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 作者:守望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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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爱 作者:守望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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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疏疏,三三两两的来了几个客人,是附近厂里上晚班或者下晚班的工人,年轻的小伙子和年轻的小姑娘们,过来炒一个粉,或者拉一碟肠粉,有的坐下来慢慢吃,有的打包匆匆离开,几块钱的生意,忙活一阵。
有人坐下,我就端茶倒水,小心伺候,师傅守在拉肠粉的炉子边,炉子上面冒起一股白烟。哥哥守着抛锅,左手手腕不停的耸动,煤气炉里火苗呜呜的响,锅铲敲击锅底,咣咣的,一碟炒粉应运而生,倒在椭圆形的白色陶瓷碟中。
“来喽。”哥哥扭动身姿,吆喝着,开心的,端了过来。
忙活一两个小时,十二点过后就没什么人了,门口的水泥路面又归于安静,门楣上的街灯还依旧亮着,桶里的粉丝依然泡在水里。
“今晚就这样了吧?准备收档。”哥哥仍然兴奋的表情。
三个人炒了一碟米粉,拉了一碟肠粉,开两支啤酒,吃起来,喝起来,聊起来。
餐厅没什么生意,而且是越来越没生意,转眼又是一个月。
☆、45 母亲看病
清明节回家,看见母亲还是瘦瘦弱弱的。和她去医院,镇上的小医院,也不用挂号,直接去到医生的办公室,那天不巧,吴医生不在,我们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回来,一楼一位高大健硕的大白褂男医生上来取血压计,看见我们干等,就问:“你们找谁?”
“我们来找吴医生的,请问吴医生为什么还没有来上班?”
“哦,不巧了,吴医生今天调班,不值班呢。来,把病历拿给我吧,让我看看。”医生很友善,很热情,很认真,一页一页的翻开。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叶秀莲,甲状腺增大,血常规,白细胞偏低……
“诶,谁是叶秀莲?”医生翻到病历的空白页,突然转过头,狐疑的看着我们两个。
“她,我母亲。”我说。
“这样子的,你是甲状腺增大,我看你的病历上面只有普通的血常规检查,这是不够的,你还要做甲功三项检查,拿到检查结果,医生才能比较好对症下药。”医生看着母亲。
“什么是甲功三项?吴医生没有叫我做这个啊。”轮到母亲狐疑。
“我们这边的设备有限,做不了。你最好到市里面,到市里面的人民医院,那里可以做,你去了也是找内分泌科,告诉医生要验t3,t4,他们会知道的,赶紧去吧,不要耽误了。”医生把病历给回我们,左手拿着他的血压计,甩手而去。 “为何吴医生没有要求呢?”母亲看着我,喃喃的。
“可能那个是实习医生吧,你和哥哥回来的时候我就提醒你们直接在市里看嘛,这下被你们给耽误的……。”
“那现在怎么办?现在要去也太晚了。”
“也不算晚,赶下午的班。”我说。
“回来肯定很晚,到时没车子回乡下,连三轮摩托都没有了。”母亲强调。
“到时再说吧,到时找一部搭客的二轮摩托车,肯定有。”
“很贵的,要十多块,要是天黑了,要二十多块钱的。”
我不再作声,下楼,一路走,向着车站,母亲跟了上来,右手提着一个赵欣在制衣厂给她缝制的碎花手提布袋,双手一摇一摇,双肩一耸一耸。我偶尔回头,母亲的脸色蜡黄,头发干枯,颧骨突出,皮肉打结,双眼看起来有些浑浊,稍显呆滞。
车上,母亲一阵一阵的呕吐,吐得翻江倒海,我的心一阵一阵的揪紧,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母亲的脸色由蜡黄变为铁青。
市医院里的内分泌科,我们挂的罗医生的号,很快轮到母亲,医生给母亲把脉,量血压,站起来摸摸颈脖,询问了一些临床表现,告诉母亲,需要采血,而且必须是空腹采血,无奈,我们只能打道回府,次日再去,血样采集了,医生说要周三才能拿到结果,我们又回来了,隔两天再去,如此反复,对于母亲来说,这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我看在眼里,有病就要医治,因为晕车,就只好买晕车药了。
周三拿到检验单,t3,t4,的化验结果大大的超出了参考值,罗医生摇头:“你在你们镇上也看了那么久了,医生就没有叫你做详细检查?”
母亲把在镇上看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述一遍,医生一边在纸上写方子,一边听,也不再发言,写好了,叫我们去交款,取药。
“医生,照化验结果,我母亲的病是不是很严重?”母亲走出门外,我问医生。
“算是比较严重的,看她的身体体质很差,要注意补充营养。”
“对于她现在这种情况,最好的和最快的治疗方法是什么?”我又问。
“没有最好的方法,他这个不适合开刀,也没有最快的方法,配合医生,准时服药,注意休息,不要过于操劳,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医生把手里的签字笔插入笔筒。
“最快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能治好。”
“这个不好说的。也要看病人本身的身体素质,很多方面结合,最快三两年,最慢六七年,很难说得准,不过,你们要有耐心。好了,先去取药了吧。”医生抬一抬手,开始叫唤下一位病人的名字。
取好药,我又来到罗医生的门诊,见没有病人,我进去和他聊了一些关于甲亢病人的注意事项,罗医生仔细的回答,回家的路上,我仔细的转告给母亲。
“照这样,三天两头往外跑,今年还要种田吗?”我们回到家,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有意见了。
“量力而行吧,母亲身体不好,要看医生,医生说了要她防止劳累,你看她现在瘦得什么样子,面黄肌瘦。”
“农村人是这个样子,天天干活,怎么能像外面当官的,细皮嫩肉,大腹便便,我们也还不是,你看看村里的那谁,好几个人都是啦,老人说的,能吃能做,人家还没有你娘能吃呢,每顿饭吃好几大碗。”我不太相信父亲会这样说他的老婆,但我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人家说能吃是福,母亲这种能吃是病,就是因为她得了这种病,所以她变得很能吃,吃什么拉什么,穿肠过,不吸收,这些你不懂,我们都不懂。”我忍着性子,父亲不再说话。
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去了一趟大姐家,还是姐夫来接。下东莞之前我单独和父亲聊了一会,虽然没有完全达成共识,但我希望父亲不要对母亲,不要对别人如此刻薄。当然,我知道,我父亲的内心是善良的,只是不够宽敞,所以,很多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适才说过的话到底有多么的伤人,这就是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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