马回去,耶律乌屠忙道,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黄金,不如……不如以牛羊抵黄金如何?”
杨大强听了眉头大皱,
“偌大一个辽国怎得连千两黄金都拿不出来,怪不得你们年年到我国打谷草,原来竟是穷成这样么?”
说罢用鼻孔一扬,
“化外之民果然蛮荒!”
那耶律乌屠听了却是眉头一挑,正要发怒,只旁边的小兵忙伸手扯了扯衣角,
“大人,我们可是来商议赎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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