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亲家的小娘子 作者:荔箫
分卷阅读63
宗亲家的小娘子 作者: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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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亲家的小娘子 作者: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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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眼眶红了,又哧地笑出来:“我刚才没想这些,没关系的,你别为这个挂心。”
说完她就又继续吃砂锅。她心里挂不住事,偶尔低落也总是很快就能缓和下来,反倒是谢迟真为此上心了。
估计也是前阵子被功课压得太紧,这两天皇帝放话说暂且不压着他读书了,让他得以放松了些情绪,就变得爱琢磨些有的没的。他于是就在想,叶蝉十三岁从江南嫁过来,在洛安城里举目无亲,肯定是想家的。他比她大几岁,去年冬天随驾去围猎的时候,都还想家呢。
对此她倒是从未抱怨过,他便也从来没多想。其实他真是应该想想,不然还有谁能替她想呢?
谢迟饭后一边练着字一边胡想了一晚上,越想越觉得有所亏欠,等晚上躺上床的时候,他就心疼地抱住了她,张口就是一句:“对不住啊小蝉……”
“?”叶蝉在他怀里茫然,“怎么了?”
“我以后会努力让你更开心的。”他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听起来分外郑重,“以后你的心事就是我的心事,我会尽力达成的。”
叶蝉更迷茫了,心说你怎么突然搞得这么感人?
再说,她有什么心事了?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这个问题让叶蝉茫然,但她觉得开口问他很毁当下的氛围,就憋住了没问。不过半夜时她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突然想到了晚上吃砂锅时聊起的事情,这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哎呀他怎么还在想这个,真不好意思……
叶蝉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在漆黑里自己想得脸红,就把脸迈进了他怀里,片刻工夫又睡过去。
宫中,广恩伯的折子在次日傍晚送到了御前,傅茂川整理时瞧见了,扭头又看了眼陛下近几日还没来得看的折子。
出去秋狝一趟难免要耽误些事,陛下近几日加班加点地批阅奏章,也还有好些没看完。傅茂川翻了翻,发现广恩伯前几日送进来谢恩的那本陛下果然还没看,就想那眼下这本也不急了,还是得先把谢恩的往前送。
这是个小事,不过里头的规矩可大了去了。一来,他们不敢擅做主张把先送来的折子往后压;二来,即便是看着无关紧要的折子,也可能触及天颜喜怒。就拿眼下广恩伯送进来的这两本来说吧,如若他们先把后一本送进去,陛下一琢磨,领了园子都不谢恩?这误会就闹大了。
当然,这误会还能解释得清,不至于让广恩伯吃什么亏。可他解释之后,御前这边谁兜着这罪过?
傅茂川自然不会犯这种好心办坏事的傻,广恩伯近来在炙手可热,他也犯不着拿他往陛下跟前凑。于是这两本奏章就又都在御前压了三五天,直到太子又写了文章送进来,皇帝自己想起来问了句:“广恩伯可有本送进来?”
傅茂川赶忙回道:“有,先后有两本。”说罢递了个眼色,示意手下的宦官赶紧去取。
只消片刻,两本奏章一并呈了进来,皇帝顺手先接了上面那本,翻开一看是谢恩的,便又撂下了。
谢恩不是大事,底下的臣子不论是谁,得了赏识趣地写两句便得了,他也懒得本本都细看。
他于是拿起了下一本。
翻开一看,他便发现这一篇的字迹似乎格外流畅,不像先前的,总能在字里行间看到些思索犹豫的痕迹。
皇帝不禁多了两分兴趣,细细地读了下去。上前呈上奏章的宦官悄无声息地退回原位,傅茂川也往后退开了两步,不过多时,却听皇帝放生笑道:“哈,这个谢迟,果然是个有出息的。”
傅茂川垂眸不语。
陛下最初看广恩伯的奏章做出这样的反应,他是有些讶异的,因为看太子和各府世子的文章时他鲜少这样。可这大半年过去,傅茂川对此都习惯了起来,再听见时,心下只会慨叹广恩伯日后必定会出路不错——只不过他现下自己恐怕都没觉出来。
皇帝赞完这一句后,意犹未尽地又读了一遍。
他让谢迟去思索那句话的时候,就知道那句话对他而言不难,他但凡静下心,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谢迟这篇文章的前半段,也确实答出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大致就是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眼高手低是要不得的,本事不到位就不该想着做官,做了官也无法造福百姓。理当静下心来想学习有识之士写下的东西,然后再学以致用。
他还结合了一下《礼记·大学》里的篇目,论述了一下“物格、知致”与“意诚、心正、身修、家齐、国治”不可逆转的关系。
但让皇帝感到欣喜的,是后半篇。在后半篇里,谢迟将论点又转回了《中庸》里的那句“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上。他说,虽则行远必自迩、登高必自卑,但远行、登高之时,必须明白自己要走到哪里,盲目地一味向上、追求所谓的高官厚禄是不对的。为官之人,须从远行登高之时便心怀黎民百姓,这样才不会走偏,不会被功名利禄与权力纷争蒙蔽双眼,不会鱼肉百姓,不会为一己私利而对不公之事闭口不言。
通篇都可以读出想要达济天下的热忱满怀,这是仅用辞藻华丽无法勾出的壮志。皇帝甚至想起了几十年前,自己还是太子时的满腔热血。
而且,他相信,如若谢迟当真能时时自省、视天下万民的福祉为己任,那他这一篇文章,就永远不是空话,他会是一个好官。
皇帝读完第二遍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傅茂川。”
傅茂川旋即上前:“臣在。”
皇帝静了静:“差个人,去告诉谢迟,让他近几个月可以歇一歇,每旬写一篇文章呈进来便可,除夕夜让他到含元殿当值。”
说罢,他又将谢迟写的那篇文章递了过去:“这个,着人多誊抄几份,朕有用。”
“诺。”傅茂川捧起奏章,一步步退出殿外。与此同时,另一名宦官疾步入殿,与他擦肩而过。
傅茂川脚下未停,只隐约听到一句:“陛下,边关急奏。”
明德园里,谢迟得以稍作放松,下人们就都明显地察觉,夫人近来笑得更甜了。
主要是因为爵爷近来总变着法的逗她,连读书的空档吃着了什么好吃的点心,他都非要走过去亲手喂她一口。
夫人被他一喂就脸红,偶尔偏过头要避,他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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