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章 恐怖的黑暗之力（下）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有了这样的发现，张初九一定惊骇莫名，可此时却眉头都不皱一下，随口嘟囔了一句就放在了脑后，开始尝试自己可以使用的新能力。
    首先是变身或者召唤魔怪的力量。
    操控着自己的影子，做出准备后，他遗憾的发现，因为没有能量储备，自己的力量等级又太低，他现在能完整变身、召唤出的的魔怪，只有‘深潜者’一种，并且还是不成熟的幼体状态。
    在虚境中，探险者的每一分力量都十分宝贵。
    消耗所有的生物能变身或召唤出某种，不可控的残缺邪物，等阶再高也等于自杀，而‘深潜者’这种低阶邪物，单看名字就知道属于海生属性，变成它在‘吉山’这样山岭地形的虚境探险，同样属于自寻死路。
    所以沉吟了一下，张初九便放弃了变身召唤的念头，又开始尝试着施展精神污染，慢慢有了体会，“原来想要引发精神污染，需要借由身体散发出的辐射作为中介。
    人类体温在37—38c之间，散发出的热量也是一种辐射，可我现在身体散发的辐射已经和热能辐射完全不同。
    也就是说，使用黑暗力量后的我已经是另一种和人类截然不同的生命了，真是奇特。”
    思索时他借由冥冥中感应的灵感，嘴巴开始轻轻蠕动，发出一阵阵细微的古怪声音。
    那声音不成字句，毫无意义，如同蚊虫飞行扇动翅膀的轻响，在空气中传播不到半米就消散无声。
    可不知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以张初九为中心，方圆数百米内的气息变得越来越诡异起来。
    不一会，先是许多昼伏夜出的小虫，从蛰伏的草丛、树身、土堆里蜂拥而出，发出‘嗡嗡…’噪声的疯狂撞向树干，或者相互撕咬着同归于尽。
    接着便有胆子极小攻击性几乎为零的山兔、竹间鼠之类的弱小虚兽，一只只从隐秘之极的藏身处犹犹豫豫的主动现身。
    这类虚兽和未进化的平凡人类，以及猪、牛、狗、马等普通动物一样，体内蕴含的生物能量远远低于1阶，所以又被戏称为‘0阶生物’或‘白板生物’。
    当然这种隐隐带着蔑视的称呼，绝不可能公然用在人类身上，所以并非官方说法。
    这样的规矩表明，弱小者在人类社会，可以凭着社会秩序、法律以及自身的智慧很好的生存。
    但在丛林，弱小却是种原罪，仔细观察可以看出那些0阶虚兽动作僵硬而挣扎，似乎天性时时都在警告，平时只吃植物根茎、昆虫或者动物尸体的它们，光天化日之下现身危险之极。
    但弥漫在空气中，随着几不可闻音波传送的精神污染，却又在不断迷惑、扰乱它们趋吉避害的本能，催发其灵魂深处埋藏的兽性。
    望见这一幕，张初九心中毫无波澜，冷眼旁观。
    而一切就像他心中预感的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那些弱小虚兽，最终还是抵御不住精神污染的蛊惑，一个接一个变得嗜血而疯狂，有些直接厮杀在一起，有些则露出狰狞眼神，呲牙咧嘴的朝守护在张初九外围的骨架机械人冲去。
    面对敌人的冲锋，机械人毫无感情、知觉的四散着迎了上去，等到距离适宜后停住脚步，脚掌上的金属指骨抓牢地面，手中3米长的长矛准确的一刺一收，轻而易举的将一只只弱小虚兽串在刺矛之上。
    那些虚兽被贯穿的身体在矛杆上拼命挣扎，高声惨嚎，血水从伤口边缘不断沁出，很快便染红了整支长矛，山林中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来。
    这时张初九头顶上突然升起一股烟雾，在半空中凝聚成水母的形态，规规矩矩悬停在他的面前，内嵌的童女头颅，流露出渴望却有战战兢兢不敢逾矩的神情。
    黑暗化的张初九，感应到宠物的渴求，并未作声，只是无声的望了黑芽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隐藏在半透明身躯中的女童面庞马上变得开朗起来，圆溜溜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细缝，整个身体化为烟雾，飘荡着钻进了一只刚刚被骨架机械人，从长矛甩在地上，浑身血泊的虚兽伤口中。
    那虚兽的样子像是增大了十几倍的鼹鼠，身躯肥硕无比，重量至少也在百斤以上。
    可在黑芽的吸吮下，它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脱水，变得干瘪起来，就连皮毛上流淌的血液也很快不见了踪影，不过二、三十秒钟，就变成了一堆散落的毫毛。
    而‘吃掉’它的黑芽紧接着便从毫毛堆里升腾了出来，重新飘向另一只重伤的虚兽。
    同一时间，张初九心念转动，身后的影子顿时膨胀10倍以上，延伸出无数或大或小的长舌，将地上所有死去的虫兽遗骸卷进了黑影之中，就连1滴血水都未放过。
    就这样，十几分钟过后，在黑芽和张初九影子的协力下，四周所有被精神污染自寻死路的虚兽被‘吃’的干干净净。
    黑芽的体型由拇指大小长大了1倍，重新虚化成气体，飘回了主人头顶，张初九身后的影子也悄无声息的恢复了正常。
    整场混战从开始到结束，张初九感觉自己总共只耗损了0.73量度的生物能，只相当于他体内蕴含的能量总量的0.36%。
    而他影子里吞噬的能力和血肉已经足够构建0.058%只成年的‘深潜者’，或者不间歇的使用2个多小时的精神污染能力，
    如此之低的消耗、收获比，原因固然有骨架机械人协助方面的因素，但也可以看出张初九投身黑暗后，新增能力的可怕。
    首先是精神污染。
    虚兽的强大之处可不仅仅只是凶悍的力量或超自然能力，更是因为它们恐怖的猎杀本能。
    不要以为0阶的白板虚兽，整天隐藏在暗处胆小懦弱，便毫无杀伤力。
    俗语说的好，狗急跳墙，猫急了还会会咬人。
    0阶虚兽范畴极大，用蓝星动物举例的话，可以说从老鼠到老虎皆包括在内，弱小只是相对而言。
    被逼到生死边缘拼命时，只要数量足够，便是2、3级的超凡者，也可能会阴沟里翻船，大意丧命。
    现在一次超过10只不同类别的0阶虚兽，被骨架机械人轻而易举的屠杀，主要原因是精神污染让它们变得只知道厮杀，完全不知道防御、躲避，等于伸长了脖子挨宰，想不死都难。
    其次是，吞噬死去敌人生物能及尸骸的能力。
    这种奇异的能力虽然不能促进张初九进化，却等于为他加装了一个‘外挂引擎’，让他在使用黑暗力量时只要精打细算，便可以丝毫不消耗自身生物能，半永久的作战。
    更何况未来吞噬能力和变身、召唤能力结合，还可以让张初九有机会使出跨越超凡等级的力量，简直妙用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