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棺柩裁缝师 永恒的存在

    “之前，坂井悠二，说过一句话。”
    “火炬内部的火焰，像是心脏一样跳动，旧一点的、她.....夏娜设置的火炬跳动的频率比较慢，新出现的火炬、被磷子吞噬设置的火炬跳动地比较快。”
    似乎已经接受了“夏娜”这个称呼的亚拉斯托尔继续说道：
    “坂井悠二，他能够很清晰地感知到这种状况。”
    这一点，无论是夏娜还是亚拉斯托尔都做不到。
    虽然自身是战斗系的，不擅长感知，又以近似封印的方式沉睡在夏娜的体内，但好歹也是站在红世最顶层的最强大的魔王，但即使是这样的亚拉斯托尔，也仅仅是能够感知到存在之力的大概流动方向而已。
    对于火炬的感知，也仅仅是能够感知到它有或者无，强或者弱。
    清晰地感知到火炬跳动的快慢，这一点，是他都做不到的。
    但是坂井悠二做到了。
    而坂井悠二所说的内容，也让亚拉斯托尔想起了一件事。
    这位声音沧桑沉稳的红世魔王，对着秦人回答道：
    “很久以前，在往西的方向上，在一个城市里，曾有个在自己啃食的火炬身上安装机关，造成世界严重扭曲的魔王。”
    “祂的真名为‘棺柩裁缝师’，那个红世魔王曾经引发了一桩大事件。”
    “就是因为那件事，包括我在内的很多红世魔王意识到了存在之力的消失会引起世界扭曲这件事。”
    “并且，那件事也是现如今存在的很多火雾战士诞生的理由。”
    “吞食城市。”
    这位名为天壤劫火的红世魔王以沧桑的嗓音讲述着这个让他下定决心挑选第一位契约者成为自己的容器的事件：
    “那个棺柩裁缝师会在自己啃食出的火炬上，编织出一种名为‘钥匙丝线’的机关，只要那家伙一声令下，这个机关就会让代替品的火炬的躯壳整个分解，恢复成原本的存在之力。”
    秦人默默地听着。
    “那家伙只要吃掉所藏匿都市的一成左右的人口，制造出这个数量的火炬作为基础，就能发动这个自在法，一瞬间，让所有的火炬全部分解，因为分解丧失替代品的功能，恢复成原本的存在之力。”
    “一瞬间全部分解......”
    秦人眸子一闪，他已经明白了这个机关的原理了。
    “作为替代品，作为缓冲的火炬在很短的时间之内迅速消失，会让这个世界，尤其是火炬存在的这个城市瞬间产生巨大的变动，所有人事物都会遭受剧烈的冲击。”
    “这股庞大的存在之力将会如滚雪球一样，把所有红世使徒可食与不可食的东西都转化为可食用的力量。”
    亚拉斯托尔的语气变得相当严肃。
    “原本我们只是认为这个城市是重灾区，毕竟这些年来，其他的城市也出现过被大量啃噬，火炬数量超过一成人口的情况，但是......”
    “同一地点出现数量多到异常的火炬，并且内藏神奇的机关……情形跟当时非常类似。虽然我不认为那个法利亚格尼能够自在地操作棺柩裁缝师所创造的独有秘技……不过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火雾战士必须尽一切所能将其歼灭。”
    “还真是......宏大的计划。”
    曾经隔断了一条时间线，制造出异闻带，将整个星球的生物全数转化为恶魔并消灭掉的秦人，做出了评价。
    而这个评价，秦人也是真心这么评价的。
    现在的他，不是那个一个小小的代行意志体便能挥手清洗地表，轻易便能覆灭一个星球的强大魔神，只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火炬”而已。
    大量分解存在之力，用类因果现象的迅速消失产生的小型世界扭曲集合，营造出雪崩效果侵吞整个城市，这样的计划，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的确是庞大的。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个原理吗？
    既然知道了原理，那就更好办了。
    轻轻地握了握拳头，在法利亚格尼发动吞食城市的、大规模存在之力波动浪潮的掩盖下，一部分火炬体内的镜之砂，开始攒动起来。
    “那么，亚拉斯托尔先生，我能够做些什么呢？虽然我在正面战场没有什么作用，但是还是能够起到些许支援作用的。”
    后半句话，让准备开口的夏娜将话噎在了喉头，亚拉斯托尔在沉默了一下之后，也没有拒绝。
    虽然有自己的保护，但是自己的保护也不是万全的，不能保证不出意外。
    而在几十秒的沉默之后，两人到达了御崎市的中央，到达了法利亚格尼的所在之处。
    .......
    法利亚格尼一脸陶醉的挥动着手臂，在无名指的位置，一只银色戒指上，宛若在中心画出一条线般刻有细密而怪异的文字串。
    一个接着一个，随着他手臂的挥动，文子串发出浅白色的光芒，发光的文字不断的涌现出来。
    不知不觉间，发出浅白色光辉的文字有如星辰一般将封绝点缀成星空景色，然后，这些浅白色的光辉汇聚在一起，在他怀抱中的、布娃娃般的磷子身上汇聚。
    “很快，很快就能让写进你体内的这个自在式启动了，为此所需的庞大‘存在之力’马上就能到手了。”
    法利亚格尼的计划，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的“恋人”，这个由他创造的、布娃娃一般的磷子成为确确实实的存在，成为独一无二的独立存在，从需要他每三天必须补给和维护一次的磷子姿态蜕变为真正的存在。
    棺柩裁缝师，这位强大无比的魔王，曾经发动吞食城市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子嗣诞生。
    为了启动“两界之嗣”这个自在法，为了创造出自己和爱人——一个人类的孩子而发动了吞食城市。
    而现在，他要用这两个自在法，用吞食城市和他修改过的“两界之嗣”，让玛丽安奴化为真正的存在。
    “玛丽安奴，很快，很快，我们两个就能成为永恒的存在了。”
    他抬起手，一柄手摇铃外观的宝具出现在他的手中。
    叮铃铃——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整个城市中，遍布在各地的，由他亲自或者他派出的磷子啃噬而设下机关的火炬，齐齐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