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邮件、全城死士

    崩坏降临的毫无预兆。
    在主世界时，八重霁曾见过上个文明纪元的记载，他们把“崩坏”归类到自然灾害之中，属于周期性灾害。
    然而绝大多数自然灾害都能提前预测，而崩坏······
    八重霁暂时不知道能否提前预测崩坏，不过即便可以，这个文明纪元在这个时间段内，显然还没有掌控这类技术。
    崩坏气息扩散极快，呈扇形往全城铺开。
    从气息感知上看，谷瞬市并不是崩坏爆发点，而是属于被波及的区域。
    八重霁拉上窗帘，下楼又去检查了一下门锁，然后回到床上老老实实睡觉。
    睡之前，还是掏出了手机，给樱编辑了一条邮件发送过去。
    告诉她不要出门，先去厨房把吃的拿到她和妹妹的房间，顺便在拿两把刀具防身·····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已发送”的标识，八重霁再次倒在床上。
    这黑灯瞎火的，有什么事也得等到明天再说。
    根据爱衣搜寻的资料，这个文明纪元的人类，在对崩坏的抗性上也没有那么离谱，一样是女性对崩坏能的抗性强于男性。
    所以即便是现在向全城发出警告，相信也已经晚了。
    至于为什么不提前提醒？如果提前提醒不就能免除灾难了吗？
    想得太过简单，你跑大街上来回乱叫“世界末日”要来临之类的话，人们最多拿出手机拍成视频发到网上。
    官方重视？
    也是有的，估摸着你会成功住进精神病院，享受谷瞬市先进的医疗服务。
    所以，八重霁选择继续睡觉。
    凌晨四五点。
    八重霁郁闷地从被窝中爬起来。
    倒不是他良心发现想要变成超级英雄拯救世人，而是谷瞬市的预警系统后知后觉，开始在全市范围内警告。
    吵闹的声音让人完全睡不着觉。
    除了警报声，八重霁还能听见隔壁异变的死士们在咆哮。
    从枕头下摸出一直在闪动的手机，上面全是樱发来的邮件。
    先是疑惑的问号，还问他为什么这个时间点不睡觉，接着就把菜刀、食物的照片编辑好发送过来。
    加上一个大大的‘可爱’表情。
    随后过了大概十分钟，邮件的内容就变得极为离奇起来。
    类似：“姑父变成怪物!”
    “姑姑被怪物咬了!”
    “表哥杀死了一头怪物!”
    “另一头怪物被困在卫生间里!”
    “我该怎么办!”
    “······”
    最后一条信息来自半小时前，八重霁扫了一眼，再次编辑了一条邮件。
    “我没事，把你家准确的地址告诉我，注意你的表哥，等天亮我就去找你。”
    发送。
    短短十来秒，八重霁就收到回信。
    “嗯嗯!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还是别来了，我听新闻上说，很快就会有支援进入谷瞬市。千万要注意安全!”
    八重霁：“······”
    随手把手机装进兜里，提起正处在半懵逼状态的绯玉丸。
    “铃，崩坏爆发了，你姐姐还不让我们去找她。”
    绯玉丸打了一个激灵，立马变得极为有精神，铃的声音也异常坚定。
    “不行!我知道姐姐的气味，只要距离不算太远，我一定能感知到!”
    “哦？”八重霁高看了一眼绯玉丸，没想到这头狐狸还有着比狗还灵敏的鼻子。
    “那行，等天亮吃过饭我们就去。”
    说着，八重霁再次爬上床。
    “别!求求你!现在去吧！”
    绯玉丸拽住八重霁的衣角，瞪着大眼睛，眼泪汪汪地盯着。
    八重霁心想，‘我也没单身过啊，怎么看只狐狸都感觉眉清目秀的？’
    “你姐姐和‘你’都很安全，等天亮再找一样的。”八重霁安慰了一句。
    绯玉丸将信将疑。
    。。。
    清晨六点，天色依旧朦胧，好在街边的路灯还未熄灭。
    八重霁跟爱衣说了一声，骑上他那个油电两用的小踏板，往樱和铃居住的老式居民区赶去。
    老式居民区在另一个区，从正也区到那里，即使道路通常，也需要四十多分钟。想到还有十来岁的铃，他才骑着踏板。
    绯玉丸缩在八重霁的黑色呢子大衣中，仅从岔口中露出半颗大脑袋。
    八重霁打开电动模式，小踏板悄无声息地从大街上奔过。
    本来这个点，城市已然接近复苏，即使是休息日，路上的车辆也不会少太多。
    而此时，除了从远处传来的死士嘶吼声，一整条街也见不到一辆会动的车。
    当然，骑着小踏板的某靓仔不算。
    带着头盔，保持25码均速，遵守东正交通规则的八重霁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兽潮都凿穿过不止一次，更何况只是一座满是死士的现代化城市？
    感觉领口处的小家伙再次乱动，八重霁说道：“你一头火狐狸，怎么还怕冷啊？”
    绯玉丸跟着一愣，憨乎乎地回道：“对啊，我都能操控火焰了，怎么会怕冷？”
    八重霁：“······铃，我琢磨着你被这头傻狐狸给传染了憨病。”
    “吾才不傻!当年能从赤鸢仙人手下逃脱的妖物也不过寥寥几头，吾便是其中之一!”
    “喔，那你好棒棒。”
    八重霁不冷不淡的口气让绯狱丸很生气，但一想到这位与赤鸢仙人也有关系，她就果断过滤掉刚才的声音，主动把身体控制权全让给铃，自己跑去睡大觉。
    五分钟。
    “哥哥，你不觉得的太安静点了吗？”铃的声音中充满担忧。
    “安静？很正常啊。”八重霁解释道：“昨天和今天都是休息日，在家的人很多，男人受到崩坏感染，侵蚀变成死士的可能性极高，死士化的男性力气变大，加上又是半夜感染，除了运气极好的家庭女性能躲过袭击，所以······”
    绯玉丸咽了一口唾沫，“那、那谷瞬市还能有多少活人？”
    “这······倒是不敢肯定。”八重霁想到爱衣的预算，“平均每二十个人能有一个活下来就算存活率极高了。”
    “那、那姐姐——”
    “说了不用担心，你那个表哥还是挺厉害的，樱说他杀死一头死士，又把另一头死士困在了卫生间。很安全的，放心吧。”
    与此同时。
    抱着妹妹，手持菜刀的樱，却不这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