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使的血脉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句俗语或许正是针对这种情况的最佳解释。
    而那些远古时代的兽化人死后经由平衡之神布兰茨的引导升入生命女神莉芙的神国，由那位中立善良的女神大人将他们安置在“极乐境”位面与“奔放之野”位面之间的“万兽源”位面。他们的灵魂转生在那片土地，因生前的美德而升华，从而演变成为坚守崇善之道的天界生物，同时拥有兽颅人躯和天使双翼的兽化人天使。
    兽天使的传说不是一个大众的话题，因此即便放在卡斯塔诺的学者和法师圈子里也只有少部分的研究者知道，而那些拥有能力进行位面旅行的高阶施法者往往没有必要再返回主物质位面，像是维克忒多和羽斯蒂娜这样的超凡法师和传奇法师则实属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由于这个原因，乌尔斯脱口而出的猜测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感觉上也确实就是黑发的年轻人根据狼耳少女的话语描述所临时起意自创出来的一个种族名词。
    “但非常巧合，你们的队长猜中了那类生物的名称。”然而羽斯蒂娜忽然又说，眼中的视线暗指希娅，“而那便是你血脉的来源，诞生于主物质位面的阿斯莫。”
    “阿斯莫？”希娅不由地愣住，“等等……您说阿斯莫？”
    那个据说是由凡人和天界生物结合诞下的混血生物？！
    少女的震惊同时也表现在年轻人的心中。乌尔斯睁大眼睛，心里虽然想到过希娅在对抗亡灵生物时那样恐怖的神术威力是因为她的血脉里拥有一部分天界生物的力量，可当眼前的事实得到一位传奇法师的证实之时还是不免有些吃惊。
    要知道那可是神魔裔啊……所谓的神魔裔，通常而言便是阿斯莫与提夫林两个种族的统称，其中提夫林是地狱的魔鬼和深渊的恶魔最初为了赢得“血战”的胜利而相继捕捉人类创造出来的魔人族裔，前段时间曾在薄暮城的神殿区教堂与小队众人交过手的末日圣教剑圣熵便是一个典型的提夫林。
    阿斯莫则是上层界位面的天界生物与凡人的混血子嗣，继承来自父方或母方的血脉祝福，在个各种各样的故事传说中都与提夫林形成截然的对立，如同圣武士与黑色守卫之间那般的鲜明对比，事实的情况在排除个别向往光明的提夫林异类和个别自甘堕落的阿斯莫异类之后倒也确实符合如是的描述。
    但总而言之，不管是阿斯莫还是提夫林，这两种神魔裔种族在卡斯塔诺的主物质位面都是非常罕见的，血脉的力量甚至令他们在游戏世界中的生物总等级还要额外算上种族附带的+1额外判定。
    灰庭贤者拥有观测过去与未来的特异能力，她的口头证实基本上便宣判了这个事实的成立。
    希娅不是单纯的半兽化人，而是一个阿斯莫。
    “可我自己小时候确实受过狼人的袭击，头发上的耳朵也是自那以后才逐渐长出来的。”银发的狼耳少女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尊敬的贤者，这……”
    “这或许便能证明兽天使与人类结合诞下的后裔存在身体特征发育稍晚的特点，而又刚巧与你小时候受到狼人袭击的事件重合，致使周围的人，包括你自己在内，都误以为狼人的病毒导致你的身体产生了微小的变异。”灰庭贤者平静地笑笑，“解除这个误会的最佳方式，则是进行一个类似施法诱导的测试。”
    话落，她暂且打住，留给狼耳少女一点准备的时间，然后再重新开口，言语的内容却由一种风格原始的奇怪语言构成，听在场的诸位耳中令大家不明所以，唯有乌尔斯和希娅很快对她的话声出现相继的反应。
    年轻人全凭上一世的印象，感觉自己曾经应该听过那种语言，只可惜这一世的自己只懂得通用语……
    希娅像是听懂了羽斯蒂娜的话，随后反应过来问道：“您会说德鲁伊语？”
    羽斯蒂娜停下，眼神打趣地游弋于她的脸上，反过来问道：“你能听懂德鲁伊语？”
    贤者的反问再一次问懵了少女。
    银发的狼耳少女眨眨眼，张张嘴，显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辨识出对方的语言。
    德鲁伊语……说起来，她曾跟随乌尔斯和队伍中的大伙儿在斑斧森林的暗影洞穴里与一支暗影德鲁伊教团战斗过，偏偏却连一句德鲁伊语都没有听到过，否则这个有关她身世的秘密本应该早点解开？或者说早些时间寻找到一点线索？
    对此，羽斯蒂娜依旧保持她温柔的耐心，再向众人不紧不慢地解答：“我想是因为万兽源位面的众多兽天使亚种之中有一部分都是天生的德鲁伊吧。他们曾在生前的岁月里与自然相伴，信仰生命女神的同时也保持对大自然的敬畏和学习，而这份德鲁伊的知识会随血脉的流动传承到子嗣的一代，如同龙族的血统会令雏龙获得一份天生的馈赠。”
    “这么一来，希娅姐姐不光是阿斯莫，还是拥有一部分德鲁伊学识的牧师？！”一旁的侏儒小姑娘终于耐不住聒噪的自性格又插起了嘴，“德鲁伊与牧师的神术能力兼具……哇，侏儒之神在上，我头一回听说这样有趣的事情！希娅姐姐你真厉害！”
    “别这么夸我，贝玲莉丝。”希娅从小丫头的话里听出她对自己的赞美，顿时微红起脸蛋，连忙轻声否认，“何况我也施展不出德鲁伊的神术。”
    “指北术难道不是么？”小姑娘机灵地举例反驳。
    “那只是……嗯，一种特殊的情况，应该是这枚项链给予我的能力。”希娅想了想，将颈前那串名为“梅瑞拉的护身符”的附魔项链轻手捻起。
    梅瑞拉的护身符具有+1游侠职业等级判定的装备属性，为她带来游牧伪兼职的效果，才使她于乌尔斯的帮助下钻了某种规则的空子获得了施展0环德鲁伊神术的能力。
    少女知道那不是自己本身的力量，但对于羽斯蒂娜为自己提供的这些说明……持有一份乐意接受的期望态度。
    因为她感觉这位灰色庭院的贤者大人对自己也是抱有某种期待的。
    羽斯蒂娜审视着她，浑如不久前审视多萝西的模样，过了半晌徐徐表示：“神术的施展不是我所掌握的能力，不过对于大部分的中低环神术，我大致上还是能够记住它们的祈祷咒词，做到用以引导你施法的地步应该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所以，想要试试吗，继承兽天使血脉的阿斯莫孩子？”
    “……嗯。”
    希娅抿住嘴唇，宛若琥珀的双眸定了定神，尔后坚定地点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