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饭馆的角落,悠闲的看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等着上菜的张初九没想到柳雅雯竟然会提出这样诡异而危险的要求,一下愣住,之后猛的站起身来,嘴巴先于意识的高声喊道:“你发疯了吗,语气那么轻描淡写的说去那种地方闯一闯,想死啊!”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小饭馆因为物美价廉,口味非常不错,大厅连带几个包厢都坐满了食客,他这一站、一喊自然吸引了满屋子惊异的目光。
“你反应这么激动干什么,不就是去虚境里逛逛吗,”电话的另一端,什么都不知道的柳雅雯揉着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神情古怪的说道:“差点把我的耳朵都吼聋了。”
张初九回过神来,干巴巴的笑着朝四周投去道歉的目光,重新坐下,嘴巴紧闭着用意识喊道:“不激动才怪了,你当虚境是什么,游乐园、专卖店还是电影院、街机厅。
去哪里一不小心会死的知不知道,会死的!”
一时间被张初九出乎意料的激动情绪给吓住了,柳雅雯结结巴巴的道:“我又不是自己去,能,能出什么意外,哪,哪至于会死啊…”
“行了,别说了,”张初九用意识发声打断了死党的话,“跟一个只在电影、电视和网络上了解过虚境的普通人,谈虚境实际的危险性,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你只需要知道,没有操纵星际中等科技文明军用单兵作战机甲的技术,或者进化为超凡生命,人在虚境就好像一只羊羔掉进老虎洞一样危险,死亡也许就在下一个瞬间。
而且你刚才谈到虚镜探险时那种轻佻的态度,更是催命符,所以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生出要去虚境,尤其是崂山这种危险等级绿级的虚境‘逛一逛’的荒诞念头,都是非常不明智或者说十分愚蠢的行为。”
柳雅雯闻言沉默了好一会,正当张初九以为自己已经劝住她的时候,突然声音低沉的说道:“张初九,你进化了之后,就瞧不起普通人了是吧,还对牛弹琴,哼,你才是牛呢!
没关系,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不求你帮忙我一样能找到人陪着去虚镜,再见。”
“再见,再什么见,柳雅雯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张初九气恼的用意识吼道:“我好心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怎么能这么曲解我话里的意思呢。
喂,喂,喂,你说话啊!”,柳雅雯却已经直接结束了通话。
恰好小饭馆里的伙计这时把张初九点的6菜一汤,外加一小桶米饭满满当当的送了上来。
看到他好端端坐在那里却表情丰富的一变再变,最后一脸委屈、愤怒的样子目视前方,还以为张初九犯了什么病,犹豫了一下,好心的问道:“同学,你没事吧?”
“啊,没有,我有点头疼,哈,头疼。”张初九闻言回过神来,干巴巴的答了一句,开始不停拨打柳雅雯的电话却已经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如果是平常的事情,在自己占着道理的情况下,死党这么耍脾气,张初九绝不会轻易让步。
但虚境之事攸关生死,柳雅雯又不是刁蛮的性格,这次突然莫名其妙的请张初九陪着去虚境一探,很可能另有内情。
张初九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虽然很有道理,却太过理性、激动,应该听柳雅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通通讲出来之后再发表意见,而不是这么武断的批评个不停。
而一旦换位思考,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立场虽然没有问题,但态度大错特错,不由懊恼的想到:“张初九啊张初九,你这个白痴,谁可以一板一眼按着道理过日子啊。
如果有人知道你一个3级超凡者想着要颠覆那么多的传古门派、世家,不也觉得是找死吗,可是有些事就算找死也不得不做啊。
柳雅雯或许也是这样呢。
你什么都不问,直接张口就骂,她一个自尊心那么强,从来都没求过人的女孩子,不知道多难才会啥下面子,开口求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帮忙。
结果呢,话都没说清楚就先挨了一通骂,能受得了吗!
还是死党呢,这么就那么不会换位思考一下呢,你忘了自己以前求柳雅雯帮忙的时候,心里怎么想的了吗,‘无论我编的借口有多烂,直接答应下来就是了,咱们不是朋友吗’,结果被求的人换成了你,你就变得这么理智了。
这像话吗,还是好朋友吗?”,越琢磨越后悔。
亡羊补牢之下,张初九给柳雅雯在短讯和通讯软体上都留了言,语气诚恳的道歉,表示不管死党因为什么原因要去崂山虚境‘逛一逛’,自己都100%的愿意奉陪。
刚才通电话时说的那些道理只是太担心柳雅雯的安全,失去了冷静的态度,请柳雅雯看到留言一定马上和自己联系。
之后他匆匆忙忙拿起筷子,只花了两、三分钟的时间,风卷残云般填饱了肚子,在其它食客呆滞的目光中出了饭馆,踩上平衡车朝柳雅雯上学的‘英华中学’赶去。
路上,柳雅雯终于打来了电话,第一句话就问张初九道:“张初九,你知道错了吗?”
真正的好朋友交往时经常这样,自尊心强的一方越是有事情求朋友帮忙,表现的越强势,当初张初九找柳雅雯借钱时的态度也是如此。
所以已经明白过来的张初九闻言马上用意识答道:“文字女王,小的知道错了,现在正往你的学校赶呢,想当面谢罪。”
“不用来了,我在燕京呢。”柳雅雯道:“外婆70大寿,我特意请了假过来,结果受了一肚子的气,真是…
唉,算了,都是家务事,说了牙沉,虚境真的那么危险吗?”
听死党讲话这么跳tone,张初九沉吟了片刻,轻声说的:“非常危险但有些事情再危险以你的性格,想去做还是会去不是吗。
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做好周全的准备,出发时千万让我跟在你身边,至于你突然要去虚境‘闯一闯’的原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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