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苏子鱼没有看到黛西,为他送来食物的是模样颇为小巧玲珑的妮可,这位看着极有邻家少女气息的女术士非常礼貌,走之前还捻起裙角行了一个淑女礼。
“装模作样!”梅丽莎在她离开后不满地哼哼了一下。
苏子鱼瞥了她一眼,表情很淡定道:“快点吃东西。今天的训练加倍。”
自由之都很危险。
一行人里面实力最弱的就是梅丽莎,但是又不可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苏子鱼只能抓紧时间训练她,能提升一点实力是一点。
梅丽莎的底子很好。
也不知道是因为服用过魔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梅丽莎拥有远超其他女性的敏捷和速度,最大的缺陷就是力量,女性先天上在力量有所不足,就算是扛过了猎魔人的魔药试炼,也比不上正常的男性猎魔人。
“来一局昆特牌不?”范特辛今天看起来已经完全正常了。
可能是因为珍妮的死让他有点伤感,回忆起来了过去的很多事情,不过猎魔人都是无比坚强的战士,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他调整好心态了。
“来。”苏子鱼笑了笑道。
他扔下旁边正在生闷气的梅丽莎,起身道:“继续训练五千次。白鸦剑术的步法你必须将其变成身体本能的条件反射。”
于是,两个大男人愉快地开始了一局昆特牌对决。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该死。为什么我又输了。”范特辛的表情有点郁闷,他在跟苏子鱼打牌的时候永远是输多赢少。
踏踏踏。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爱丽丝表情颇为焦急地赶了过来,小声道:“伊妮德阁下请两位过去。”
出什么事情了?
苏子鱼跟范特辛不由对视了一眼,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继续训练。”苏子鱼回头看了一眼梅丽莎道:“晚上回来我要检查。”
大厅那边。
苏子鱼跟范特辛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坐在长桌上表情严肃的伊妮德女士,旁边是一身红色长裙的朱蒂女士,侧面有一位受伤的女术士躺在椅子上,埃伦娜正在给她处理伤口。
这个女术士昨天没见过,伤得稍微有点重,后背中了三箭。
“秘法会的姐妹被永恒之火教会伏击了。”伊妮德站了起来,对着范特辛沉声道:“是烈焰蔷薇骑士团干的。”
“菲洛米娜可能也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范特辛应该是认识那位名叫菲洛米娜的女术士,此时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起来。
猎魔人的寿命很长。
因为经常要面对危险的怪物,有时候他们也会欠下一些人情。
“你有什么计划?”范特辛沉声道。
伊妮德女士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子鱼,缓缓道:“必须想办法营救她们。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需要两位阁下的帮助。”
苏子鱼想了想道:“什么时候行动?”
“现在。”伊妮德女士深吸了一口气道:“这里有一个传送法阵可以达到科伦附近。”
传送?
苏子鱼颇为好奇地跟着伊妮德女士来到了某个地下密室内,这次行动的一共有五个人,苏子鱼、范特辛、伊妮德、朱蒂和爱丽丝。
女术士的传送装置看起来像是一个法阵。
上面有许多神秘的符文。
因为没有点亮通晓文字的能力,苏子鱼现在也看不懂。
一阵天旋地转。
当他们恢复过来时,已经是身处一片高耸的峭壁上。
“抱住我。”朱蒂女巫的话音落下,便自顾自地抱住了苏子鱼的腰部,然后两个人直接从上百米高的悬崖峭壁上跳了下去。
一阵狂风呼啸。
在朱蒂施展了某种法术后,他们下坠的速度逐渐减缓,最后好似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上。
爱丽丝的身影紧随其后。
范特辛则是被伊妮德女士加持了某种法术,也跟着一点一点飘落了下来。
不得不说。
猎魔人的法术跟女术士们相比就好像是一些简单的戏法,两者的施法能力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伊妮德女士是最后一个落下来的。
她用一枚半透明的水晶球辨别了一下方向,凝声道:“走这边。”
“距离应该不是很远。”
这里有不久前留下来的马蹄印,烈焰蔷薇骑士团由永恒之火教派的狂信徒组成,他们极端仇视女巫,就连研究炼金术的人都有可能被他们所抓捕审判。这些人都是极为精锐的战士,装备精良,还有大量反魔法金属制作的武器,很多猎魔人学派的知识都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一行人加速赶路。
终于是在傍晚时分来到了一处山谷附近,这里有许多战斗的痕迹,剧烈的爆炸似乎是让山壁都塌陷了一部分。
“我们来晚了。”伊妮德女士叹息着,转过身道。
一座,两座,三座……
前方有五座焚烧殆尽后的火堆,可以看到灰烬中残留的一点骸骨。
朱蒂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惶恐,情不自禁地往苏子鱼的身边靠近,似乎是很担心自己有一天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范特辛沉默不语。
他伸手扒开火焰燃烧后的灰烬,一个接一个地仔细寻找着,最后他拿出来了一个已经融化的不知名坠饰,它已经被融化的很厉害了,只能够隐约看到一个残缺的鸟头,有点像是一只乌鸦。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伊妮德女士似乎是知道些什么,轻声道。
苏子鱼静静地看着那些焚烧殆尽的火堆。
她们是被活活烧死的。
在他的灵能感知内,似乎还可以隐约听到那凄厉无比的女性哀嚎声,一股阴冷的气息徘徊在这里,充满着怨恨、不甘与痛苦。
那是女巫的诅咒!
她们在临死前疯狂地诅咒着这一切,被烈焰焚烧的痛苦让她们无比憎恨这一切。
但很可惜她们还不够强大。
她们的诅咒只是让这里多出来了一股死灵的气息,并没有伤害到那些刽子手。据说当年有一位强大无比的女术士被处死时,天空降下一大片的火雨,她的诅咒将整片土地都化作了死地,每当夜晚降临时都会有幽灵的身影徘徊。
范特辛单膝跪在那些火堆前沉默了许久。
然后,他站了起来握紧手中已经融化的坠饰,沉声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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