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到此为止了,前面他们去哪里,你们心里有什么想法吗?”王九一声不响的注视着远处良久,然后淡淡的问道。
这话没有明说是问谁,但是在场的几人之,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只有万归一和他地位相当,有资格回答这话。
“现在我们只能设想,林涛和麻胤锡他们也不知道前路如何,不管怎么说,前面已经是化外之地了。我们想追查人,也要当地人的配合。”万归一意味深长的回视王九一眼。
王九没有立即回应,大手一挥,手立刻多出一展地图,几人凑上来一看,只听他分析道:“我们目前应该在这里,前面尽都是群山。如果我是林涛,肯定会选择藏身于这里,目的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他们想彻底消失在我们眼皮底下,暗增强自身的实力,等我们松懈下来,再反咬我们一口。这就是他们的如意算盘。”王九冷哼一声,袖口微微一抖,地图已经收入袖。
万归一点了点头:“所以,我们现在要找到最近几处有人烟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林涛他们肯定会向这些地方而去,”他转向王九:“最近的几处村落在哪里?”
他问话的口气像是问属下一样,这点令王九本就阴寒的目光,又平添了一丝隐忍,但面对万归一的问题,还是冷冷的回答了出来:“我这地图怎么可能事事皆知?附近有什么村落城镇,与其你在这里质问我,不如抓一个当地人来问问,好让他们配合。”
万归一当然也知道王九对他话的态度,紧紧抿着的嘴角扬了扬:“我正好有这个打算。”
说罢,带其他人箭一般的向远处窜去。
与此同时,大山的另外一头,林涛的声音传出三里远,如果不是被其他人拉着,真的就一把火将这家宅子给点了。
正当他死命挣扎之时,突然眼角瞥到一个人,这人行踪十分古怪,躲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他们,和林涛四目相对后,他似乎有所察觉,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了。
林涛当下不在胡闹,让其他人把他放开,但其他人怎么肯放,还一个劲儿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林涛啊,你不要在这里惹麻烦,不然魔宗追查到这里,很容易就发现我们的踪迹。我们现在最宜低调行事。”
“低调个屁!你们没看到那边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像贼一样盯梢我们吗?”林涛大声骂了一句,众人这才将他放开,但是等他紧着步子赶到那人消失之处时,已经找不到踪影了。
林涛大为挫败,灰头土脸的腆了回来,眼看天色将黑下来,他们只好继续找住处,又拍了几户人家大门,却不是闭门不出,就是不给好脸色。
张北苦着脸道:“林大哥,你不是说这里的人热情好客吗?这情况看着不太对啊!”
其实不消他说,林涛心里翻来覆去的,也在纳闷这件事,这里的人情冷乱令人心里难受,看到其他人有困难,谁也不愿意伸出援手。
牧长风一般对人观察的比较深刻,但是此刻也犯了糊涂,怎么想都不能想通,对林涛说道:“如果说这些小户,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不收留,那还说得过去。但是那些大户为什么也是这种态度?对我们怎么说呢,好像十分冷漠。”
张北不以为然:“这些人一定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不然一定吓得屁滚尿流,开门放炮的迎接我们。”
几人又是一阵唏嘘,不知不觉间行至一家小户门前,还没等林涛说话,赵明庭上去敲了敲门。林涛摆摆手叹着气道:“这户人家这么小,肯定也不行。”
门应声开了,赵明庭说明缘由后,没想到应门的老头儿竟然点头答应,将几个人让了进来。林涛顿时感到惭愧不已,他试了好多次都失败,赵明庭一次即成功了,虽说丢了一点面子,但他脸皮比较后,也就含含糊糊的过去了。
老头儿边走边说,介绍道:“这里就我和我老伴两个人,再没有其他人了。以前有个儿子,后出去当修士,就没回来。”
几人听后黯然,修真一途虽说是风光无限,但那也只是得意之时,君不见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个得意的人背后,都有千千万万个无名无姓的垫脚石。他们这些人里,即便包括张北苏梦龙和樊仁在内,都能算是得意之人。
说话的功夫进了屋,老夫妻两个人忙里忙外,招待一行人,十分的热忱。林涛心里大受感动,涌上一股热血,忙让两个人坐下说说话就行,不用费那些麻烦。
这家屋子里家徒四壁,米缸里连半粒米都没有,张北在屋子里转了半圈,突然发现窗沿角上摆一个小瓶。正因为屋穷的叮当响,一件值钱的都没,反而更显眼的衬出这个精致的小瓷瓶。
“你们发现没有,这小瓶是不是在哪见过?”张北当然知道这小瓶在那见过,也就点了一下其他人,没有立即说破。
林涛投射过去一道目光,双眸里突然闪现异样的光芒,失声道:“这小瓶不是之前在山上那位前辈的吗?”话一出口立刻反应过来,这对老夫妻可能见过那人,便问道:“这瓶子二位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啊,”仿佛一提及这个瓶子,两人瞬间陷入回忆之,悠悠的说道:“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们救下一人,他临走之前送了这个东西给我们,说瓶子里面的丹药每年服用一颗,可以保佑我们长命百岁。”
老婆婆接过老头儿的话茬:“其实我们心里也明白,我们又不是神仙,哪里可能活长命百岁呢?只求平平安安的就好,不过说也奇怪,自从服用这药以后,很多陈年的老毛病都不见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两个一直都感谢那人。”
林涛耐心听他们讲完,不由对小瓶里的丹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据他所知,这种延年益寿的丹药有好几种,却从来没听说有哪种能治愈陈年老病,于是打开小瓶取出一粒细看。
细看之下,这丹药是个透明且略略发暗的小粒,没有味道和触感,他可以断定以前从未见过。不过间的丹药何止千千万万?纵使他专门是干这行的,也不可能认识每一种丹药,所以把丹药放回已经半空的小瓶。
“老丈,给你们丹药的那人长什么样子你们还记得吗?”林涛把小瓶还给老头儿,顺带着问了这么一句。
问及那个人,老头儿的眼忽然有了神采,喃喃说道:“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多年,可现在我想来,还跟明镜事儿的,心里透亮着呢!当然也跟我的记忆力好有关……”
老婆婆听他还没切入正题,就先自卖自夸来,不由得有些不满:“你这老王八,扯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人家问你话你就赶紧打,在那里自吹自擂个什么劲儿?”
经老婆婆这么一说,老头儿顿时老脸通红,干咳两声道:“首先那人长的不高,要说我们怎么知道的,我当时记得清清楚楚,他进屋子时脑袋几乎还没贴上门框子。你们几位也看到了,我们这门框子极矮,稍微高一点的人进来都要猫腰。”
林涛点点头,暗自把这个特征记下了,尽管现在看没什么用处,不担保以后不会用到。等老头儿暂时停下来不说,林涛又问:“还有其他的吗?那人长什么样?”
“这个嘛……”老头儿眯了眼睛:“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当时戴了个面具,在我们这住了半个月,面具始终都没有摘下。有一次我要给他喂药,要摘掉他的面具,他突然警觉来,以为我要对他做什么,当时啊差一点要了我这条老命。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敢动那张面具。”
看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林涛不禁叹了口气:“看来这人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不知道现在还活没活着,如果活着我真想见见这人……对了,那人对你们说了什么吗?”
“要说对我们说了什么……”老头儿挠挠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人不爱说话的紧,半个月对我们说的话没超过十句,当然我说的夸张一点,但是绝对不多。每次我问他点什么,他都点头或者摇头,闷葫芦似的。”
老婆婆用手碰了碰他,又对林涛说道:“也不尽然像他说的那样,有次我们问他,你要到什么地方去?他那天心情好也不知怎么的,对我们说他要去白日山。”
“白日山?”林涛听到这几个字心咯噔一声,有种奇妙的感应,忙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这山在哪?”
“这个……我们确实知道有座山,以前老一辈人都白日山白日山的这么叫着,但现在这种叫法渐渐的少了,我们都叫老山,叫着方便一些。白日山上还有个门派,叫白日门,对了,这两天好像就有白日门的修士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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