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中墟战场霎时闹哄一片,他们听到了中墟之战历史上最莫名其妙,最匪夷所思的话。
南凰的最后玄者,战北寒、东墟、西墟的所有!?
虽说云澈惊撼全场,但这三宗的可出战玄者,可是还有整整十人!而且能入三宗战阵的,每一个都是强大的巅峰神王!
即使云澈前两场都是压倒性获胜,即使他还有很大余力,一对十……这也太扯淡了点!
要么是南凰蝉衣疯了,要么……就是个虚晃的幌子。
“蝉衣,你今天到底在乱搞什么!!”南凰默风几乎气炸了肺,再无法忍耐。
“默风,”南凰神君低声道:“不要多言,静看即可。”
“……”南凰默风目光从南凰神君和南凰蝉衣身上混乱流转,他不再出声,但也绝无法平静下来。
“哈哈哈哈,”西墟神君大笑起来:“南凰,你这女儿,莫不是疯了?”
这话倒并非纯粹的讽刺……南凰蝉衣今天的一切行为都极为反常,和传闻中的完全不同,与她的身份、立场更是毫不契合。从她当众拒绝北寒初开始,便有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疯了。
“这么说,你们不敢?”南凰蝉衣轻语。
“不,是你南凰不配。”东墟神君沉声道:“我三宗玄者何许存在,别说十个,就算是……”
“唉!”北寒神君却在这时忽然抬手发声,打断东墟神君之言,缓缓而语:“我三宗出十个玄者战你南凰一人,这么荒谬可笑的话,倒也亏你说得出来。若本王真的应了,无论什么结果,对我三宗玄者而言,都是一种自我羞辱。”
北寒神君所言不错。三宗派十个打一个?这是何等掉价的事!纵是他们应承,被择选的十大神王估计宁肯抗命都不一定答应。
“南凰太女,你一定认为,本王绝对不可能答应。”北寒神君忽然笑了起来,笑意格外的危险和讽刺:“不不不,这个提议,本王感兴趣的很!答应,一定要答应!”
东墟神君和西墟神君同时眉头大皱,他们看向北寒神君,却没有说什么。他们知道,北寒神君如此,必有其意。
“……”面对北寒神君此言,南凰蝉衣忽然沉默,一时毫无回应。
“不过,南凰太女既然说是‘赌’,那总该有点筹码吧?”北寒神君笑眯眯的道。
东墟神君和西需神君目光猛的一亮。
“……看来,北寒界王已经想好了筹码,不妨说来听听。”南凰蝉衣开口,音调不变,但,众人都隐约听得出,她的话少了几分刚才的威势。而且出口时,有了半个刹那的迟疑。
“很简单。若是你南凰能以一人胜我们三宗十人……”北寒神君的笑意更甚:“那么,你南凰理所当然是此届中墟之战的第一,除了应得的四分中墟之战,我北寒城,愿当场将我们的四分……哦不不,是三分中墟界拱手送予你南凰。”
噗……
北寒神君话未说完,已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直接笑出声。
就连西墟神君和刚废了儿子的东墟神君嘴角都忍不住抽搐扯动。
一战十……还是战十个巅峰神王,这要是能胜,他们都敢吃屎!
“但若是你南凰败了,”北寒神君双目微眯,似笑非笑:“我们倒也不会逼你们南凰交出仅有的那点中墟界,只要你……南凰太女,随我儿回九曜天宫!”
“但不是为妻为妾,而是为婢百年!”
哗——毫无疑问,声音再次爆开。
若是之前,北寒神君还不至于说出如此之言。但,是南凰蝉衣主动要强行撕破脸,又作死主动奉上这么一个机会,他哪还会“客气”。
南凰蝉衣当众拒北寒初,无疑狠狠的驳了北寒初的颜面,闹的他十分难看。而现在,他借着南凰蝉衣主动送上来的时机,一句“为婢”,狠狠反辱了回去。
亦在当众告知南凰,你们不识抬举失去了唯一的机会,还敢一再冒犯!到了现在,也只配为婢!
目光转向了南凰蝉衣,本绝不可能应承的事,竟被北寒神君一口答应……只是兼带提出的可以说是应有的筹码!
目光又一次落在南凰蝉衣的身上。北寒神君这一手颇为阴狠,让南凰蝉衣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若应,败后她将为北寒初之婢;若不应,那无疑是打了自己的脸,也丢尽了南凰神国的脸。
南凰蝉衣开口:“北寒界王,你不觉得你这筹码也太可笑了吗!”
毫无意外的回应,北寒神君直接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怎么?不敢了?这可是你自己主动提出,现在反而没了胆子?莫非,这就是你南凰神国的廉耻和尊严?”
“北寒界王,你好像误会了什么。”南凰蝉衣悠然道:“我何时说过不敢?”
“你想要什么筹码,当该由你来定,但,你何来的资格决定我要的筹码?”
“哦?”北寒神君一脸笑眯眯:“说的好。那本王倒要听听,你南凰蝉衣的百年值多大的筹码。”
“把你整个北墟界赔上都不够。”南凰蝉衣徐徐道:“但既是筹码,总要有价,且也只能是你们出的起的价。既如此,那我便唯有勉为其难……”
“若我南凰胜!不仅北寒城,属于东墟宗、西墟宗的那部分中墟界域,也皆属我南凰!”
“且时间不是五十年,而是五百年!”
北寒神君眉头猛的一皱,随之又马上舒展开。听到南凰蝉衣的前半句,他就知道她一定准备提出一个无比巨大,让他不可能接受的筹码来期望吓住他,比如“自毙当场”、“让他北寒神君入南凰为奴”之类。
五百年中墟界皆归南凰,的确是个巨大的筹码,若当真实力,会让南凰在雄厚资源下快速崛起,其他三界则因失了中墟界的资源而衰弱。
但,如此的筹码,还远远不足以吓到他,更别谈“绝对不可接受”。
到底只是个阅历不足五甲子,脑子还明显不太正常的小辈皇女。
“很好!当然没有问题!”南凰蝉衣的声音还未完全落尽,北寒神君已是一口答应,连一丁点的犹豫、迟疑都没有,他目光左右一转:“东墟兄、西墟老弟,你们可有意见?”
“呵呵,既是我们三宗齐上,那筹码,也自该算我们一份。”西墟神君笑着道。
“无异议!”东墟神君同样毫无犹疑。
虽然胜了,他们看似并未能得到什么,但无形之中,却是送了北寒城,更关键是送了北寒初一个大人情!他们岂有拒绝之理。
“好!”北寒神君点头:“如此,你们南凰可还有其他话要说?”
何为骑虎难下?南凰蝉衣主动提出要一战十,又主动提出了新的筹码,全部被北寒神君一口应承。现在的南凰蝉衣,已是再无退路……看北寒神君、东墟神君、西墟神君忽然变得虎视眈眈的样子,南凰怕是连丢下所有颜面强行退离都无法做到。
“好!”南凰蝉衣同样颔首:“也免得继续在这已成笑话的中墟之战继续浪费时间。三位界王,现在,你们可以择你们的出战者了。”
北寒神君淡淡一笑,身体一转,气息已直接落在五人身上:“你们五个,便来一同领教一番这位南凰神王的风采。”
“是!”五大巅峰神王同时应声。
如果只是纯粹交战,以多打少,他们秉承巅峰神王的尊严,绝难接受。但现在,却被北寒神君几语扭成一个笑话,将这南凰玄者踩死后,还能逼得南凰蝉衣成为北寒初百年之婢,他们哪还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这一切,有一个人,且是很核心的一个人,却并无人过问他的意见。
云澈在战场中心微微转身,他目光一斜,向南凰蝉衣传音道:“拿我当枪使!?”
他音调很是僵冷,带着刺魂的警告之意。
“这是我临时决定,未曾过问于你,的确于你不公。但……你特意来参加中墟之战,并选中了我,自是有所求!既然你有足够的能力,为何不顺便赚取更多的利益呢。”
“就怕到时候,你给不起!”
“我一定给的起!”
“……”云澈目光转回时,他的身前,已是多了十个强大的气息。
十个入阵中墟之战的巅峰神王!五个来自北墟界,三个来自西墟界,两个来自东墟界。
这些人,或界王宗门的核心存在,或为一方界王的绝对霸主。任何一个,在幽墟五界都有着赫赫威名。
中墟之战的战场上上演的都是巅峰神王之战,大部分都是激烈绝伦,抛开极少存在的神君,便是幽墟五界真正的巅峰之战。
而十个巅峰神王同时出战,对手只有一个神王,还是个比他们汇总任何一人都弱上半个大境界的五级神王……
这种画面,别说中墟之战,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
南凰神国,这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蝉衣……”南凰神君终是无法坐得住,他起身走到南凰蝉衣身侧,低低出声。
“父王,放心好了。”南凰蝉衣用只有南凰神君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虽然听上去无比匪夷所思。但在这个人面前,这十个神王,不过是一群土狗而已。”
“……”南凰神君眉梢猛跳,嘴唇连动,却也没有再问什么。
十大巅峰神王面对一个五级神王,这极具冲击,更具滑稽的画面一时定格在中墟战场。北寒神君向前数步,朗声道:“南凰既敢提出如此战阵,想来信心十足。看来,接下来必定是一场精彩、惨烈非常的旷世之战。”
这番嘲讽之言,引得不知多少人跟着笑出声。
“另外,这亦是一场赌战。若我三宗战败,那么接下来五百年,整个中墟界皆归南凰神国所有,我北墟、东墟、西墟三界不得踏入半步。”
“而若是我三宗侥幸获胜。你南凰太女,便要在九曜天宫藏剑宫少宫主北寒初身边为婢百年,百年之内,不得离开。此赌此战,在场之人,皆为见证!”
他身体一转,向北寒初和不白上任所在的尊位屈身一拜:“少宫主,此战的筹码关系到中墟界,因而亦属中墟之战,还劳少宫主同为见证。”
“好。”北寒初轻轻颔首:“此战的过程、结果,我北寒初代九曜天宫见证!若有违规者、违背赌约者,九曜天宫亦会行以制裁。”
北寒初很少说话,更从不提出任何偏向性的建议或见解,一直都是一个纯粹的见证者姿态。
而他的话,以九曜天宫的立场所说出的见证之言,将此事死死钉死,也封死了南凰神国最后的一丁点退路。
“有劳少宫主。”北寒神君微笑一礼,转身之时脸色一肃,手臂一挥:“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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