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烦人但还比较热心的小保安在一个高壮的中年保安一声喝止下再也不敢出声,只是唯唯诺诺地点头,尴尬地瞥了林宽,似乎在后悔自己多事和八卦。
林宽不是一个太迟钝的人,所以看到郑卫山口中“林大哥”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的时候,他点了点头,在那穿着紧绷的保安服的壮汉那令人不快的驱逐的目光下,转身离开。
离开了门房的林宽倒是有一些犹豫,他昂头向上,还能够看见他所租住的房间后门的阳台。刚刚听完郑卫山的叙述,不知道那个无人的阳台后面又会有些什么?
真是一件麻烦的事。
真不知道该这个房间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想他,在几个星期之前也差点小命丢在一道雷电之下,据说还一尸多命,死过一个孕妇,看到贪图便宜,果然要承担廉价的后果。
犹豫中,他的脚步已经迈向了那栋楼的方向。灵异的故事在惊吓到人的同时,实际上也让听众萌生探索的欲望。林宽最近离奇的事件经历的多了,这种探索的心情更像有了支撑。
至少现在附近的居民都是平平安安,就算看到了什么奇怪地事情,凭着他的脚力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楼道安静不见一丝声响,他一个人也没有遇到。
他想到了保安的话,这里的住户是不会对租房的人提到那间房子里的意外事件,他们巴不得所有的人都把这件事情忘记。
对于房客来说,遇到这种事情,真是非常糟糕的状况,当然对于房东来说,更是倒霉透了,毕竟租客还能在了解情况后迅速搬走,而对于房东来说,却只能守着这套房子过活,好好的一套花了半生财富买来的房子迅速贬值,。
这种老旧的套房,每一层有三个铁门,大部分都是十年前那种老式的可以透过一道道栏杆看到外面的铁门。
走到五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租住房子的铁红色的防盗门,随后他又看了看隔壁的两扇门,他租住的房子隔壁是谁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是因为保安口中那个原因吗?
用房东给的钥匙打开吱呀作响的铁门,虽然周围并没有发生什么状况,他还是感觉到一丝寒意。毕竟在这个门的里面,一个怀着新生命的女子的生命消失,她必然是带着浓烈的不甘和绝望吧!
这套屋子的光线并不好,这种朝向的房子是属于那种滞销型的。林宽在初次到达的时候已经有这种感觉,只是因为出租的那间房间是向着街外,每天也还能在某个时间被阳光照射到,所以他也没有介意他不常停留的客厅是否明亮。
“房东在吗?”
开门进来的林宽有些疑惑,他并没有看到两位房东放在门口的鞋子,按照常理来说,这表明房子里没有人在。分明是那个女房东以将他的行李丢出去为由歇斯底里地让他过来,怎么等他到了,房子里居然没有人?
林宽的招呼声并没有换来回应,甚至有些空荡的客厅中还能听到微微的回声。
他的视线转向他租下的房间,红漆的木门这时候看起来有些刺眼。
那个小保安的描述还是很详细的,大概是从那些晨练买菜接孙子的大妈们那里听个一清二楚,然后到林宽这边来转述。
他说,这件房间的装修就是为了掩盖墙壁上吓到人的痕迹,那个女子的血一直从房间的床铺上一直延续到后门的阳台。
不知为何,他在楼下时听保安说道那种不安的心情在站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消失。
道听途说从来可怕,正是因为一无所知的听到信息,人类的想象力会在脑海中无限放大对方说的话,甚至添加进以前在小说或者电影中看到的相关的片段。
等真正到达这里,反倒变得轻松。
有的也只是对于那两条消失的生命的怜悯。
林宽微微叹气。
随手关上套房的铁门,然后推开那间房间的红漆门。
屋子里有些凌乱,他也不太记得走之前是什么样子,老大和嫂子出事那天晚上,他曾接到民警的电话,说是要到房间里看看,林宽觉得房间里也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东西和值钱的宝贝,也就随意同意了。
也许因为他从来没有把这间房间当成是家,要不就算里面草屋破席,他都不会随便让其他人进去。
在房间中扫了一眼,他看到那个小保安口中的暗红痕迹,就是吓的两个房东精神失常,厉声尖叫引来民警的红色印记。
他对这块暗红色的痕迹有着比较清晰的记忆,那时候是接到疯子的电话,听到老大和嫂子分手的消息,惊诧地自己摔飞了手机,手忙脚乱好半天,才在这块暗红的痕迹下找到了和烂手机分崩离析的电池。
似乎大了些。
印象中,这块红色的痕迹当时还不到自己手掌的大小,但是现在已经两个手掌都不能遮住它的面积了。
林宽有些吃惊,但是想想以前看过的世界上的离奇事件和最近他的经历,相比而言,这件事说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也许是什么化学变化之类的。
他倒是觉得那两个房东心结甚重,所以就受到自己想象力的刺激。
林宽把肩膀上挂着的老旧大包放到被褥整齐的床上。平铺在床上,背面整齐的棉被倒是让林宽微微吃惊。除了在军训那一段时间,他从来没有折叠被子的习惯,不知道是房东还是谁,将他的背面整得这般平滑。
手顺了顺背面,林宽开始整理房间的物件。
总觉得还没从打包的袋子中取出多久,就要再打包起来,不知道这些行李要放在哪里。林宽一边思索着,一边拿出那些还没有收拾起来的大袋子,往里面塞东西。
他想起前两个星期报废的毯子和棉被,好像是被他丢到床铺地下去了。
再看看,如果实在不能用,就扔了,搬来搬去,也是一件费事的活。
他蹲下,侧头看到皱巴巴的棉被和毯子,上面斑斑点点的黑色污迹连让人清洗的想法都会断绝。
摇摇头,林宽终于决定不要这两床被子。反正夏天也快要到了,需要被子也是好几个月后的时间了,到时候腌李卖出的钱估计是够他买一床被子。
心中盘算着,林宽伸出手,将藏在床铺地下的两床被褥拉出来。
林宽可不知道,这么一拽,将冒出一个多么古怪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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