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欢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阿影和清涯的心都悬了起来。
小姑娘尚未及笄,水灵灵的娇嫩人儿,明眸无辜纯良,像是被深藏闺中的明珠,谁见了都想多瞧几眼。这样柔弱可欺的小人,一身娇软皮肉诱人采撷,哪家春院都想要。
“不行,不能以身涉嫌!”
阿影怒声道:“欢夕你可知我们干的都是什么活?直接套麻袋掳人,或是趁夜强抢!未进春院,便将衣衫剥光看遍,叫她清白尽失,还有女子当场寻死!”
洛欢不觉得有什么,仍是微笑道:“我又没什么清白,被摸几下也无所谓。但凡确定是主上的人,直接动手逼问就是,吃不了亏的。”
阿影一时语塞,看向清涯求助。
清涯用力握紧洛欢的手,直到洛欢吃痛才松开。
“欢儿不用这么做。”
清涯倒了一杯茶,手指在桌面轻点:“强抢民女,拐卖春院,官府可能不知情么?怕是知道,也不敢管。”
“可从官府入手也太麻烦了。如若官府真这么没用,指不定有多少家在干这些脏活,和大海捞针有何区别?”洛欢摇头:“我不能拖时间。”
清涯蹙眉:“欢儿,听师傅的话。”
“不要。”洛欢仰起头,笃定道:“师傅,这件事我没法听。我也没法听哥哥的。我太怕他死掉了。”
“洛欢。”清涯这一声陡然严肃,茶盏应声碎裂。
洛欢仍不躲,依旧坚定道:“师傅,我不会有事的。”
“话说这么好听,若出了事,我去寻谁?到时我罚你,还是罚那群地痞流氓?”清涯猛地抓住洛欢,按到膝上抬掌用力,对准屁股狠狠地抽。
洛欢几乎被打麻了,眼睛瞬间红了,却哭不出声来。
阿影在旁边看见这一幕,还以为清涯要拦腰把洛欢劈成两段。
“我说了,不会有事的。”
洛欢半伏在清涯身上,开口仍是柔柔的:“师傅,我真的不会有事。你答应我也要去。”
“你……”
清涯想将这不听他话的弟子掐死。
下一秒,洛欢赫然旋了个身,自清涯身边离开。
她重新给清涯倒了一杯茶,拿起一个包子递给清涯:“那我走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清涯动了怒气,但又拿洛欢没辙。
他接过包子说:“早些回来,师傅仙劫又重,没你很难捱。”
洛欢本是冷冰冰着一张脸,听见这话,倏地呜了一声。
“我知道了。”她带了哭腔:“我一定快些回来。”
九由城颇为繁华。人来人往的街上,洛欢从这头走到那头,和那些偷跑出家门的小姐没任何区别。
衣裳店要看,胭脂店要看,路边的糯米团子和小风车也要看。
她还专往那些幽幽折折的小巷走,似是在寻新奇宝贝。
被三批人套了三个黑麻袋后,洛欢终于在城北最荒凉的那片地寻到与阿影相同的蛊毒味道。
洛欢稍作挣扎,叫声也是软软的。
刚上车,她藏在袖子里那张歪歪扭扭的符就被搜了出来。
“难怪一个小姑娘胆子那么大,仗着自己有几分修为,以为天底下没人治得了你?”
搜身的男子冷声嗤笑,捏洛欢的脸:“这脸生的美,身子也软,还有点点灵根,倒不如送去给主上,定是合他心意!”
洛欢哪想自己无聊写的符有这等奇效。
那是一张雷符,并非清涯所教的正统。而是当时与小古命悬一线,亘古恒久的威严下,她写出来足以屠城的符。
洛欢也一直没弄懂这符有何门道,清涯也看不出,只能平时无聊画画,多看多想。
洛欢乖得像只被吓破胆的鹌鹑,小声念:“我听话,你们别杀我,别杀我。”
“你这么个宝贝,哪舍得杀你呢?”男子伸手扯洛欢领口,手腕被另一人狠狠抓住。
“不可。”那人瞎了一只眼,嗓子低沉破碎:“一看就是个雏,可别脏了。”
大家只得停手。
洛欢被反绑手脚,在车上晃得迷迷糊糊,下车时却不是一个繁华地界。
她被套进麻袋往里扛,越往里,人越多。
洛欢大叫快被闷死了,那群人才给她打开了一条缝。
偷偷往外瞧,洛欢发觉这像是个深宫大院,一路上有许多仆人侍女。
路过一处温泉水池,赫然有袒胸露乳的女子在内沐浴,光天化日毫无羞耻。
她们嬉闹着谈论待会谁会被大人召见。
进了房间,几人将洛欢放到一边,下跪请礼道:
“大人,九由城寻到一落单女子,似是有稀薄灵根,模样周正,性子也好,不知您意下如何。手下认为,这女子定合主上心意。”
原来还不是见主上,还有先给别人看过。
洛欢正紧张,一人又说:“还请大人给女子蛊下轻些,她看上去孱弱不堪,经不住折腾。”
上头有男女交欢的激烈声响。
女子媚骨的呻吟一下比一下大,显然被称作大人的并不关心他们的话,只是在专心操干。
听见这句请求,女子声音骤然小了。一声不屑的冷哼后,啪啪的猛干声让洛欢头皮发麻。
那女子显然是要被干死的。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宝贝,让你们连夜来我这。”
上头人大袖一挥:“都可以滚了。”
几人连声应是。
门扉关闭,洛欢的麻袋被一道剑气割成两半。
洛欢还在疑惑这声音怎有些耳熟,赫然对上天慕子的淫邪眼神。
“师兄?”
洛欢吓得愣在原地:“你……你怎么……在这里?”
还衣衫不整,抱一个被干得浑身酥软的风尘女子?洛欢用力揉揉眼,确定自己没中什么幻术迷药。
远处榻上,那正沉迷淫事的人,的确是当年在收徒会上不屑天下修士的天慕子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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