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陪审

    新案自然是犯叁案，和其他人不同，犯壹、犯贰属于被定罪，想翻案的嘉宾。他们参加节目情有可原。犯叁防卫过当被捕，并且只处以缓刑，为什么犯叁愿意重演案件呢？
    上午八点到九点是放风时间，李龙召集了各司法有关人员开了个小会。
    “各位，我认为大名城目标很可能是陪审制。”
    没错，犯壹之案，犯壹应该无罪，但是陪审判定有罪。犯贰之案，犯贰应该有罪，陪审判定无罪。现实陪审中，必须全票通过才能做出结论，在大名城陪审中，多数制为标准。节目一旦播出，观众肯定会质疑陪审度制。
    欧阳逸道：“大名城中警察职业是最没用的，我建议把五名警察归入陪审团。”
    九尾：“我建议严格按照现实做参照成立陪审团。”
    现实中陪审度制是怎样的呢？
    在需要陪审团的时候，法庭会抽取十一名准陪审员成为陪审员。在一些国家，还规定成员中必须要有多少女性，必须要有多少黑人，多少亚裔，甚至对职业和收入也有要求。尽可能的兼顾了社会各层次，肤色，民族，性别，年龄，收入……
    这会出现一个巨大问题，因为社会多元化不是十一个单位。诸如姓取向数量很多，宗教数量，教育水平等等。即使是美国佬大陪审团23人也不可能兼顾每个阶层。东唐的做法比美国更为简单，直接抽取十一人，不理会这十一人的背景。
    现在问题是十一人是怎么抽的？美国佬各州不太一样，有的是翻电话本随机抽，有的是抽驾照，抽到你就得来，不来会受到惩罚。一个陪审团通常进行四周的工作，不仅只负责一个案子。
    陪审度制是好是坏呢？各说纷纭。就曹云来看，陪审度制好坏要看民众的综合素质。以东唐为例，民众素质是相对比较高，受教育程度相对比较高，他们采用陪审制是有好处的。
    坏处自然是效率低下。
    诸如陪审员的挑选就比较麻烦，十一名陪审员到位后，要进行审查。法官要一对一询问他们职业和案件的利害关系，是否存在偏见等。
    九尾代表嘉宾的意见让节目组似乎非常头疼，节目制片和墨西哥大佬沟通，三方坐下来进行了半个小时的讨论。最终墨西哥大佬同意九尾提出建立真实陪审团建议。决定从网络平台中抽取十一人组建陪审团。
    网络平台人群很有意思，说难听点就是物以类聚。诸如美国吓尿了，欧盟吓尿了，全球吓尿了之类标题的板块，聚集的基本上是喜欢这类新闻的人。假设犯叁开庭，犯叁是个崇洋媚外的人，认定老外月亮圆。陪审团全部是吓尿了板块成员，那犯叁的案件已经无关紧要，必然有罪。
    能把吓尿了板块排除吗？当然不能，因为他们属于市民的一部分，不能否认东唐存在这样的人。也没有人敢否认他们不是社会的大多数。
    节目组最终从吓尿了板块、绿色平和板块，吃货板块，钓鱼板块，退休板块等十一个板块各抽取一人组建成陪审团。抽取的人都是各板块的主要负责人，类似群主和管理身份的人。陪审员们将单独居住，不和外界与嘉宾往来，吃好喝好。投资方还会对每人每天提供五千美刀的经济补偿。
    因为组建陪审团的原因，大名城再放假两天。这两天名唐的检察官找上门来，其中一名检察官和越传私下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秘密会谈。会谈结束后，检察官离开，越传如同没事一样，继续参加大名城。
    既然嘉宾陪审被解散，节目组重新开始安排职业，调整游戏规则。五名警察、陪审员，辩护律师、主控官将全部打乱，在案发之后由嘉宾由自选择身份。你认为犯叁有罪，你可以当主控官，赢了，就可以分胜诉奖金。反之亦然。
    唯一没动的是法官桑尼。不是节目组不想动，是桑尼不动。桑尼认为，节目组在安排职业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自己不同意临时改变协议，节目组只能让他继续当法官。
    在经过数天调整之后，犯叁案也呈现在大家面前。
    案发当时为晚上八点左右，犯叁从公司回到家，发现一名男子在卧室侵犯自己妻子，于是拿起奖杯砸在男子头部。男子逃窜，犯叁追出，在电梯走道处再砸击男子两次，男子倒地不动后，犯叁对男子头部再进行三次攻击。
    真实庭审中，控方认为第一次砸击属于正当防卫。第二次在走道砸击已经属于防卫过当。第三次对无反抗能力死者砸击属于故意杀人。
    犯叁律师认为，人的情绪是线性，而并非阶段性。控方认定的标准过于粗暴简单，必须考虑到犯叁当时的激动情绪属于人类正常的情绪。第一次到第三次的攻击时间间隔很短，只承认第三次为防卫过当。
    从文字资料看出当时庭审非常激烈。不仅如此，陪审团也出现巨大分歧。花费了两天时间，陪审团没有最终结论。按照法律规定，法官解散陪审团，重建新陪审团。内心崩溃的检控官和辩护律师重演几天前的庭审，陪审团仍旧没有最终结论。按照法律规定，同案两个陪审团无法给出最终结论，由法官做出最终裁决，法官裁定犯叁防卫过当。
    犯叁的妻子将作为证人出席，涉及案件的口供，笔录都搬来了。大部分是节目组原本准备好的，小部分是搜查一课对资料提供的补充。当时负责办案的是搜查一课，一课课长李墨成为备选证人。
    李墨为什么愿意再次出席真人秀？因为他死了之后，账户上真收到了钱，李墨和税务部门商议之后，税务部门免除李墨的税款，李墨将五十万刀全部给了警察之家。李墨今天再来就是单纯赚出场费，虽然出场费才十万刀，但是对于警察之家来说也是很大的一笔收入。
    在材料全部给出之后，嘉宾们开始站队，控方还是辩方，等同是一次下注。考虑时间为两个小时。
    ……
    寒子坐在曹云身边一起看庭审资料，曹云道：“抛开法律来说，我认为烈焰会裁定犯叁是罪犯。理由：犯叁没有必要再参加真人秀，他就是为了钱才来的。”
    寒子问：“犯叁在真人秀中被定有罪，到现实会有麻烦吗？”
    曹云回答：“正常来说是不会的。刑事案在出现重要新证据或者证人后，控辩双方通过申诉后案子可能会重审。本案事实已经非常清楚，只是在责任认定上存在分歧。责任认定是不会受到新证据和新线索影响的。”
    曹云道：“即使现在我是控方，我说服陪审团判定犯叁故意杀人罪。大名城庭审只是责任认定出现分歧，不存在事实分歧。假设我是检方，我发现杀人的是犯叁妻子，不是犯叁，这就不是责任认定的问题，是事实出现了问题。那犯叁就倒霉了，因为现实检方可能会因此申请重审。”
    寒子明白了：“就算控方赢了，对犯叁不构成实质性的伤害。”
    曹云点头：“没错，所以我认为犯叁应该是内定好的坏人。”坏人不等于坏人卡。犯贰是恰好为坏人，又持有坏人卡。曹云估计是烈焰故意安排。
    曹云道：“你是反向风投，犯叁赢了你才有钱赚。”
    寒子道：“曹云，我现在花十万刀雇你做辩护律师，风险委托。你算下，控方人数不少，那么多人分五十万，没几个钱。你做辩护律师赢了，不仅可以拿到辩护分红，而且还能拿十万刀额外酬劳。”
    曹云翻白眼：“坏人赢一次是四百万刀，你可以拿四百八十万刀。你出十万刀雇我？”
    寒子：“少了点？”
    曹云：“当然。”
    寒子：“加十万刀。”
    曹云：“一百万刀。”
    寒子：“那我就去拉欧阳逸，我估计欧阳逸五万就够。”
    曹云：“一分钱一分货。”
    寒子：“这又不是很难。”
    曹云道：“很难好不好，犯叁这案子存在很大庭审空间。只不过当时庭审检控官丢了西瓜捡芝麻，过于专注对杀人和防卫过当的争辩……怎么感觉一股浓浓的九尾味道？难道九尾是真实案件检控官？不对，如果是九尾，九尾应该会赢这个环节……喂。”曹云接真实电话。
    司马落：“曹哥哥好。”
    曹云皱眉：“莫非犯叁案当时的主控官是你？”
    司马落哈哈笑：“也许也许。”一身冷汗，这也太妖孽了，这也能猜的到？
    殊不知曹云是排除法，曹云和司马落关系还不错，但是不算极好朋友，日常不会邀约应酬，因为知道对方未必愿意出席无聊的应酬，请对方吃饭是欠对方人情。司马落联系自己肯定是有事。曹云联想到犯叁案并不保密，李墨作为主办探员都出场了，那主办主控官怎么没有出场呢？司马落来电话了，于是曹云就猜了一猜。
    就犯叁现实案来说，司马落虽然发挥的不错，但是他手上压了五个案子，对案件缺乏专注力，导致他最终失败。这是东唐从大陆法系慢慢衍变海洋法系一个弊病。大陆法系效率高，需要的人也少。海洋法系考虑的太多，需要的资源更多。
    司马落一直觉得这个案子自己没打好，在律师所学习期间他总算有时间翻翻旧案。发现这个案子自己忽略了很多因素。司马落打电话来，希望曹云能和节目组商议，由他再担任检控官。
    曹云联系节目组，节目组实在不想无事生非，犯叁案一直难产让他们也很难受。于是否决了曹云的提议。这也是曹云牌子不够大，不是明星的原因。换了白茹试试。
    司马落的电话小插曲之后，再有十分钟就是确定阵营的时间。
    曹云道：“我估计要和控方站一起。”
    寒子道：“给你一百万刀拉。”真是的。
    曹云道：“不，从案件端倪来看，我觉得帮犯叁辩护可能得不偿失。”
    寒子眼睛一亮：“我也去控方。”
    曹云疑问：“你去控方干嘛？”
    寒子：“我去捣乱啊。”她是拥有名正言顺捣乱资格的好人。
    ……
    十分钟后，名单出来了，桑尼还是法官。
    控方阵营：九尾、曹云、欧阳逸、越传、李龙等等等等。
    辩方阵营：孙地，云隐。
    看客：犯肆和犯伍。
    为什么控方这么多人？因为没有人嫌钱太多。首先他们要判断犯叁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思路和曹云差不多，认为犯叁很可能是烈焰内定的坏蛋。站立在控方这边肯定是对的。另外业务不熟练的人拜访了业务熟练的人，诸如欧阳逸等，欧阳逸认为自己做控方是有把握的。这也导致了控方人数暴增。
    为什么没有人找曹云商议？曹云和寒子在一屋，寒子是明摆的风投者，和曹云商议没有意义。所以当大家发现曹云和寒子都去了控方，不禁心中冒冷气：什么鬼？
    云隐看名单是灵魂冒冷气，难道自己的智商就孙地这级别了？他有律师证，他上过法庭，但是他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这是一道典型的律师的能力会不会影响法庭审判最终结果的题目。辩方资源非常雄厚，本案真实开过庭，云隐手上有巨量的资料辅助。网络舆论完全倒向犯叁。如果云隐输了官司，那是不是就代表正义穷人永远不是邪恶富人的对手呢？同时也说明一件事，好律师都是有钱人的狗腿呢？
    至于孙地，云隐没指望他能干什么。云隐心虚之下没想到，控方也抓狂。
    抓狂的原因是：由谁主控。提出控告，必须要有一个清晰的思路，不能这名控方这么打，另外一位控方那么打。在控方中强势的几人也是公认的主控官人选为：曹云、欧阳逸和九尾。令狐恬儿没上榜。
    征求节目组同意后，控方十来人开了一个小会议。
    曹云：“我打酱油的。”
    欧阳逸谦虚道：“我打红酒的。”
    九尾最实在：“我是愿意当主控官，但是你们会相信我的能力吗？”
    立刻有人道：“我认为欧阳律师做主控比较合适。”
    虽有思想准备，虽自黑，但九尾仍旧感觉心一疼。
    欧阳逸道：“大家因为寒子的副职业对曹云有些误会，我很相信曹云，他的敬业和职业态度让我佩服，我认为应该由曹云主控。”
    曹云看大家：“请相信我，我有十成的把握。”
    安静了十秒后，大家异口同声道：“欧阳逸，你来吧，还是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