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体内的毒,这么多年来,都是靠疯老头才能压制下来。
否则凭他和玖月,想救白子墨,怕是有心无力。
提起这茬,玖月又叹了口气,“我已传信给师尊,怕只怕师尊行踪不定,又要给侯爷配药,不知能否及时赶回来…”
如果小老头不能及时赶回来,那主子岂不危险了?!
玖月担心不已。
北宫琉明白玖月的意思,自然也明白他的担忧,“你在此守着侯爷,必要时以内力替他平稳内息,我去按照之前疯老头的药方子,给侯爷配副药来,希望能帮侯爷拖延些时间。”
眼下,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只能帮白子墨拖时间,争取更多的时间等疯老头回来。
之前的药方子,虽是疯老头留下的,但每次都会缺点珍稀的药材。
既是珍稀,寻常自然是寻不到的。
否则疯老头也不至于走南寻北的给白子墨找药材配药。
玖月点了点头,“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有劳世子爷了。”
主子昏迷不醒,看着都心疼。
然后北宫琉便准备去配药了,却在临出门前,脚步一顿,回头问道,“夫人呢?”
刚才玖月说,白子墨是去找裴卿卿的。
那裴卿卿人呢?莫非还没寻回来?
如果人找回来了,白子墨伤的这么重,怎么不见她的人影?
“……”玖月面露黯然之色,似是有些开不了口。
他要如何说,夫人坠崖了……
北宫琉一眼就瞧出来了不对劲,眉头一皱再皱,“该不会夫人也出事了吧?”
抵不过北宫琉的追问,玖月也只得如实说,“夫人坠崖……生死不明…”
北宫琉闻言僵住了一下,坠崖了?
裴卿卿……她生死不明?
白子墨又重伤…
他二人,昨日才成的婚。
今日怎就生离死别了?
不知为何,想到裴卿卿生死不明,北宫琉心头,就很不是滋味儿。
他还有很多疑惑要找裴卿卿来解开,她却坠崖了……
最后,北宫琉没再说什么,就去给白子墨配药了。
整个侯府,都笼罩在一层阴霾肃杀的气息中,全面戒备,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甚至玖月他们都认为,夫人坠崖,只怕是凶多吉少……
可偏偏,裴卿卿没死。
却也伤的不轻。
从崖上掉下来摔着不说,先前在芙蓉宫时,胳膊还被侍卫划了一刀,这下是伤上加伤。
整个人颇为狼狈。
可她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只因她面前,有个拿刀想要她命的人。
裴卿卿心中郁闷的很!
这是刚出狼窝,又入了虎口。
好不容易摆脱了追杀她的那些黑衣人,偏偏又栽在这个土皇帝手里!
没错,她认得面前这个拿着刀要她命的人。
正是富甲天下的土皇帝,竹颜。
她此刻,是在悬崖半中间的一个山洞里。
谁能想到,这个悬崖上,还有这么个山洞。
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竹颜。
还招惹到这么一尊土皇帝!
“我从来不杀女人,可你好死不死的偏偏吃了我的赤血果,你若自尽,我便答应你,将你的遗体带出去,交由你的家人安葬。”竹颜说的颇有一股咬牙的味道。
他守了三个月的赤血果,好不容易等到成熟采摘之际,却偏偏好死不死的被她吃进肚子里了!
赤血果,千金难求的奇药,既然被她吃了,他就只能放干她的血,来弥补他失去赤血果的损失。
裴卿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个竹颜,连身后事都给她想好了,她要不要说声感谢啊?
什么人啊!她又不是故意的。
“竹颜公子富甲天下,又何必在乎这一颗野果子呢?”裴卿卿无语的说。
误食什么赤血果,这能怪她吗?
刚刚她从崖上掉下来,慌乱中抓住了两根藤蔓,然后不知道怎的,就掉到这个山洞里来了。
又莫名其妙的,吃了他的什么赤血果……
裴卿卿表示自己很无辜啊。
她接连几次差点没命,她又能找谁说去?
倒是竹颜,听闻她张口便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不免多看了她两眼,“你认得我?”
心里憋出一句,无知的女人,居然说赤血果是野果子?
裴卿卿又翻了个白眼,“富可敌国的土皇帝,谁不认识啊?”
“……”竹颜默然了一下,不管她认不认得自己,这都不是重点。
重要的是,她吃了赤血果,她的血就融合了赤血果。
“我虽然不杀女人,但也不是不可以破例。”
这家伙,话没说两句,又开始要杀她了。
那什么赤血果有那么重要吗?
开玩笑,他说杀就杀啊?
她虽是板上鱼肉,但也没有任人宰割的道理。
竹颜看起来,比那群黑衣人好说话。
于是裴卿卿眼珠子一转,打起了商量的口吻道,“竹颜公子要杀我,我猜是想要我的血吧?”
竹颜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裴卿卿猜中之后,说话就更有把握了些,“我可以把血给你,但我有个条件。”
见她还不慌不忙的跟自己谈起了条件,竹颜倒有些兴趣了,嘴角勾起一个商人典型的奸笑,“什么条件?”
商人,正所谓无商不奸,无奸不商。
还从没人能在他这儿讨到什么便宜。
竹颜又岂会不知,她无非是想自救罢了。
不过冲着她这份沉着冷静,倒是叫他有些另眼相看。
即便竹颜猜到了她的意图,裴卿卿也不意外,天下第一商人,能不聪明吗?
但她还是打着商量的口气,手指头往上面指了指,“我给你血,你带我上去。”
正如竹颜所料的那样,她是想自救不假。
“杀了你,我一样能取你的血。”竹颜微微眯起了精明的眸子。
这丫头算盘倒是打的精。
只是他竹颜需要与人谈条件吗?
杀了她,照样能取她的血。
不过他倒有些瞧得上这丫头的机灵。
裴卿卿闻言,嘴角一抽,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是,杀了我,你也可以取我的血。”裴卿卿不以为然的说,甚至还有丝丝轻蔑的嘲讽,“可你也只能取这一次,瞧你这非杀我不可的样子,那什么赤血果想必珍贵非常吧?可你如果救我上去,我活着,便可长长久久的替你滋养那个野果子,难道不比杀了我更划算吗?”
裴卿卿说的撇嘴,一本正经的给他‘分析’着其中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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