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晃悠着大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
“海子的意思是,凶手并没有想杀死卞玉兰,她的死不过是个意外?”
周海将尸检报告放在王旭超面前,“卞玉兰的死因是窒息死亡,她脸上有过敏的丘疹,鼻窦肿胀堵塞了呼吸道,至于是什么东西过敏,暂时化验结果没有出来。
不过,凶手的各种行为,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手上的捆绑,还有唇部黏贴的胶带,全都是小心的,再者她的项链并没有被拿走。
如若普通劫财,会有差别对待?”
说完这个,周海将两个物证袋丢在王旭超面前,那是卞玉兰的项链和银质吊坠。
王旭超思索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走跟我去和徐天麟的合作伙伴田北震聊一下。”
周海抓起两个物证袋,跟着王旭超就走,胖子一跺脚。
“检验还没出来啊!”
“不用担心,检验结果出来,曾大姐第一时间就会联络我们的。”
说着三人直接下楼,半个小时后已经抵达东城区支队。
田北震已经被带到这里,小刘在审讯室跟他谈着,周海和胖子没有进去径直走向隔壁,而王旭超直接去了审讯室。
将手中的一摞文件拍在桌子上,王旭超脱下外套,撑着桌子看向田北震。
“我们昨晚已经见过了,你跟我说曾经在那栋房子把酒言欢,仿佛就在昨天,还说了很多感慨的话,我听了很感动。
现在不要互相浪费时间,跟我说说你为什么杀了徐天麟?”
王旭超的话让田北震一怔,他摊开双手一脸的懵。
“这怎么和我车上关系了,我没杀人!
再说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们已经合作二十多年,如若关系不好怎么会坚持这么久?”
王旭超盯着田北震的眼睛,凑近一些距离。
“关系好?
据我们的调查,你们最近的合作并不好。
徐天麟很独裁,他将公司大部分的资金用于投资金融,这个是你反对的,并且因为投资失败,你们的资金缩水严重!
就在一周前,你们在公司还大吵了一架,监控记录的清清楚楚。”
田北震抿紧唇,没有刻意避开目光,用力盯着王旭超。
“关于公司的经营,有争执很正常。
我们这二十多年,就是在争执中过来的。
只是这个投资我觉得有些冒进了,既然失败,我们调整投资方向就行了,过千万的收入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数字的增长而已!
少赚一点儿对我们也不会伤筋动骨,毕竟这些钱我们还是输得起的,大不了今年少赚一点儿!”
王旭超退后一些,这个答案并不能说服他。
田北震的义正言辞,气势上完全没有输掉,或许是管理公司多年,应变能力还有说服力都是一流的。
不过,就在他激动反驳的时候。
田北震将领带扯了下去,衬衣领也散开了,一根黑褐色的绳索漏了出来,周海凑近玻璃仔细看看,无法看清到底是不是皮质的。
他没有停顿,开箱抓起两个物证袋去了隔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胖子有些惊讶,能让周海压不住火气,难道他有什么发现?
随着审讯室的门,被周海推开,他径直走了进去,王旭超见周海过去也显得有些惊讶,不过没有出言阻止。
周海走到田北震的身前,伸手将他脖子上的皮绳抓住,扯了出来。
如此行云流水的动作,让田北震有些懵,不过当这个皮绳被拽住,他瞬间一惊,伸手扯住脖子边的绳尾。
“你要干嘛?”
周海没有松手,皮绳下方拴着的银牌子,不断摇晃着,图案与周海掌心的那枚一模一样。
不过比较来讲,这个似乎更陈旧,皮绳已经油亮油亮泛着光,显然是天天佩戴的缘故。
周海这才松开皮绳,将手中的两个物证袋,丢在田北震的面前。
“不要跟我说你不认识这个东西,虽然时间久远,傻子也知道这东西代表什么,尤其是你还戴着同款的!
徐天麟和卞玉兰的死因完全不同,卞玉兰是被保护起来,关在衣帽间,手上的捆绑都是松的,她只是因为过敏引起鼻窦水肿窒息死亡。
你一直觊觎她,对吗?”
田北震看到周海丢下的这个银吊坠儿,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眼眶都是红的,双手颤抖的将袋子拿起来,好久都说不出来话。
审讯室沉默了,许久之后,田北震将袋子还给周海。
“没想到她还留着,我以为她早就忘记了。
是的,我喜欢玉兰。
我们先认识的,她哥哥是我的同学,小时候她经常来我家玩儿!
至于徐天麟也是我的朋友,我送她吊坠的时候,他们还不认识,只是见到徐天麟后,她跟我说她喜欢徐天麟,觉得他很有男子气概很霸气!
之后他们就结婚了,不过她不幸福,徐天麟对朋友很好,不过对家人非常苛责,不容许家人有一丝一毫的错误。
我只是心疼玉兰,只是这样,我没杀他们,我怎么舍得这样对玉兰,再不好那是她的丈夫!”
田北震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头顶的白发随着他的动作抖动着,周海抓起桌子上的两个袋子,看了王旭超一眼,转身准备出去。
田北震赶紧起身,朝着周海鞠了一躬。
“这个案子结束,能将那个吊坠儿给我吗?”
周海看看手中的吊坠儿,瞬间抓紧。
“案件结束,这些涉案的所有证物都将还给死者的儿子,你可以和他谈谈。”
周海径直回到隔壁,胖子见周海阴沉的脸色,没敢多说什么,胖子知道周海在懊恼,这个案子毫无头绪,现在所有的发现被全盘否定了,却没有新的发现。
“走吧,让他们去接着聊,我们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
胖子点点头,跟着周海下车,二人只是跟门口站着的小刘说了一声,直接开车返回中心。
这个田北震的表现非常真实,就像他说的,他那么在意卞玉兰,绝对不会主动来做什么所谓的了断或者占有,这样激进的手段他不会做。
周海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一定是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那到底是什么呢?
随着车子的颠簸,周海看向窗外,原来已经到中心的大院了,这几天刚下过大雨,门前的水泥路面已经崩裂,来回车子的碾压,已经将这里撕开,胖子口中不停地抱怨着。
“这破路就不能修一修,真是的如若地盘低了都刮底盘。”
车子停稳,二人跳下车,还未进大门,周海的手机响了。
来电的是曾大姐,周海赶紧顿住脚步,接通电话。
“海子,你上来看一下,保险柜外面残留的首饰上找到一个DNA,我进行了对比,结果十分出人意料!”
“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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