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互相扯皮了几句,飞坦才非常以牙还牙地以一脚作为了结束,看着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直哼唧的侠客,顿感什么气都出了,懒懒地往墙上一靠,他淡漠地看着侠客龇牙咧嘴地揉着腰,嘴里嘟囔抱怨着,慢慢爬了起来。
“哎哟,痛死我了,你下手还真的一点都不客气啊,我也不过是开开玩笑。”侠客拍拍身上有些皱和脏了的衣服,又酸又意有所指地道。“尤其是说到赛璐璐的那几次,出手更重。”
飞坦微微撇头啧了一声,但随即又冷笑,一副‘你已经赚到了’的样子。“哼,你还爬的起来就说明我打的还不够重。”
“咦?这么说来,好像是有些轻了。”侠客神色立刻变得微妙起来,谈到对屋里那个少女的渴望和占有欲,就算同为旅团成员也没什么人情好讲的,恢复记忆前,他和飞坦之间都一触即发了,但刚才动手时,却不过是旅团切磋打闹级别,飞坦毫无一丝因求而不得引起的嫉妒、暴虐之感,这以他的性格和行事来说,很不寻常。
想到这,侠客之前哽在心中的那根刺又冒了出来,“我说,赛璐璐当初到底和你说什么了?让你心情好到听到我说她喜欢我都能这么淡定?”
讲起这事,飞坦其实也不是不介意,只不过,赛璐璐亲口承认她记得她说过的话,不提后面那句让他不悦的什么不是这个意思那个意思的,至少,她在恢复记忆后,依然能坚持这点,这对飞坦来说,已经足够了。
但飞坦却不可能清楚地说出赛璐璐讲了什么,他是不介意气气侠客,可惜那番话出场的时机实在是太糟糕,被侠客知道他曾经人格剧烈动摇,甚至因为害怕赛璐璐讨厌他而想要继续保持那个弱到爆的性格,还是在赛璐璐明确指出她喜欢他原本性格的时候才坚持下来,破除了暗示,侠客非当场笑死不可,这种丢脸至极的事情,他甚至现在只是稍稍一回忆,就呕的想吐血,恨不得把当时的自己给杀一遍。
而他所遭受的这一切,全拜那头该死的蜥蜴所赐!
飞坦越想越不爽,好不容易发泄出的邪火又有上蹿的倾向,他冷哼一声,无视侠客,转身推开了自己房门,不理还心有不死在他身后不停呱噪的侠客。
“说啊,干什么瞒瞒藏藏的,你不说一定有猫腻···”
飞坦进屋后第一眼就落在了躺在床上晕迷过去的少女身上,并不意外她此时的状况,但,一看到那个少女,他阴郁恶劣的心情立刻略转好了起来,虽然那次经历很丢脸,但少女的坦白却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飞坦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少女,她毫无反应,飞坦金色的眼眸转向了侠客,“你打晕赛璐璐了,”陈述性的语句,不是求证,只是阐明了一个事实,后续才是重点。“你下了多重的手,她怎么还不醒?”
察觉到飞坦语气里的不悦,侠客也被气乐了。“我不打晕她,你能杀的这么痛快?我下手不重点,她半途醒了,是你打算去安抚她,还是收手放过那些人?活该我就不该管你的闲事,让她看见你搞的这一地惨样,我以后也不用再担心和你争了。”
侠客一脸嘲讽地指指门外,虽是夜晚,漆黑的地面映不出流淌一地的鲜红,但尸体的碎块却是清晰可见,东一截断臂,西一截身体的,个个死状极其凄惨,甚至有半个削碎的矮人头颅正好对着他们这个方向,死不瞑目地睁大了双眼,眼中犹凝固着恐惧,却就此定格在永远。
飞坦扫了眼门外,有些不屑地啧了一声,
“真是多此一举,她就算醒着又能怎么样?”
侠客吸气,深呼吸,告诫自己别生气,别和飞坦这种完全不懂委婉行事的人一般计较后,才翻了个白眼,颇有些受不了地道。
“不怎么样,阻止你呗,你很想和她认真对上吗?我说啊,有时候就需要多此一举啊,你不做,她会全力维护那些人,这种原则性问题没得调和的,多来几次,大家就直接分道扬镳吧,你打晕她了,她或许会计较你打晕她这件事,但绝对不会再对你做的事发表任何意见,这就是她的处世哲学,她不干涉你怎么行事,前提是她也不会为了你放弃自己的准则。”
不要求你为了她改变,但也别这么拼命踩着她的原则和底线狂践踏吧,那是想要崩了呢、崩了呢还是彻底崩了呢。
“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不了解她对我来说还正好。”侠客挥挥手,不想再和飞坦说了。
飞坦望着外面狼藉的杀人现场,想起当初赛璐璐说过的话,忽然冷哼一声。“哼,不了解的人是你,我很怀疑她真的有说喜欢你?”
“你什么意思?”侠客冷脸。
“我就是这样的人,她要是不接受,那就是不喜欢,她喜欢,自然会接受,她的喜欢总该比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更有价值才对。”飞坦一脸理所当然。
侠客沉默了下,才道。“你说的是没错,不过,我还是不觉得我今天打晕她这件事错了,她就算真的认为我或是你比那些人重要而不会阻止我们,但她不喜欢这种事吧,那为什么不让大家都好过一点,她眼不见为净,我也不会束手束脚。”
这次轮到飞坦皱眉沉默了,这就是两人的不同了,飞坦喜欢直截了当,也不愿意弄的好像他是怕了她而特意避开她一样,但侠客不介意伪装,尤其在赛璐璐吃这一套的时候,只能说是个人的性格问题了,至于赛璐璐更吃哪一套,还是要看她醒来再说了。
侠客和飞坦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行了,这地方也不能待了,我们走吧,你带赛璐璐吧,可怜我挨了你的揍,还要替你收拾这一地的烂摊子。”
侠客很有些不情愿地让出了近距离亲近温香软玉的福利,自觉苦命地夸张叹气道。
飞坦理也不理他,径自上前抱起少女,侠客他自己愿意,谁逼他了。
出了门,侠客从飞坦屋前一个隐蔽的角落收取了一张铭文卷轴,小心地取下魔晶石再度封印后,放入怀里,又掏出了几张魔法卷轴和几瓶药剂,一边向着村庄外奔去,一边朝着四周泼洒和丢了出去。
药剂落到地上,随即周围的尸体都开始滋滋作响,腾起了白烟,不一会已经化成了一滩水,而魔法卷轴在空中爆开,却原来是大火球术,炙热的火球燃烧着一切可以燃烧的,包括尸水也在火力的蒸腾下,迅速蒸发殆尽。
就这样,等他们到村庄口时,背后已经是烈火熊熊,到处是木料燃烧发出的哔啵作响声,侠客在出入口前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两张铭文卷轴后,一张朝自己头顶一抛,一张向着飞坦头上一抛,飞坦没动,侠客自然不会害他,两张卷轴在半空发出白光后,组成了魔法文字的圆形光壁将侠客和飞坦以及赛璐璐包围了起来,随着他们的走动,光壁也在移动着,侠客这时才解释道。
“这是隐匿的铭文卷轴,能消除存在气息和魔力斗气波动,现在村庄上空的铭文有屏蔽监视的作用,但出去后,以防万一,还是用上这个比较好。”
飞坦颔首没意见,这个高魔高武的世界强者众多,他就算因怒火而急需发泄,也留着一份清醒并没打算屠村,直到看到侠客的准备,才彻底放开手脚,现在自然也全交给侠客来收尾。
侠客在大门附近两个隐秘的地方再度找出两张卷轴,以同样的方法小心封印后,包围村庄的铭文阵墙瞬间消失。
走出村庄,飞坦回头看了一眼,却惊讶地发现村庄似乎一如平时的每个夜晚,几十栋石头矮房静静矗立于草原上,有温暖的灯火从屋子里透出,叮叮锵锵的敲打声清晰传来,甚至还能看见好几个应该早已死的灰都不剩的矮人在村外空地上喝酒聊天或是投入工作着,仿佛刚才的屠杀和大火是幻觉般,飞坦疑问地看向侠客。
“怎么回事?”
“拟态的铭文卷轴,我放在村庄外面的,可以制造一个幻觉阵,从外看,就只会看见预先设置好的影像,即使有人走近,也会□扰以为自己就身在这段影像中,只不过这人如果和影像里的人说话就会发现不对劲而穿帮,毕竟是假的嘛,所以我还特地拖了赛璐璐一点时间,让你们晚点才结束,那时有人来这个村庄的几率更小一点,现在看来,还算顺利。”
侠客笑嘻嘻的边解释着,边开始在村庄周围几个不起眼的地方忙碌起来,不时找出几个卷轴,抹除一下痕迹,随着他的动作,村庄平静的幻觉如同海市蜃楼般慢慢消散,露出了原本火光冲天、焦烟四起的真实。
飞坦此时终于有些狐疑了,“你哪弄来这些铭文卷轴?那隐匿功效远超同类铭文不说,这个拟态和刚才的禁锢矮人出去和屏蔽监视的铭文都不是简单货色,影响范围那么大,实际的铭文阵图却居然能压缩在一张卷轴里,而且用后还没有消解报废,铭文大师都不一定能做出来。”
虽然成为矮人的学习经历是个耻辱,但当初发愤图强致力成为锻造大师的飞坦,对于本学科的一些基础知识还是掌握的很牢固的,像铭文附魔这种武器制造时必然会碰到的东西,他就算不被要求精通,也必须会一点,对整个行业的现状和技术水平更必须了解的清楚和明白。
侠客直起身,收好最后一个卷轴,才冲着飞坦戏谑笑道。“呵呵,眼力不错,看样子,你失忆那段时间还真是用功学习啊,居然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么专业技术化的感想,铭文附魔的枯燥和复杂可是连我都有些受不了啊。这些卷轴你要感谢赛璐璐,是我们当初一起学习时,她一时兴起绘制出来的,不过后来在发现她绘制的很多铭文组合规则和现行不一样,但水准更高后,她怕引起麻烦就没再绘制过这种特殊铭文了,我手上这些还是当时好奇想要研究而问她要来的,她要是知道我拿来‘助纣为虐’,还不知道要怎么发飙呢。”
说是这么说,侠客这个为虎作伥的家伙却完全没有被秋后算账的害怕,也不知道是已经看透赛璐璐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还是皮厚的完全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拍拍手道。
“好了,快点走吧,这里的火光肯定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两人一路向着侠客的宿舍奔去,路上陆续碰见了一些防卫学院的老师,维护治安的教工和来看个究竟的路人学生,如同隐匿铭文展现出来的强大效果,没有人发现他们,直到眼前的空间忽然被撕裂,魔导师赛琳娜一脚从里踏出。
飞坦、侠客和赛琳娜此时正面对面,双方就要这么擦肩而过时,赛琳娜却忽然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无法肯定的疑虑表情,随即她突然朝着侠客那个方向猛地放出了一个次元斩,侠客大惊,连忙迅速地往旁边一闪,但赛琳娜的眉毛却皱的更紧了,两手忽然凝结出了更大的次元斩,竟是看着要将飞坦他们所站立的这方空间附近都横扫一遍的样子,侠客和飞坦一看不妙,立刻开始飞速往前奔蹿,希望能在大招发出之前逃离这个范围。
就在赛琳娜即将丢出次元斩时,这时,远远地,一个声音传来,由远及近,竟是很快地就出现在了赛琳娜面前。
“赛琳娜导师?怎么了?怎么耽搁在这个地方?”是暗系的系长洛耶夫,他朝着赛琳娜瞄准的地方看去,却是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
看到这个不怎么对付的人,赛琳娜的注意力一时被引了过去,“没什么,只是觉得那里的空间有点不对劲,”不冷不淡地说完,再去留意那个角落时,已经感觉不到那丝奇怪的波动了,赛琳娜朝着前方看看,最后还是收了次元斩,转而朝着洛耶夫不知是讥讽还是质疑地道:“洛耶夫,每次学院有什么事,你总是第一个出现的,真是尽职尽责。”
“呵呵,赛琳娜魔导师不也是吗?我们不如一起过去看看吧。”洛耶夫像是并没有听出赛琳娜的言外之意,呵呵一笑带过邀请道。
赛琳娜冷冷看了洛耶夫一眼,转身朝着矮人村庄行去,洛耶夫不以为忤,接着跟上——
赛璐璐是第二天快中午时才醒过来的,只能说侠客这下子真的没手软,脖子后依旧酸痛无比,还有些头晕恶心,赛璐璐一时间也爬不起来,只能先缓一缓再说,虚掩的房门外传来了侠客和飞坦的对话声,说的正是昨天的事。
“火被救下了,但也只烧剩下了一些石头和金属,矮人的尸体彻底化掉了,我的药一加热就会迅速蒸发,除了血迹,学院的人什么都没找到,还有,这个学院果然有魔力监视结界,还好我聪明,用了隐匿和屏蔽的铭文卷轴,不然一定已经被揪出来了,调查的人虽然怀疑是用了某种特殊的药剂或是魔法,但也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嗯,至少就对外公布的信息来说没找到。”
“但学院下了悬赏令,对提供情报的目击者有优厚奖赏,你这个‘矮人’···”
“谁是矮人!”
“哎哟,别打,口误而已,口误,总之,你之前住那个村庄的事还是有人知道的,暂时是不能露面了,等风头过了点,你就离开这个学院吧,哎,我也想离开,学生什么的还真不适合我,只不过那头龙下的心灵禁制还真麻烦,出去了就没那么容易弄到高级设备和药材了,好歹我现在还算着重培养的学生,优惠多多,就指望着能在这里突破高级药剂师这个门槛呢。”
“不是已经靠铭文解开了吗?还要照那头龙说的做?”
“你都不听赛璐璐说话的吗?那只是暂时的好不,没得到高级等级的认证,这个心灵的暗示就一直存在着,铭文的力量也会被逐渐消解,到时还要再刺一遍吗?你m吗?”
“我m?你很想死吗?”
“嗷,你又来!脾气不要那么暴躁好吗?好了,你不是m,是s行了吧,你这个斗s,总之,你不怕痛,我却不想再受苦了,再说了,也不能一直顶着个全身刺青的身体吧,还容易暴露。”
“那你说怎么办?”
“我努力去混个高级药剂师,实在不行,看能不能作弊吧,你呢,嗯,干脆去考个刺客吧,你的身法和速度比较适合那个,就是一些技巧比较难办,我想个办法帮你弄一套刺客的高级技巧书来,这应该是你能最快达到高级的一种职业了。”
“哼~”
赛璐璐听到这里,翻身起床,推开门,脸色平静地朝着外面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道:“我这里有高级刺客技巧书,也有成为高级药剂师的心得经验和配方解析。”
“赛璐璐,你醒了?“侠客立刻转头,冲着赛璐璐讨好的讪笑,看到她手无意识地在揉脖子,立刻狗腿地上前,扶她到沙发前坐好。“怎么样,疼不疼,我帮你揉揉。”
“谁打晕我的?不要你揉,猫哭耗子假慈悲。”赛璐璐冷淡道,侠客却非常黏糊地缠着不放,小意地放低姿态。
“好了,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我力度重了点,揉揉会舒服点。”
说着,侠客拉着赛璐璐坐下来,不顾她皱眉抗拒的姿态,殷勤地按捏起了赛璐璐脖颈上的穴位,不时替她揉着太阳穴,不忘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生气的样子,一脸自然地就说起了以后的打算和安排。
“我这两天把你们能用到的书默写出来,侠客就在学院这里继续学习吧,你身上的铭文里有一种是能转化水沁之力为精神力的,如果能全部化为你自己的精神力,考取高级药剂师应该会更有胜算吧,实在不行,直接心灵控制作弊让你通过吧,库洛洛他们的试炼一个月之内完不了,我打算趁这段时间出去一趟把西索找到,正好可以带飞坦一起离开,也避开这风头。”
飞坦和侠客以微妙地眼神看着赛璐璐有条不紊地一一安排着,却没什么心思听,她完全没提昨天的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可话里又提到了带飞坦离开,好避风头,那就是清楚地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飞坦和侠客对视了一眼,其实,潜意识地,他们都感觉到了一点少女说不上来是好还是不好的一种性格特征,所以昨天的事才做的那么理直气壮,甚至完全不怕赛璐璐报复,但飞坦还是忍不住把昨天的事再次挑开了,他想看看赛璐璐会怎么说。
“我昨天把那些矮人都杀了。”
赛璐璐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刚听见了,侠客还很积极地帮着一起湮灭证据了。”
蜘蛛就是蜘蛛,就算侠客总说着喜欢她,真遇到事了,还是站在旅团自己人这边的,因为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赛璐璐漠然地想着,没感慨万分也没感觉受伤更没不满,甚至对矮人被杀这个结果也没什么感觉,没有意外,没有愤怒,没有谴责,甚至连叹息的**都没有。
少女的反应让侠客想起了很久前他才认识赛璐璐没多久时,他杀了那个总是妒忌赛璐璐插花技术的女人时,赛璐璐那种惊心的冷漠和不在意,以及当时她毫无牵挂毫无征兆地说走就走的无情,这种久违了的性格上的极端反差让侠客一时有些感慨和思绪万千。
而飞坦则是从另一个侧面感受过少女这种骤然的反差,他曾经对她的暴行她说清就清了,就算有时有些小针对小冷淡,但却完全不是当初仇恨的延续而造成的。
飞坦和侠客终于彻底地明白了一点,的确,赛璐璐有原则,固执,心肠柔软,重视和在乎一些在他们看来完全无价值的东西,但这一切都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这是现在发生的,在她眼前的,而过去了的,消亡地,哪怕这事再大,再怎么打动过她,再如何触犯她的原则,只要不再对她的现在有影响,那就不会在她心中留下一点影子和痕迹,这种感情释放的极端针对性——只看眼前,已经到了可说是异常甚至是可怕的地步了。
这是独属于赛璐璐的冷血,由时间带来的冷血,成为了一个只因应当时情况而做反应的人,像镜子般忠实地折射出映照的事物,过后却依旧空无一物。
飞坦和侠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对她这种性格特征说什么好,但至少他们两个现在都可以不用担心昨天的事会让赛璐璐对他们产生芥蒂了。
赛璐璐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看他们似乎已经不再纠结于矮人的事,提起了另一件需要关注但她还不了解最新情报的事。
“对了,侠客,这两天关于水沁,外界有什么动向?”
侠客回神,整理了下,才详细说道。
“佣兵工会和其他职业工会都发布了水沁再度出现这件事的调查报告,当时我们投宿的旅馆已经被查出来了,但他们没查到我们的身份,只知道水沁是由一男一女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携带,途径痕迹也没被查到,只是将范围缩小在了从希萨罗斯、但马森林或是无尽海三个方向过来的可能性上,不过赛璐璐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有注意沿途湮灭行踪,不会有人发现到我们的。”
“倒是被你瞎猫碰到死老鼠了。”飞坦嗤笑了一声,侠客拐骗赛璐璐这事他已经全都知道了,自然知道侠客这一手本来防的是谁。
侠客厚脸皮地无视,继续道:“报告已经确认水沁携带者并没有从任何一个空间传送点出来,针对此,现下有三种推测,第一,有众人没发现但仍旧可以使用的空间传送阵存在,这个推测牵涉到太多可能性,毕竟有些势力的都会修建一个隐秘的传送阵作为最后手段,这要是一个个查起来,肯定是没完没了,也出不了结果,第二,那人死在空间夹缝里了,这个可能性相信的人最多,但不希望看到这种结果的,就推测出了第三个可能,那人是个强大的空间魔法师,自己找到并创建了坐标道路出来了,但在今天早上,这个猜测被否决了,希萨罗斯空间系的赛琳娜导师在光明大主教赛得瓦和凯米恩帝国加洛斯法圣的联名要求下,发表了声明,承认当初她曾追踪过这个身携水沁的人,并将追踪水沁的全过程和最后在空间乱流处放弃,估计水沁携带者已经遇难在次元风暴里,水沁也流失在无尽空间夹缝里这个可能点了出来,这份声明一出,关注水沁的热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
“结果偏偏这个否定的才是真的。”飞坦又是嗤笑一声,觉得这事很有滑稽感。
赛璐璐却松了一口气,“是吗?那暂时算对付过去了,其他的···”赛璐璐低头沉思起来。
侠客看着眼前的少女,清秀的脸庞一如初见的温婉柔和,看不见什么睿智逼人的光辉,也没有一切尽在掌握的意气风发,甚至感觉不到高人一等似众生为蝼蚁的强大,所有的一切,都被少女掩藏在了这个看似普通的外表之下,也完全掩饰住了那深渊般不见底的秘密和经历。
他却依旧只能雾里看花,朦朦胧胧,侠客不自觉地像是自语似地问了。“水沁是八十年前你从这个世界带走的,上个世界和上个世界你也去过,为什么你能在不同世界中穿梭往来,这和你隔一段时间总是突然消失不见有关吗?还有,你···不会老也不会死对吗?赛璐璐,你···究竟是什么?”
这个疑问已经横亘在侠客心中很久了,此时,他终于全部问出了口。
话音落下,满室寂静,侠客直视着赛璐璐的眼睛,等待着回答,飞坦也全神贯注地看向了赛璐璐,他同样想知道。
然后,飞坦和侠客看见,赛璐璐微微的一怔后,眼中闪过一丝凄凉怅惘,最后,却是毫无感情地笑了。
“我只不过是个被时间和空间同时放逐的可悲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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