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玖月动作更快,剑鞘挡在了裴卿卿和灵月身前,也挡住了扑过来的赵雪莹。
玖月冷着脸,随手一推,赵雪莹这回就摔地上去了。
要不是看在赵雪莹是个女人的份上,玖月早跟她不客气了。
“还是夫君说的对,聒噪的人,就不应该多费唇舌,玖月,你也不必客气了,撵出去吧。”裴卿卿面容清冷,果然,对付赵雪莹这种人,就不应该跟她好说。
好说不行。
就得来硬的。
“是。”玖月自然也不会客气,手一摆,“来人…”
“且慢!”
就在玖月刚要叫人把赵雪莹扔出去的时候,不防就听见了门口传来一道情急的男声。
步伐匆匆的进来一个男人。
五官端正,长得倒也算俊俏。
“兄长……”看到来人,赵雪莹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瞧着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兄长?
听闻赵雪莹叫来人兄长的时候,裴卿卿如画的眉心轻佻,赵家人?
赵天靳一看赵雪莹摔在地上,好不狼狈,顿时狠狠的眉头一皱,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扶赵雪莹,而是对着裴卿卿颔首道,“舍妹不懂事,冲撞了侯爷和夫人,还请夫人见谅,莫要与我这不懂事的妹妹一般计较……”
听着,是在跟裴卿卿致歉呢。
裴卿卿意味不明的瞅着了这个男人,道歉的态度倒还算良好,没想到,赵雪莹还有个兄长呢?
这兄长,瞧着倒是比赵雪莹要明事理的多,这么瞧着,倒也是个知道谦逊的人。
至少第一眼,赵天靳没有让裴卿卿觉得很反感。
而且人家都已经诚诚恳恳的跟她致歉了,她若斤斤计较,反倒还是她失了风度不是?
于是打量过赵天靳之后,裴卿卿淡然的口吻道,“既然赵公子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不会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就请赵公子把人带回去好好管教吧。”
别再让赵雪莹出来瞎咬人。
显然,赵天靳也听得懂裴卿卿的潜意思,态度谦和的致谢道,“多谢侯爷夫人宽容大量。”
然后,赵天靳这才算是正式抬眼,也算看清了裴卿卿。
瞧着面前这个面容清冷,气质清傲的女子,赵天靳眼神闪烁了一下。
心想说,原来这就是裴卿卿。
都说侯府极其疼爱这个裴卿卿,如今一见,赵天靳倒是信了。
裴卿卿,不似那些娇媚的美人儿,更像是冬日里的初雪,清冽,白净,虽然清冷却叫人想要伸手触摸……
但也就看了那么一眼,赵天靳就移开了目光,转回头去将赵雪莹拉了起来,交由家奴搀扶着。
“扰了侯府的清静,天靳替舍妹向夫人赔罪了,回去后天靳必当好生管教舍妹,告辞。”说罢,赵天靳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裴卿卿,便转身走了。
赵天靳走了,家奴自然也就带着赵雪莹,跟着一块儿走。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赵天靳似乎在告诉裴卿卿,他叫天靳,赵天靳。
只是在裴卿卿她们看不见的地方,赵天靳面色阴沉的睨了一眼赵雪莹。
他哪会想到,赵雪莹竟然会如此犯蠢!跑来侯府找麻烦。
要不是他赶来及时,得罪了侯府,连累的是他们赵家!
回去后再好好教训赵雪莹。
察觉到赵天靳的冷眼,赵雪莹便也不敢造次了,说到底,赵雪莹多少还是有些惧怕赵天靳的。
何况现在赵家当家做主的,是赵天靳。
所以赵雪莹乖溜溜的就跟着赵天靳回去了。
此刻书房里。
白子墨负手而立,站在敞开的窗前,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阿羡来了。
望着白子墨的背影,阿羡犹疑了一下,走到白子墨背后,并且跪了下去,“侯爷,属下有罪……请侯爷责罚。”
白子墨这才有点反应,转过身来睨了一眼阿羡,“你何罪之有啊?”
“属下……”阿羡垂眸,低头道,“人,是属下杀的。”
刚刚他听闻,赵家人来侯府闹事来了。
所以他便来向侯爷请罪来了。
这个‘人’,指的自然是赵全书。
赵全书,是他杀的。
但他不后悔。
白子墨闻言,只是眼神闪了一下,但也并未多说,只低声道,“起来吧。”
杀了便杀了。
横竖那赵全书也该死。
所以白子墨并不觉得阿羡做错了什么。
阿羡迟疑了一下,看侯爷的意思,不像是要怪罪他,“谢侯爷…”
然后便起了身。
阿羡面上虽然有些歉疚,但他说了,他并不后悔杀了赵全书。
然而,白子墨又岂会不知,阿羡这么做,不过是在为药琅报仇罢了。
赵全书不死,药琅心里的疙瘩便难消。
只是令白子墨没想到的是,阿羡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在乎药琅?
“此事就此作罢,今后不必再提了。”白子墨随口一句话,便算是结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料想赵家,也不会再来找麻烦。
赵全书本就难逃死罪。
“是…”白子墨说不追究了,阿羡自然遵从。
毕竟他已经为药琅报了仇了。
殊不知,白子墨和阿羡的对话,尽数都没门外的药琅听见了去。
药琅清澈的双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阿羡昨晚出去杀的人,是赵全书?
阿羡是在,为他报仇?
药琅本想敲门的动作也收了回来,默默地就退了回去。
他本来,是听府里的下人说,有人上门来找麻烦,出于不放心,所以他才想来看看的。
结果便听见了这些话。
药琅前脚刚走,裴卿卿后脚就来了。
“夫君,我都处理好了。”裴卿卿一进门便开口道,只是书房里好像气氛有点怪?
阿羡也在,只是阿羡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出什么事了吗?”裴卿卿不放心的多问一句。
怎么阿羡看起来怪怪的?
“没什么事儿。”白子墨坐回了榻上,对着裴卿卿招手,让她过去,同时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这话,自然是在跟阿羡说的。
“属下告退。”阿羡麻溜的就退出去,一般只要侯爷和夫人独处的时候,若无大事,是绝不能打扰的。
男人随手,就把裴卿卿拉着坐到他身旁,只是裴卿卿还是有些狐疑,“你们真的没事儿吗?”
她怎么还是感觉阿羡刚才怪怪的?
“夫人觉得为夫像是有事儿的样子吗?”没有外人在,男人就分化出他的两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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