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恶儒

    走过了村子，走过了村子后面的山。不久，百里不愚三人停下了脚步。这是一个竹屋，造型雅致，有悠然之意。它立在那里，犹如隔了几座大山，又好似近在眼前。百里不愚眉头紧皱，看向旁边的月蝉。“儒家。”月婵看看，想了想，笃定的说道。百里不愚又回头看了看这座竹屋，点了点头。这是他平生的一次出来历练，所闻皆是由师父所说。不似月婵身为雷音寺大弟子，常常往来于门派俗世之间，所见所闻自然是百里不愚不能比。在看这竹屋建造，虽似道门，却又不同。道门超乎自然，不在尘世，于天道之下悠然。而儒家心存天下，合乎礼乐，乃入世之门。而竹屋正有入世不能，出世之意。想必里面是一个于道间纠结之人。身在儒门，却不得传圣文于世。

    只不过，他们要找的却不是这人。“贫僧雷音寺月蝉，请屋内道兄一见！”月婵高声叫道。少顷，只听“吱呀”一声。却是门开了。百里不愚月婵二人相望一眼，道了声怪人。慢步走入竹屋。

    进屋一看，屋内陈设简洁干净。于竹椅之上坐着一个面容秀气，气质儒雅，一身书生打扮之人。“二位兄台，在下曾凡。”那书生见人，便起来作揖道。“在下雷音寺月婵。”“百里不愚。”百里不愚看着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知为何，他看见这人便有一种难受的感觉。曾凡倒也未在意，只是看着月蝉，微笑道：“二位兄台，所为何事？”“找一个人？”还不等月婵回话，百里不愚便抢着说道。“什么人？”“一个女子。”“哦。这我倒没见过。”曾凡依旧笑着说道。百里不愚看着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荒郊野外，突然出来个人本就很怪异，而且这个人也很怪。月蝉和百里不愚对视了一眼，纷纷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猜疑。“那好，那在下便不打扰了。告辞。”月婵回道。“二位慢走，在下身体抱恙，便不送了。”“无妨。”哪知，二人刚一转身。突闻一声狐叫，脚步一定。曾凡暗叫一声不好，哪知月蝉出手如电，回身轻转，一个佛印便打了上去。紧随其后，百里不愚剑已出鞘，直指曾凡。而吴老汉还浑不知所以。见二人一出手打过去，连忙藏在了门后面。曾凡在刚刚狐叫之时，一身儒家真元便提了起来。见二人打过来虚空点出个八卦图便挡了下来。借此空闲，抽出法宝向二人敲去。定眼一看，竟是一柄戒尺。浑身散着一层青红色的光。月婵一声大吼，声如雷震，摧枯拉朽，这竹屋直接炸开。三人飞出，而吴老汉也被炸飞了出去，昏迷了过去。“月婵师兄，我来斗他，你去找白姑娘！”百里不愚挡住曾凡攻击，朝月蝉大喝道。“好，师弟小心！”月婵一走曾凡想去追击，奈何百里不愚难缠，只好作罢。“你身为儒家之人，当存浩气于胸，引苍生前行。却为何要杀那村中六十五口人，又为何要将白姑娘掠走！”百里不愚大声问道。满脸怒气。“哈哈，为何！我告诉你，那一村六十五口不尊礼仪，不存正气，不行正事，不修圣法！而那狐妖，非我族类，心有大异！你说，我为何要抓他们。我自幼学自儒门先圣，立志当当人人如龙，岂能有如此之人存于世间。有一个，我便杀一个。”曾凡大声回道。一脸疯狂。“哼！魔道！你不知圣人曾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都做了什么？”“哈哈，君子务本，本立道而生。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你懂什么？”

    “好，今日我便替儒门斩了你这个祸害！”百里不愚道。话音一落，百里不愚横剑立于空中。连行七步，口中念道：“剑立于心，气居于谷。乾坤一束，尽归心谷。”乾坤纵横剑决！自苍天至后土，漫漫全是青光，一柄耸入云霄的大剑，带着天地之威，摧枯拉朽，带着威严，带着霸气，斩向曾凡。自苍天奔腾而来的威力，曾凡看着，也不似刚刚那般疯狂。看着，忽而向前踏了一步，朗声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上则为日月，下则为河川。”一柄戒尺，无数文字自口中而出，化作日月河山，带着一股浩然，带着一股正气。演化整个世界，带着浩浩正气压向那一柄大剑。儒门，浩然歌。与乱神篇，圣人赋并称儒门三大至尊功！下一刻，却是烟消云散，百里不愚从空中跌落下来。气息微弱，有血滑落。但依然拄剑而立！而曾凡却依然站在原地，脸色苍白，不过看起来并没有百里不愚伤得重。“鬼谷乾坤纵横剑诀，呵呵，果然名不虚传。若再让你修炼个十年，恐怕我早已成为飞灰。”曾凡淡淡的说道。“儒门浩然歌也名不虚传，只不过，你发挥不出来而已。”百里不愚嘲道。曾凡眼色一厉！快声道：“你什么意思！”“你心中已无正气，全是邪念。自然发挥不出这浩然正气。”哪想，一道残影掠过，下一秒曾凡已站在百里不愚面前，百里不愚刚一动剑，人已倒飞出去。剑，却握在曾凡手中。“你怎知道我心中大愿！”曾凡厉声说道。“我。。咳咳。。确实不知，但我知道，儒门掌教化，心存正气，传圣人言，行圣人事。你呢？”“哈哈。。”不待他说出口，后面一道劲风袭来，曾凡刚欲出手挡，哪料，一串碧玉念珠散着金光已打在额头天庭之处，当即元神破碎，性命身亡！再看，却是月蝉一脸狼狈，站在他的身后。脚下，蜷缩着一只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