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习惯

    “看到了我的死亡？”
    “什么样的死亡？”
    秦然饶有兴致的问道。
    没有惊慌。
    更没有恐惧。
    面对着这样神情的秦然，‘吴’显然有些误会了。
    “请你相信我！”
    ‘吴’这样的说着，手中出现了一摞卡牌，与之前秦然第一次见到对方时的占卜一样。
    卡牌被放成了三行，第一行五张，第二行四张，第三行三张。
    然后，当卡牌被一一揭开的时候，旁边的无法无天直接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爬在了桌面上。
    因为，那些卡牌都在变幻。
    不论是什么样的牌面，最终都变为了……
    骷髅！
    张大了下颌，残破的骷髅。
    一层黑色的气流在上面来回流转。
    无法无天甚至耳边出现了类似亡灵的哀嚎。
    “怎么回事？”
    无法无天沉声问道。
    “这是我的占卜！”
    ‘吴’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自己的技能栏，将其中的一项技能展现在了秦然、无法无天面前。
    【命运占卜：消耗10000积分与十二张命运卡牌对眼前的人物或者事件，进行一次占卜（同一个人或者一件事，一周内只能占卜三次），占卜结果并不是事实，但却极为靠近事实；3次/日】
    ……
    看着【命运占卜】的特性，无法无天的拳头立刻捏紧了。
    “再给2567占卜一次。”
    “费用我出。”
    无法无天这样的说道。
    显然，他并不相信这样的事实。
    “不需要你出。”
    ‘吴’摇了摇头道，马上又开始了一次占卜，结果还是一样，十二张命运卡牌变为了十二张骷髅卡牌。
    小厅内的气氛立刻变得压抑起来，仅剩下了无法无天粗重的呼吸声。
    “再来一次！”
    无法无天以近乎低吼的方式喊道。
    ‘吴’再次开始了。
    而最终的结果？
    依旧是一样的。
    十二张摆放在桌子上的骷髅卡牌，张大了下颌的头骨，黑黢黢的眼眶，似乎是在大笑般，绽放着无尽的嘲讽与恶意的大笑。
    砰！
    无法无天一脚就踢倒了桌子，他用力的朝着这些卡牌踩去。
    “我让你们笑！”
    “我xxx！”
    咒骂中无法无天踩得更用力了，仿佛这样就可以不接受事实一般。
    他讨厌这样的事实。
    自然不会接受这样的事实。
    就如同他的好友死在了他的面前，他无能为力。
    他，死了两个好友。
    他，接受不了，第三个好友死去。
    他，要改变。
    “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无法无天赤红着眼，附身注视着坐在那里的‘吴’。
    丝丝的杀意，随着无法无天的呼吸而流露。
    小厅的温度急速的下降。
    ‘吴’的眼前出现了她呼吸而带出的哈气，而‘她’的身躯几乎有了一种冻僵的感觉。
    她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无法无天，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男子。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吴’低声自语着，然后，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看出来，但是改变不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无法无天的话语声迅速的冰冷下来，宛如实质的杀意化为一股股疾风，盘旋在小厅内。
    桌子、沙发椅都被掀倒在地。
    一阵若有若无的兽吼声响起。
    那是……
    虎啸！
    而一道斑斓猛虎的虚影也变得若隐若现起来，但猛虎虚影的眼神却是那样真实，真实到‘吴’认为自己就是遇到了一头吃人的猛虎。
    “我……”
    “好了。”
    就在‘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秦然出声了，他不仅打断了‘吴’，还将手掌放在了无法无天的肩膀上。
    无法无天下意识的扭过头看向了好友。
    哪怕有着系统的遮掩，此刻的无法无天也敏锐的察觉到，好友似乎在笑。
    笑？
    面对死亡而笑？
    这样无比熟悉的情形，令无法无天越发的急躁了。
    “2567我们不能够放弃，我会想尽办法扭转这该死的命运！”
    无法无天焦急的说着。
    他最担心发生的一幕发生了。
    该死！
    我该怎么办？
    无法无天心底无比焦急，大脑迅速的转动着。
    不过，马上的，无法无天的注意力就被秦然所吸引了。
    “放弃？”
    “我什么时候放弃过？”
    “我不会认命！”
    “如果认命的话，我早就死了！”
    秦然淡淡的说道。
    “你刚刚的坦然？”
    无法无天一愣。
    “你认为我会坦然赴死？”
    “别开玩笑了！”
    “谁也不能够让我就这么去死！”
    “命运？”
    “也不行。”
    秦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能帮你！”
    “将你在副本世界内发生的有关死亡的事情告诉我，我会竭尽全力的帮助你！”
    ‘吴’看着此刻的秦然，那被系统所遮掩的面容，与她记忆中的面容迅速的重合。
    面对死亡，也凛然无惧。
    不，不单单是死亡。
    是任何的事情都是这样的坚韧！
    其他人看到的是绝望。
    而他？
    坚信着希望。
    恍然间，‘吴’似乎又一次听到了对方的话语。
    ‘绝望的土壤中，才能诞生希望的种子。’
    而等到‘吴’回过神时，才发现秦然竟然大踏步的向着走廊走去。
    “等等！”
    “2567你……”
    “面对命运的戏弄，我不仅熟悉，而且习惯了……”
    “孤军奋战！”
    秦然脚步不停的走出了小厅。
    而淡然的语气，却让留在小厅中的‘吴’和无法无天，无法反驳。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疾病，秦然害怕过，恐惧过，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蒙头大哭过。
    但，有用吗？
    没用的。
    除了越发的绝望外，根本没用任何用处。
    既然绝望没用，那为什么不去寻找希望呢？
    受伤的幼兽舔舐着伤口。
    学会了坚强。
    更学会了从不言弃。
    ‘吴’和无法无天不知道秦然经历了什么，但他们能够察觉的到那就是事实。
    这样的事实让他们不知所措。
    他们看着秦然消失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吴’呆愣在那里，无法无天颓然做到沙发中的时候，走廊中突然传来了秦然的声音。
    “无法无天？”
    “你在干什么？”
    “快点，为了今天的拍卖，我请你喝一杯。”
    顿时，无法无天被系统遮掩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起身追了出去。
    而呆愣在那的‘吴’，回过了神。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