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节：叫我小葛就好了

    因为早就联系好了，所以沈欢他们到了央视大楼马上就有人来领着他们进去了，而且这个来接待他们的还是一个沈欢有点印象的人，正是那个之前亲自跑去建邺邀请沈欢的央视二人组中的那个年轻人。
    沈欢记性不错，想了一下还真记起来这个年轻人的名字。
    “又见面了，葛楚卫同志。”
    当这人走过来的时候，沈欢率先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这个一手绝活川剧变脸的小伙子他还是有记得的：当初央视春晚二人组去找他的时候，他可是听鲍柔重点提过小心应对这个麻烦难缠的小伙子的，结果他顺道带着董乔过去谈事情的时候，这小伙子似乎是认识董乔，然后不动声色地玩了一手绝活川剧变脸，热情无比、极好说话，一点都没有鲍柔形容的那么难缠，因此也给沈欢留下了一些印象。
    至于“同志”这个称呼嘛……沈欢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具体职位是什么，加上对方的国家背景，就弄了个通用的同志来称呼。
    葛楚卫眼睛似乎一亮，也笑道：“欢迎沈导，没想到沈导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沈欢道：“葛同志年轻有为，当时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怎么会忘呢？……”
    两人简单说了两句废话之后，葛楚卫就带着他们上去了。
    经过一年年的不断修葺，央视大楼越来越是庞大，他们到的是西区，上去之后七拐八绕才渐进目的地。
    “……前面就是一号演播厅了，历年的春晚都是在这里举行的，算是咱们央视最著名的一块地方了。”
    葛楚卫跟沈欢两人在前头并排走着，边走边跟沈欢说着话，话匣子就没停过，显得很是热情好客的样子，来到这里手还一边扒拉着一边解说：“不知道沈导知道不知道，想当年，这大名鼎鼎的一号演播厅还只是咱们央视大楼里的一块花园，后来是因为发展需要，才改建成了演播大厅，第一年春晚就是在这里举行的，后来也一直延用了下来。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一年又一年地不停建设，那是越来越豪华，当年的样子也是看不出来了……”
    沈欢只是笑着听，也不多插嘴。
    通过两人之前的交谈，他已经知道了葛楚卫并不是那种杂工小弟，在春晚组委会大小也算是个小干部了，却是热情好客、没有架子，一点也没有传说中央视干部高高在上的架子。至于个中原因……沈欢也不想深究。
    小伙子这么热情好客、平易近人，你管他为了什么原因呢？不要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嘛。
    而葛楚卫现在这模样，要是让他平日里的那些同事们看到了，怕是要惊讶不已的。
    葛楚卫虽然职位不算高，但这完全是他年龄限制了，以他的后台能量，他现在就是在各种积攒资历，早晚是要爬上去的。也是因为其后台背景，葛楚卫平时不说飞扬跋扈，那也绝对称不上好说话的，反而是出了名的麻烦难缠，今天这模样，和他平日里的模样表现完全就是两个人。
    而要是让他们知道葛楚卫竟然是主动要求过来接待沈欢、领下这份杂活，那更是要让他们把大牙都给惊掉了。
    平日里脏活儿累活儿来了从来都是让别人去干的葛大少，竟然还会主动揽这种没什么意义的杂活儿？
    但这活儿确实是葛楚卫主动接下来的。
    “……今天只是初彩，主要还是让沈导你清楚一下节目内容，认识一下合作伙伴，熟悉一下舞台，所以今天是不带妆彩。”
    葛楚卫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带着沈欢他们过了一道门禁，进入了春晚彩排区域，没走一会儿，已经看到有许多人出没了，不是表演者就是挂着牌子的工作人员，旁边还有很多房间。
    央视春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兼容并蓄的，除了众所周知的明星外，还有不少普通艺术表演者甚至是没怎么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民间表演者，乃至于没有任何名气的大爷大妈、小孩少年。
    这些表演者们相比起沈欢他们这种档期很忙的明星来，可就相当空闲了，为了上春晚能腾出许多时间来。那些提前好几个月甚至半年进组的，基本上以这种人为主，而沈欢目前所见到的来往的表演者们，也以这种人为主。
    他们本来只是简单地走着，彼此间低声聊着，可见到葛楚卫带着沈欢过来，都是纷纷眼睛发亮，把目光投射了过来，看着像是想要上前，却又不敢，最终只是笑着打一声招呼，说上一声“沈欢老师好”，沈欢也是笑着对他们一一回应。
    而在空暇时间，沈欢见到葛楚卫的话停了，随便凑了一句“这里化妆间倒是挺多的”，只一下，又把葛楚卫的话给勾了起来，继续滔滔不绝起来：“沈导你别看这里化妆间多，看着也还够用，可要是等到大联排和正式表演的时候，那可就麻烦了，化妆间完全不够用，更别说休息室了，因为人太多了。到时候甭管多大的腕儿，都得按照排表来，没到你用的时候，只能在走廊上候着，张云哲那几个，去年的时候，也就是蹲在那儿背台词的，坐的凳子都没有。”
    葛楚卫说着，手往前方的一处墙角一指。至于他口中的张云哲，则是一位小品演员，因为在去年央视春晚的舞台上演出的小品效果很棒，从原本的默默无闻一下子火了起来，已是曲艺圈子里的腕儿了，身价不知道翻了多少倍。而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表演者希望上春晚的原因了，这里确实是一个产生奇迹的舞台，一飞冲天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沈欢听到这，叹了一声，自我调侃道：“那可苦，怕是我今年也要蹲墙角了。”
    又苦又累又费时间，给的钱又少，春晚这活儿跟别的那些把大明星恨不得当祖宗供起来的商业演出还真是不一样。当然，能给明星们带来的名气效益两者之间也是天差地别的。
    葛楚卫听到这，拍着胸脯道：“这点沈导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不管是大联排，还是正式演出，怎么能让你去蹲墙角呢？个人化妆间肯定给你安排上！”
    沈欢闻言，甚是感叹。
    多热心肠的小伙子啊！真乃央视职工楷模。要是央视内部的评选他可以投票，今年的杰出员工他绝对毫不犹豫地投给这小伙子！
    感叹完后，沈欢真诚感谢道：“那就实在太感谢葛同志了。”
    沈欢倒不是怕苦怕累，他多少艰难的环境都走过来了，蹲个墙角算什么？只不过他现在可是身在娱乐圈，这个央视春晚的单人化妆间，他还真得拿着。
    就算他喜欢在里面蹲墙角、玩自虐都行，这个单人化妆间他也得拿到手！
    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葛楚卫看到沈欢如此真诚地感谢自己，笑得很灿烂，“哪的话？既然是我来接待沈导你，那方方面面自然是必须安排到位！还有，沈导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直接就喊你欢哥吧？你也不用叫我葛同志了，直接叫我小葛就好了……”
    两人说着说着，很快就来到了一间休息室，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