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与辰

    第二章暗与辰

    光武大陆，在茫茫宇宙中，这是一个以修光为主，万道为辅的大陆。

    光道一脉，传承至今，在这片浩瀚无垠的光武大陆上是无比神圣的存在。

    这是以修光为主的大陆，出人意料，偏偏修光之士比不多，而修仙修道之人在这片大陆上随处可见。但依旧是光道之下。

    光武大陆分为中域、北冰、南荒、西漠和东海五地。疆域之大，常人无法涉及。

    落叶城，这是一座南荒的小城，是一座凡人间的城市。若以南荒为海，落叶城连一朵浪花也不算。此城并不怎么繁荣昌盛，也不是那么冷清枯败，在来来往往的朴素衣冠的行人中，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一家店铺的墙边。

    那是一个乞丐，面若枯黄，神情萧条，身体孱弱，不堪一击。一身肮脏的破烂不堪的衣服将其包裹，身上发出一阵阵食物发霉了的臭味。那一双小脚已经黑茧层层，无力般地依靠于此。他的目光呆滞，污头之下的脸在脏渍的衬托小却县几分阴沉，没有半分生气可言。

    这是个年轻的乞丐，也还是一年前来到此地。他孤身一人，那时的他还是锦衣华冠、玉佩龙鞋，像是一个公子哥。来此倒不是来犹豫，反而像是逃命。那时，他空有一身华丽的行囊，但是却显得落魄不安，见过他的人以为他是个落榜的秀才，但无人发现他那双眼睛中散发的仇恨与愤怒。

    春去秋来，一年的风霜，他没有离开落叶城，一直呆在这，开始无欲无求，无所事事，最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沦为了一介乞丐。

    四季春秋，他习惯了乞丐的身份，游荡在大街小巷，逢地而居。露天为被，万地为床，以乞讨为生。

    他连一件乞丐乞讨的工具也没有，一只碗、一根拐杖都没有。乞讨的同行也嘲笑他。他也不管别人的目光，不很在意自己的尊严性命。别人打自己他顺受着，行人侮辱他他脸上也没有一丝动容，好心人留的钱币也不拾取，别人给他食物饭菜他都会吃。他的双眼如一潭死水，沉静了许久，惊不起一圈涟漪。

    “喂！小乞丐，快走开！别坐在这耽误本大爷做生意。喏！这是本大爷今早吃剩的两个馒头，算你好运，快快快滚！再不走打断你的狗腿！”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店铺中走了出来，望着蜷缩在自己店门旁的乞丐，扔下了两个冰冷的馒头，用厌恶的眼神不屑的说道。小乞丐捡起地上的馒头，没有犹豫，不顾身后店老板刻薄地侮辱，一踉一跄地走离了此地。

    他回到了一条小巷里，这里位于偏僻的城东，是他的居所。小巷里沉积了许多的积水，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小乞丐咀嚼着手中的馒头，一口一口地略显十分吃力。

    此时一滴水滴在了他的鼻梁上，而刚刚他恰好抬起了头，像是勾起来他的回忆般，一双无神的眸子看着天空。

    “一年了......”小乞丐口中小声地嘀咕道。

    “听他们说，我的父母东渡妖海，去寻找一种无上光法，至今十年未归，生死不明......”

    “那天，我亲眼看见那最爱我的爷爷被他们刻死在家族的祖碑之上，鲜血将祖碑染红！”

    “我在外所交的朋友兄弟，他们一个个背叛了我，在大难之时，对我以冷眼相看......”

    “还有我的姐姐，一年前她被困于家族祖地的第五层。现在，她有没有活着出来？若是出来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吧！”

    “不知他们还记得我这个曾经的小少爷吗？”小乞丐陷入了沉思，思想不受控制，双眼已经麻木，但依旧从中滑落出炙热的泪珠。

    “云叔说我是光之子，上天的宠儿。呵呵！真是可笑！”说到这时，他嘴里发出干裂的咳声，似笑非笑，似咳非咳。

    一年前的那天，在目睹自己的爷爷被刻死祖碑的那一刻。云叔这个忠实的奴仆立刻带着小乞丐逃跑，可是还是没有逃出生天。小乞丐还记得，奄奄一息的云叔倒在血泊里，无力地说：“少爷，您快点逃离此地，不要管老奴了，他们就快追上来了。少爷，您是光之子，上天的宠儿。留得青山在，等日后出人头地修为大成，便再回来报......”云叔还未说完，便断了气。

    小乞丐哭得稀里哗啦，奋力地逃跑，但立刻被他们追上，抓回了家族之中。

    “连与生俱来的光脉都抽取了，还算什么光之子，还谈什么报仇！”小乞丐被抓去后，他所谓的族人将他身上的先天光脉抽离，再将他全身上的光血熔炼，不停地压榨，最后他瞬间从一颗未来的新星化为了一块块碎片。

    “父母！爷爷！姐姐！云叔！对不起，对不起！辰儿没逃走，辰儿逃不走了！”小乞丐掩面痛哭。

    那是，当自己失去了自己的血脉后，他趁着“族人”因兴奋而放低了防守的情况下，他逃了出来，顺着家族内的一条河而游走。

    他没有死，但已经万念俱灰。穿着套被血染红的精丽服饰逃了出来，但他的心却早已被囚禁在一个牢房里，囚禁在那一天。

    “我还能见到东升的太阳吗？”此时，他的口中开始喃喃不觉。

    “姐姐说过，我的未来比那万丈的阳光更为耀眼！”

    “古人说：邪不胜正。我觉得他们说错了！”

    “为何在我的眼中，光为什么是暗的呢？究竟是我的眼睛蒙灰，还是天空有云？”

    “我姓安，单名一个辰字。姓名是母亲给我取的。他们希望我做一轮东升的骄阳，平安且安静地升起。”小乞丐脸在抽搐。“或许如今，这个名字已经脱离了原来的寓意。骄阳还未升起就已经熄灭。是上天注定，还是我们错了，真是可惜！”

    “我姓安，在他人眼里，这个姓充满了荣耀和威严。可是我很这个姓，不是恨我的父亲爷爷。恨是恨我的出生和那些同姓之人。它并没有让我从中领悟到一丝的温适宁和之意，反而是我祸乱的根源，勾起我无尽的愤怒和仇恨。”

    “这片天早已经是暗的了！昼夜交替，漫漫长夜居多。”小乞丐抬着头，对着头上方的那烈阳，淡淡地嘲讽：“真是虚伪的光，你顶着万物加给你的光环，散发光亮。”

    “可悲！你照亮的只是这片大陆，却不是人间！你只是麻痹了人们的寒冷，却没有温暖人心。”

    “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朵光，行走于天地，照亮着人间。不同人是不同光，人有百变，光有万芒。只是你无法发现，因为我们都在光中。”

    “我觉得我的光暗了，眼睛里早已无光，看到的只是空洞！”

    “我发现我有点喜欢暗了，他就像我名字中的辰字。虽然‘暗’与‘辰’乃相对。但总会给我留下无可想象的深刻回忆。”

    小乞丐渐渐地闭上空洞的双眼，向后一躺，准备一睡了之。妄想放下这些沉痛的回忆，开始麻木神经。

    “小乞丐，一个人在这里啰啰嗦嗦干什么呢？乞丐我在这里听你唠叨半天了。什么辰什么暗的，既然你这么喜欢，就叫‘暗辰’得了。管那么多干嘛，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这时，一个充满抱怨的声音在小乞丐耳边响起。迫使他挣开了那朦胧的睡眼。

    “暗辰！黑暗之辰么？”

    他的双眼透出未知的光，刚刚麻木的神经又开始跳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