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能性①开端

    故事的发展有多重可能性。
    现在有最大两种可能：一种是黄川赌赢，另一种是黄川赌输了。
    无论哪一种，黄川一旦选择，就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先来看可能性1：
    当黄川赌输了，将会发生什么？
    ……
    换金所门口，角都肩膀扛着一个人，身边站着飞段，二人风尘仆仆。
    角都全身包裹严严实实，只露出那双死气沉沉的灰色眼睛，声音毫无感情说：“这颗头值三千万两，别把它弄坏了。进去吧。”
    “知道了知道了。”飞段歪着头，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显得很不耐烦。
    二人推开换金所大门，走了进去。
    然而过了没一会儿，飞段就自己一个人夺门而出，来到室外大喘着气，自言自语道：“呼……呼……到处都是尸臭，一秒也不想呆在里面了！”
    换金所是角都这样的赏金猎人，拿悬赏目标的尸体兑换金钱的地方，里面尸体随处可见。
    那不是鲜血的味道，是腐烂的味道。飞段一脸嫌弃。
    “嗯？”这时飞段忽然一抬头，目光看向道路尽头，一些人的身影出现在他视野当中。一共七个人。
    飞段看清其中一人打扮后，立即一怔。
    这些人缓步来到换金所门外，站在飞段对面，赫然是轮回者们。肖强目光贪婪地盯着飞段背在身后的一把黑红相间的三刃长柄镰刀，血腥三月镰。
    飞段一脸疑惑地看向黄川，问：“喂，阿飞，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佩恩派你来的？佩恩那家伙，难道他不信任我的实力吗？”听得出飞段语气里的不满。
    黄川滑稽地立正敬了一个礼，腔调跳脱而又古灵精怪：“啊咧~是飞段前辈呀！还有角都前辈呢？”
    “喏，在里面。”飞段大拇指指了指身后换金所。
    换金所的门推开，角都拎着一只看上去沉甸甸的皮袋，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黄川等人，角都也是一怔。
    肖强几人没想到黄川自发地表演了起来，几人心中恍然大悟，都在暗自偷笑，他们觉得黄川还是有点用处的，这样是想让飞段麻痹大意，方便他们偷袭吗？
    角都可以用金子收买，只要搞定了飞段，一切就都好说了。
    却听黄川说：“前辈！这些人是来杀你的，他们打算花钱收买角都前辈！”
    肖强几人脸上笑容戛然而止。
    几人一脸错愕地扭头，向黄川看去。搞什么啊这家伙？怎么把这个也说出来了？
    飞段一听立即大怒，叫道：“什么！？这是对邪神大人的冒犯！不可饶恕！”
    黄川干脆来到了飞段身旁，“飞段前辈，我们一起干掉这些家伙！”
    “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飞段傲然道，摇头拒绝黄川帮忙。
    “那我给飞段前辈加油！”
    “嗯！你在一边看着，千万别插手。”飞段点头。
    “好嘞！”黄川说。
    “宇智波斑！你在搞什么？”长安已经怒不可遏，指着黄川责问。
    “什么宇智波斑？”飞段疑惑，回头看向黄川。
    “啊咧~飞段前辈，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黄川双手摊开，说道。
    “哼。”飞段轻哼一声，全然没有在意这种事，他抬手一指肖强众人，大着嗓门道：“喂！你们几个，混账东西，胆敢冒犯邪神大人，我宰了你们哦！”
    原来是这样！
    肖强众人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个人，他一直都在装疯卖傻！他是装的！”索隆传承者一脸惊愕。
    “这么说……他一直是主动在帮木叶那些人？”进击巨人传承者一脸呆滞。
    肖强勃然大怒，顿时火冒三丈：“我.操！这小子，在耍我们？？”
    一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自始至终被人愚弄着，肖强肺差点气炸了。
    领队女人脸上也露出几分惊讶之色，她凝视着黄川，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回事？”角都走过来，把到手的赏金揣进衣服里，死灰的双眸打量了黄川几眼，看向飞段。
    飞段把黄川的说法简单叙述了一遍，然后对角都说：“你别插手，让我来干掉这些冒犯邪神的不敬者，他们是我的。”
    “随便你。”角都说道，退向一边。
    飞段从背后解下血腥三月镰，拿在手里，他扫视着轮回者们，像是在挑选第一个下手目标，然后咧嘴冷冷一笑，血腥三月镰忽然脱手而出。
    血腥三月镰是把十分奇特的武器，攻击距离可近可远，近距离时当作镰刀挥舞，可攻击，可格挡，远距离时柄内绳索延伸而出，将镰刀当作投掷武器掷出，再用绳索收回。
    这种设计专门用来取得对手血液，杀伤力不重要，重要的是出其不意，攻击范围广阔。
    血腥三月镰攻击目标赫然是——索隆传承者。
    索隆传承者反应不慢，飞快抽身倒退三米，血腥三月镰从他腹前擦身而过，然而精神刚一松懈下来，血腥三月镰竟凭空拐了一个弯，绕到他身后。
    索隆传承者当即大惊失色，眼看躲闪不及，即将被血腥三月镰拦腰斩断。
    “乒”
    火星四溅，血腥三月镰猛然被荡飞出去，飞段一怔，手腕轻轻一抖，绳索牵动镰刀回到了他手中。
    领队女人站在索隆传承者身前，刚刚这一击，是被她徒手荡开的，只见她一只手已布满黑色鳞片，手掌更是变得坚硬、锋利无比，五根手指形同刀锋。
    鳞片迅速爬满女人手臂，肩膀，上身，脖颈，遮住半边侧脸，一对猩红的眸子异常惹眼。
    飞段见此，愣过之后，忽然来了精神大笑起来：“哈哈！没想到，遇到一个有趣的祭品，这是极品！我会把你全部献给邪神！邪神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女人嘴角浮起，哼了一声说：“那就来吧。”接收魔法变化之后的她，性格似乎有了一些不同。
    黄川飞快调出龙珠战力目镜看去。
    飞段战斗力数值：250
    这跟他估计中，女人2000~3000的战力相差甚远。
    既然决定了要赌上一把，现在没空细想，黄川随手一套buff加在飞段身上。
    飞段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感觉体内似乎多出了庞大的力量，他立刻欣喜道：“啊！邪神回应我了！邪神好像很满意这次的祭品啊！！”
    黄川暗自嘀咕了一句二百五，龙珠战力目镜再次看去。
    飞段此刻战斗力数值：4077
    提升巨大。
    黄川心中的一点惊讶很快就恍然了，出现这种现象只因为飞段底子好，不死之身的基础上满buff，这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了。鲁迅先生就曾说过：“活着才有输出。”
    弃医从文的鲁迅是黄川的偶像，作为一名医科生，黄川时刻不忘向鲁迅先生致以最高敬意！
    “就算这女人是b级全解锁传承，飞段凭借4077的战力，应该也足够压制她了。”
    黄川的“小动作”自然没有瞒过轮回者们的眼睛。
    肖强快要气炸了，咬牙切齿，死死地盯着黄川，仿佛要用目光杀死黄川：“这个吃里扒外的死奸细！”
    “他到底图个什么？为什么要跟咱们作对？？”长安也快气疯了。
    队中出了这么一个叛徒，一直在戏耍他们，不仅让他们刚才白忙活一场，也让他们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严重侮辱！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他们。他们可是飞龙的人！这人竟敢跟飞龙的人对着干？活腻歪了！
    虽然还不清楚，黄川这么做的理由和出发点，究竟是什么，这并不妨碍在肖强和长安几人心目中，已把黄川判处死刑。
    若不是主神规定轮回世界里禁止攻击队友，他们早就一哄而上废掉这个叛徒了！
    肖强忽然冷哼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道：“别急，等会儿有这小子受的。跟我们斗？飞龙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后悔被生出来。”
    长安几人一听，想到了什么，跟着全都冷笑起来。
    黄川忽然感觉一阵心悸，似乎哪里不太对……
    他看到，领队女人在见到飞段战力暴涨之后，丝毫不惊讶，也没惊慌失措，神色平静依旧，一副很有底气的样子。
    “她不可能看不见飞段的战力数值，面对4077战力的对手，还能镇定自若，难不成……”
    黄川心凉了半截。
    “糟了，这女人果然隐藏实力了，她所用的，不是b级传承。”
    只能有这一种解释了。
    根据他对各种b级传承的考证，他相信b级传承的战斗力上限，是不会超过3000战力的。
    因为b级传承，实际上很难触摸到潜力天花板。
    b级传承的潜力天花板，黄川估计在6左右。
    传承石上描述的潜力上限，其实只是一个“期望上限值”。实际操作起来，会受到传承难度，和副作用等等影响，要想实现6以上的上限，代价巨大，付出和回报将会严重不成正比。
    归根结底，因为b级传承就只有b级的容量。主神评定一个传承等级是多少，不是看该传承理论上的极限强度，而是看它的实际表现。
    葛小伦传承理论上极限强度能够一击爆星，可实际上，葛小伦这个角色在超神学院宇宙里就是个废柴，他的传承很难使用，实际表现太差。
    体现在传承评级上，就是容量。b级传承纵使期望上限，往往能够达到6，7，甚至8，9，但实际操作下来，很少有人能解锁出6以上的内容。技能树上的技能再强，学不到，也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
    这种“低评级高期望”的传承还有很多，他的神思者传承也是其中之一。
    这些都是黄川根据自己所见所闻，总结出来的规律。
    所以他才笃信，b级传承以6的上限转化实际战斗力，是不可能超过3000的。
    领队女人连4077战力的飞段都没吓住她，说明她的传承，不止b级。这女人说谎了！
    先前她自称自己，是b级传承丽莎娜·斯特劳斯。当时黄川就存疑，因为无法用龙珠战力目镜看到女人的真实数据。
    那么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传承？什么等级的传承？？
    答案至少是a.级。
    a.级传承的容量，远远大于b级传承，即便有7或8的潜力上限，也有机会把潜力全部解放出来。而非像“低评级高期望”类传承这般难以发挥。
    想到这里，黄川脸颊上一滴汗珠悄悄滑落。
    事已至此证明他已经赌输了。他处心积虑创造出来的机会，到头来，还是不够干掉肖强。他没想到肖强身边会有一位a.级高手贴身保护他。
    除了肖强那个据说在传承榜上排位438位的奶奶，这还是黄川第一次近距离面对一个疑似a.级传承者！
    “你完了。”肖强声音这时传来，张狂大笑了三声，对黄川说：“我不管你是谁，为什么跟老子作对，既然你敢这么做，就应该知道后果。你以为你是谁，跟我斗？你也配？放心，这里不能杀人，我们不会杀你。但只要一回去，我有一百种办法，弄死你丫！”最后三个字肖强念得极重。
    说完，肖强看向领队女人，声音缓和了一些说：“雯姐，交给你了。”
    “好。”女人一点头。
    忽然间，女人脚下腾起一片耀眼光芒，一股骇然气势惊天而起！
    女人一头长发根根竖起向上飞舞，浑身上下转眼之间变化极大：黑色鳞片更加浓密遍布小臂，小臂一侧赫然生出一片鳍，双爪变得更加锋利。更为骇人的，是一条一米多长的蜥蜴尾巴，在女人身后长了出来。
    “唰”一对灰色蝙蝠双翼，在女人背后张开。
    一双猩红眸子，两侧尖尖的耳朵，倒竖飞舞的波浪长发，魔鬼般的身材前凸后翘显露无疑。
    赫然是妖尾里的魔人形态！
    在所有人注视中，变身后的女人面上带着一丝桀骜的笑意，身后翅膀拍打起来，缓缓飞上了半空，居高临下地望着飞段和角都，还有黄川三人。
    直到这一刻，黄川才明白，原来一直他都看走了眼。女人身上那些鳞片，他以为是某种动物鳞片，以为女人接收了某种动物的力量，然而那根本不是什么动物鳞片，而是……恶魔鳞片。
    女人接收的是恶魔的力量，拥有恶魔之魂！
    女人所用的传承也便呼之欲出了，哪是什么丽莎娜·斯特劳斯，而是丽莎娜·斯特劳斯的姐姐，米拉杰·斯特劳斯的传承。《妖精的尾巴》著名的“魔人米拉杰”。
    而肖强接下来的话，更让黄川骇然。
    飞段和角都脸上大写的震惊，肖强看在眼中，得意非常，好像展现出真实实力的是他本人一样。他哈哈大笑着，笑声张扬而又狂妄，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是分量十足。
    “没想到吧！！雯姐的传承，其实是米拉杰·斯特劳斯传承，s级！传承榜上排位第128位。小子，我隆重向你介绍——牧雯，飞龙强二第17战队队长，军衔大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