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脑阔痛

    当夜，众人在2号据点休息了一晚，吃饱喝足，预想中敌人的二次袭击并没到来，众人没有立即放松警惕，每隔两个小时都会换班值夜，直至次日天明。
    第二天，黄川发现果然所有人全都忘记了那个真相，不知道是昨夜什么时候，包括楚轩在内的这些人都被主神抹去了关于他们存在意义的全部记忆。
    昨天夜里大约凌晨一两点钟，他和换班的郑吒还闲聊过几句，当时郑吒仍然记得这件事，郑吒反抗主神的态度十分坚决，言语间能听出他很愤怒。可一早上醒来，郑吒却恢复到了前一天的状态，情绪平稳，还笑着跟他打了一声招呼，跟他开了个玩笑，显然是失去了这部分记忆。
    主神给黄川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可怕。
    记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篡改，甚至能忘记了自己是谁，这是一种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正如楚轩预料一样，所有八个人当中，就只剩下了黄川还记着一切。
    按照约定，吃过早餐后，黄川找到楚轩，与之单独谈话。
    楚轩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录音的习惯？”
    “是你说的。你丢了一些重要的记忆，提醒你是我们两个协议的一部分，听完录音你就会明白了。”黄川说。
    楚轩没有多问，自顾自的找了一个僻静角落，打开录音。
    没过多久，楚轩来找黄川，“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是主神的记忆抹除吗，主神果然能够抹除我们的记忆……关于那个真相，你能再具体描述一下吗，我需要印证我的猜想。”
    黄川有点无语，心说：这本来就是你楚轩的猜想，只是被你忘掉了而已。他也不废话，把肉鸡队的概念向楚轩解释了一下。
    “原来如此……很令人震撼的真相。”楚轩推了推眼镜，一脸木讷，完全没有震惊该有的表情，他思索了一会儿，对黄川点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印证我很多猜想。所以，昨天我们又击杀了一名敌人是吗？”
    “连这个也不记得了？”黄川惊讶地问。
    “记得。只是，记得的内容和你说的不太一样。”楚轩淡定地说，“按照你所说的，我的记忆被主神篡改了，主神灌输一部分虚假的记忆给我，这一点都不奇怪。好了，叫上大家，把情况公布吧。”
    队伍开会时，郑吒几人得知了真相后，一个个都震惊万分。可是在黄川眼中，这是他们第二次震惊了，每个人表现的神情几乎和上次没有差别。
    “不，不会吧……开玩笑的吧？”
    “我们是人造人？？”
    “只是陪练别人队伍的牺牲品吗……”
    “可恶！怎么能这样？！”
    楚轩一脸平静：“根据‘宇智波斑’的说法，我们都失去了这段记忆。并且每天我们的记忆都会被重置，当然，只有这部分会重置，其余记忆会被修改，达到一定程度上的自洽，但似乎会有漏洞。”
    “还是说说怎么应对敌人吧，”黄川适时地制止说，否则众人会继续震惊下去，“按照你们昨天的说法，你们打算反抗主神，具体怎么操作？”
    “还能怎么做，和对方决一死战！”张杰怒气冲冲说道。
    “没错，对方不是把我们当成猎物吗，那就让对方感受肉鸡队的愤怒吧！”张恒狠狠握拳说。
    “我不甘心当什么复制体，我就是我，我自己！谁也别想抹除我！”郑吒冷着脸说道，“就算主神也不行。”
    詹岚说：“根据现有情报，敌人实力非常强，过去十五天我们做出的布局，应该还不足以抵消这种劣势。我认为，我们需要以逸待劳，根据大神的说法，敌人吃了一个大亏，我想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最好在这里等着他们。”
    “还有十天才能回归，时间还很充裕。”张杰挥了挥拳说，“干吧！”
    众人一番讨论，最后都觉得詹岚的想法比较正确，虽然他们恨不得立刻同对方决一死战，证明自己不是什么猎物，证明他们也是堂堂正正的一支轮回者小队，奈何实力差距使他们不得不谨慎对待。
    楚轩很快就做好了针对性布局，每个人分工明确，詹岚会时刻监视对方剩余成员的动向，萧宏律充当预警，避免再像上次那样措手不及。
    等待的过程比较枯燥，黄川闲来无事，继续训练多多一点简单口令。经过他这些天的不懈努力，多多已经可以听懂“坐下”“起立”“数到三”等等指令并作出正确行动，属于狗子的基本操作。多多充分表现出了它是一只聪明的狗子，黄川很庆幸多多是一只泰迪而非二哈。
    期间楚轩几次来找他问了一些细节性的问题，都是关于主神和他们中洲队的情况，通过黄川的解答，楚轩已经一点点重新理清了思路，昨天那个通晓一切的楚轩，又回来了。
    然而好景不长。
    一天时间迅速过去了，敌人并未出现，当天夜里众人轮流值夜，夜尽天明又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黄川睁开眼皮，就感觉一阵脑阔痛。他为自己即将做的事感到无语。
    黄川来找楚轩。
    然后他发现，楚轩又特么失去记忆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录音的习惯？”楚轩问。
    黄川：“……”
    黄川无可奈何，只好像昨天一样，把情况原原本本解释了一通。
    “原来如此，很令人震撼的真相。”楚轩推了推眼镜，一脸木讷，和昨天一样，口说震惊，却完全没有震惊之人该有的表情。楚轩思索了一会儿，对黄川点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印证我很多猜想。所以，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向我解释了，是吗？”
    黄川顿时觉得松了口气，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没错。”他点点头。
    “叫上大家，把情况公布吧。”
    队伍开会时，郑吒他们几个得知了真相，一个个再次震惊万分。
    黄川单手支着下巴望着房梁，另一只手在桌面漫无目的画圈圈，面具下的黄川是一副寂寥的表情。
    “……开玩笑的吧？”
    “可恶！”
    “怎么可以这样……”
    楚轩说：“每个人依据分工，做好准备。敌方队伍昨天没来，不代表今天不来。战斗时如果出现紧急情况，记住我们的退路有两条，一条是……”
    黄川张着嘴，哈喇子挂在嘴边，依然画着圈圈，他知道，敌人今天可能也不回来。
    敌人果然没来。
    第三天。
    黄川一大早猛地睁开眼皮，从梦中惊醒，脑阔痛……
    他无精打采的找到了楚轩。楚轩起得似乎比他更早，对着一堆零件正制作着什么，精神看样子很好。
    听完黄川叙说的情况，楚轩推了推眼镜，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录音的习惯？”
    黄川很想转身走人。
    可是既然答应过人家要每天都来提醒，总不能说话不算数是吧，于是只好耐着性子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原来如此……很……”
    “很令人震撼的真相，是吧？”黄川接住楚轩的话，“你想说谢谢我告诉你这些，这印证你很多猜想，是吧？”
    楚轩沉默了片刻，“所以，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向我解释了，是吗？”
    “……”黄川面具下是一脸生无可恋。
    这家伙隔天就会忘记一切，黄川也是无语了，而且每次几乎会发生同样的对话，如此诡异的情况也是没谁了。
    “不行，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黄川无语望苍天，心思不得不活泛起来，开动脑筋思考办法，再这样下去，狗作者能水一年，必须阻止他！
    和楚轩来到大厅里，召集了其他人，还不等楚轩开口解释情况，黄川当机立断就一拍桌子，抢先说道：“主动出击吧！”
    郑吒、张杰、詹岚几人都是一脸莫名看着他。
    楚轩瞥了黄川一眼，平静开口，“目前的情况是，我们似乎丢掉了一段重要记忆，具体情况是……”
    “……”黄川老老实实地坐下来，认真地在桌面上画圈。
    多多在桌子底下拱来拱去，一会儿跑过去抱着詹岚一只小皮靴不放，一会儿跑来在黄川椅子下抱着椅子腿耸动不停，把它自己想象成是把椅子。
    黄川和多多主仆二人思绪都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大神，大神？”
    黄川思绪忽然被拉扯了回来，回过神，听见张杰在喊他。黄川看向张杰。
    张杰说：“大神，你刚才说我们主动出击的意思是？”
    黄川立即打起精神说：“我们已经等了几天了，对方还是不出现，这说明对方应该决定采取规避策略了。这也不难解释，毕竟对方一开始有十个人，现在只剩五个人，一半人数了。我的存在还没有暴露，对方情报缺失严重，在不能确定己方队员死因的情况下，如果换做是我，我会放弃猎杀你们。这毕竟是轮回世界，不是一场游戏，生死不能重来，他们是资深者，会更加惜命。”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认为这的确说得通。
    他们还剩几天就能回归了，而敌人没有第二次突袭的迹象，如果按照平时，肯定双方相安无事各走各的阳关大道就是了。但是现在，大家心里都憋了一股气，都不想这一场便这么结束。
    其实就算黄川不说，依照他们的心思，也是想要出动出击的。
    只见其中张恒狠狠一握拳头，说：“对方不是把我们当成猎物吗，那就让对方感受我们肉鸡队的愤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