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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随着年龄增长,小道士心越来越大,想着将自己的心上人从那风月楼里面赎出来,然后双宿双飞,游尽名山大川,最后去星隐寺跟那些佛学大德争个高低,以证道学正统。不过要从风月楼将心上人赎出来要四千两银子,这些年精于道学,可没跟师傅学挣银子的本事,小道士无奈向师傅求助,老道士想着骗了这捡来的小道士这么多年,也该做点人事了,想要成全,一问这赎身的价码,老道士当即就晕了过去,一连晕了三次,小道士也不敢再提这事。
后来唐书逛风月楼,听起明月姑娘的心事,这才知道这事,倒是有趣的紧,道士和风月楼的佳人,若是成了那就是惊世骇俗的旷世之恋,冲破道德伦理枷锁,无论好坏,必然要成为一时风头,更重要的是促成此事的月老也将名留青史,酒意之下,想做这月老的他就答应下来,成全这对佛尘鸳鸯。
……
站在风月楼的门口,唐书挠有兴致跟楼里几个熟识的姑娘打情骂俏了几句,直接随着半老徐娘的妈妈上了二楼。
进了房门,还没有来得及坐稳,一对酥胸带着浸脾的香味迎面扑了上来,唐书乘机抓了一把,吓得扑上来的可人儿冷不防一声娇呼,跳了老远,娇笑骂道:“平常脱光了躺在床上让你摸你都不摸,偏偏人家亲你一口之后就要从良的时候你一双狗爪就不安分了。”
平日里跟这明月姑娘也玩的极好,说是狗爪唐书也不在意,将双手放在鼻子前细品了一番,坏坏笑道:“那是,你若是在这里楼子里,摸你要的是银子,我有很多银子,今天摸完明天摸,明天摸完后天摸,一直能摸到就觉得没兴趣了。偏偏如今你要从良了,那时候再摸要的就不是银子了,说不定你那小道士郎君知道我摸你,非得用那一对好似美人的樱桃小口咬死我,我当然得抓住机会,以后想摸都没的摸了。”
明月娇笑了一声,碎了一口,极是风情万种佯怒道:“你们这些男人骂我们这些人贱,听你这么一说男人更贱,能摸的时候不摸,不能摸的时候想方设法的摸。”
唐书一骨碌坐在床头,将美人抱在怀中,亲昵的将脑袋塞进了酥胸,打趣说道:“这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玩闹了一阵,风月楼的妈妈双手掌着一张卖身契推门进来,面带愁色幽怨道:“小王爷,这明月姑娘可是我们风月楼的红人,您说你这大手一挥,便要把我这风月楼的招牌拿走了,妈妈这风月楼还怎么开。”
“好啊,那我反悔了。”唐书将从怀中掏出的一叠子银票又揣了回去,起身欲离开,这风月楼的妈妈见状忙将手中契子递了上去笑道:“小王爷莫说那些气话,若是别人今日做这事,妈妈我还真将这契子撤回去,在不待见,偏偏是小王爷你,那妈妈这顺水人情无论如何也得给,在这庐州城,风月楼里的生意您没少照顾。”
多年前,明月和自家爹讨饭到了庐州城,迫于生计,将明月卖给了这里,那时年纪小,只换了一个豆饼,这件事情听明月讲过,所以唐书给明月起了豆饼的称呼,如今给风月楼赚了这么多银子,却还要四千两银子赎身,还真是不要脸的紧,不愧是做卖笑生意的,这话都能说的如此圆润,听着像是唐书占了便宜,明月在一旁听的腹中作呕。
给了契子,拿着四千两银票,风月楼的妈妈早不知去哪里偷着乐去了,唐书倒无所谓,总之答应过别人,这件事情也得做。等着明月在楼里跟那些好姐妹们挥泪道别,他又乘机找了几个相熟的姑娘,楷了油依依惜别,弄得好像自己在楼子里面做了几年龟公杂役,如今被人赎身了一样。
自此那些庐州城的风月常客都惋惜,日后这风月楼里面少了个可人的姑娘,又少了几分乐趣,对这位庐州小王爷的印象更差了几分,平日里霸着风月楼花魁,如今竟然还要花四千两银子将这花魁赎出去,还是给别人做嫁衣,真是过分的紧了。
待明月哭化了妆,又补了妆之后,唐书带着这小姑娘走出了风月楼,感慨说道:“豆饼啊,也不知道这小牛鼻子要把你带到哪里去,若是走远了,小王爷我摸不着你,就是想跟你聊聊天扯扯皮也没有机会了。”
这一句说完,明月又是梨花带雨,哭的好不凄凉,看的唐书都有些不忍,笑道:“开玩笑的,这天下还有我去不到的地方么,甭说那小牛鼻子不像那老牛鼻子有那么多钱做盘缠,走也走不远,就算他卖屁股挣钱,把你真的带去了万里之外,我翻地三尺翻到万里之外,也定然能找到你。”
听着卖屁股三个字,明月破涕为笑,撒娇的攥起粉拳砸了唐书一下嗔怒道:“谁要卖屁股,我家的男人才不会干这事呢。”
……
一番前行,到了庐州城外风波亭,亭子略略有些破旧,年久失修,偶尔有过路人在这里休息喝茶,为了避开那烦人的老牛鼻子,选在这里让这小牛鼻子和豆饼私奔也是慎重考虑,最重要的是想起被天下道人和德高望重之人唾骂撮合风月女子和道士这种臭名,想来想去还是不要了。万一燕京那位年轻气盛,做事不带脑子的皇帝陛下心血来潮,用这事在燕京里把自己五马分尸了,那才叫一个凄凉,这把柄不能落。
吹了会风,吃了豆饼从风月楼出来的时候带的些瓜子,远远见一匹马掀起一溜烟的烟尘冲着亭子来了,在风月楼里跟这位小王爷聊得多了,知道这位小王爷闲暇时候哎喝茶吃点干果,所以出门时候就带了些。
马匹勒住,秦云涛从马上跳了下来,伸手一把将还在马上吓得面色紫青的小道士拉了下来,微微有些怨气,心疼抚了抚马儿,这匹马跟着秦云涛好几年,而且这人心里还有个执念,骑上马背的必须是豪杰英雄,再不济也得是耍刀弄枪的,今日小王爷交代,要赶时间,否则非得让这嘴皮子还比刀锋更恼人小道士一路跟着跑过来。
小道士惊魂未定,瞧了瞧马匹,再看看一路上面色阴沉的跟死了爹似的王府汉子,吓得一言不发,整了整身上被颠的乱七八糟的新郎官锦服,慢悠悠走进了亭子内,见着唐书和明月也一幅波澜不惊的高人面孔轻轻点了点头。
唐书看着这弱不禁风的小牛鼻子,嘟囔道:“也真不明白,你到底喜欢这小牛鼻子哪一样,还不如那些楼里的客人,至少见了女人还懂得说点甜言蜜语。”
明月倒不在乎,走了过去,挽着小道士的胳膊笑道:“我就喜欢他这温润如水的性子,听的进去我这闲言碎语。”
“那他一定是清修呢。”唐书呛了一句,起身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递了上去,面不改色道:“这本书你这小牛鼻子一定用得着,每日看那些道家经典,里面可不会讲这种事情。”
小道士接过那本书,看着封皮上五个字,疑惑翻了几页,面色通红,吓的气喘心跳,丢了回去,忙自省起来。
唐书身形似风,捞住快要落地的心中经典,心疼的吹了吹落在上面的尘土,恼道:“你这小牛鼻子,难道你娶了豆饼,打算每日给他讲牛鼻子的狗屁理论,让她怀孕不成,这床上功夫才是真章。”
“呸呸呸,这种东西就该让皇帝陛下一把火全烧了,将画这图的人抓起来抽筋扒皮,然后诛九族,以慰天下。”小道士也不惧,字正腔圆说道:“小王爷你也该诵读天下诸般经典,这种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唐书讥笑道:“好啊,那有种你别跟豆饼上床。千万不要跟我说你跟豆饼上床也是为了证道成仙,那我还真无话可说。”
登时小道士更是面红语塞,不知如何作答,明月站在一旁打圆场笑道:“小王爷,你就别取笑他了,你那本《皇宫密戏图》若是给他看完,他非得挖了自己的眼睛,砍了自己的双手,冲着道观里面的铜像忏悔一辈子。”
“虚伪。”唐书瞪了眼小牛鼻子,示意秦云涛拿了串鞭炮点燃,取了几颗红枣分发给两人笑道:“这也没有父母可拜,你们就拜天地吧。”
一对新人唯唯诺诺照着唐书昨夜从礼书上看到的一知半解行了夫妻礼,一人含着一颗红枣好不甜蜜。
“好了,你们这就是新婚燕尔了,闹洞房就免了,在这亲个嘴,让小王爷也沾点喜气。”唐书还不忘逗弄这小牛鼻子。
小牛鼻子正自苦思,想要寻点伦理道德来显摆,明月扑上去就亲了口,弄得小牛鼻子差点当着唐书和秦云涛的面哭了起来。
“好了,接下来你们走吧。”唐书背身望着风波亭外万里晴川,说的气贯山河,万里晴川之外隐隐约约似有刀山火海,这刀山火海还不得不趟。
“那你们接下来去那里?”唐书怔了怔又问了一句。
小道士正经思索,半晌后微微眯眼道:“天下之大,道学之深,量我一生也看不尽学不完,只盼我能走快点,到处去看看。”
唐书气的手痒痒,瞧着明月说道:“豆饼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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