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7 正式成为大明一学子】

小说:明鹿鼎记 作者:轩樟
    韦宝想了想,这篇他还真的有看过!不由暗喜。
    他通看过《四书五经》,只是不可能全部背诵并理解,这篇《国风·周南·汉广》,因为述说男女情爱,而韦宝恰好又对这些方面的文章特别感兴趣,所以知道。
    《国风·周南·汉广》是先秦现实主义诗集《诗经》中《国风·周南》中的一篇,是先秦时代的民歌。这首诗是男子追求女子而不能得的情歌。
    抒情主人公是位青年樵夫。他钟情一位美丽的姑娘,却始终难遂心愿,情思缠绕,无以解脱,面对浩渺的江水,他唱出了这首动人的诗歌,倾吐了满怀惆怅的愁绪。
    全诗三章的起兴之句,传神地暗示了作为抒情主人公的青年樵夫,伐木刈薪的劳动过程。
    “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韦宝一气呵成的背诵完毕,然后看着吴雪霞。
    廖夫子大喜的拍着巴掌,“好,好,如此难的一篇,也多亏韦公子记忆超绝了,不容易呀。”
    一帮学子们也纷纷点头称赞,若韦宝是准备考秀才的学子,大家不会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最关键韦宝今天才是头一天入学,是一个连童子考试都还没有参加过的人。这就真的有点不简单了。
    “死记硬背!你知道这首的意思么?”吴雪霞见韦宝这篇背诵完,并没有像是上一篇《大学》那样,马上说出意思,以为韦宝只是死记硬背的,赶紧将军,反正不看韦宝出丑,就不高兴,很森77。
    韦宝暗暗好笑,他背书跟这个时代的人不同,他是在理解的基础上去记忆,而真的不会什么死记硬背,如果不理解,却能记住长篇大论,那韦宝真的很佩服那种人。
    “南有大树枝叶高,树下行人休憩少。汉江有个漫游女,想要追求只徒劳。浩浩汉江多宽广,不能泅渡空惆怅。滚滚汉江多漫长,不能摆渡空忧伤。杂树丛生长得高,砍柴就要砍荆条。那个女子如嫁我,快将辕马喂个饱。浩浩汉江多宽广,不能泅渡空惆怅。滚滚汉江多漫长,不能摆渡空忧伤。杂草丛生乱纵横,割下蒌蒿作柴薪。那个女子如嫁我,快饲马驹驾车迎。浩浩汉江多宽广,不能泅渡空惆怅。滚滚汉江多漫长,不能摆渡空忧伤。”韦宝笑道:“吴大小姐,满意了吗?”
    “哼,这么简单的一首,有什么好得意的啊?你有本事就……”吴雪霞并不服气,气鼓鼓的,还要给韦宝出难题。
    廖夫子见状,急忙打断道:“韦公子,可以了,可以了,已经很不错了!赶紧去整肃仪容,预备行拜师大礼吧。”
    韦宝冲很不甘心的吴雪霞挤眉弄眼的促狭一笑,然后对廖夫子作揖道:“是,夫子。”
    韦宝说罢,便带着王秋雅去更衣去了。
    “夫子!你收了我们吴家的银子开办的学堂,而且这个书院大部分的产业都是卫指挥使司的,你怎么可以什么人都收留啊?”吴雪霞气呼呼的责问廖夫子。不过,她是等到学生们都进入了教舍之后,单独对廖夫子责问的,并没有当众让夫子下不来台,她还是知道看场合的。
    廖夫子也有点不高兴:“我说大小姐,你今天怎么了啊?为什么非要和韦公子作对?韦公子现在是辽西数的着的巨贾富商,很多人都知道吧?他就算不在我这里入学,也大可以去其他地方入学,你是不是非要我损失一个学子,你才满意呢?”
    吴雪霞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自己总不能阻止韦宝不读书,不参加科考吧?他又不是什么罪犯家的子弟,人家有银子,爱在哪儿入学都可以。遂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
    吴雪霞径直往教舍内走,坐在了吴三桂的身边,这一点,倒是惹得一帮公子哥们都来劲了,没有想到辽西排第一的超级大美女也会来兴致,陪他们读书么?
    廖夫子见吴雪霞进了教舍,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暗忖书院这门生意,啥时候也开始提高难度了啊?
    “公子,为什么要来这间学堂啊?这家书院好像是吴家在背后支持的。刚才吴大小姐就是摆明了刁难人。”王秋雅气呼呼的投诉提醒道。
    韦宝呵呵一笑:“管她呢?我来这里,是因为这间书院是辽西数一数二的大书院,名气大,科考的时候便占优势,科考又不是她能掌握的。”
    韦宝知道这个年代,其实也有点‘名校’想法,不管到了哪个年代,名校的学生,总是比普通学校的学生的占优势的!现在自己有条件可以择校,为什么要吃这个亏?韦宝不想错过任何一个金钱能带给他好处的机会。
    王秋雅听公子说的有道理,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悉心为韦宝整理衣衫。
    韦宝换了一身交领“道袍”,不要理解为道士的袍子,这是一种明朝书生穿着的领部缀白色护领的衣衫,此外还可以穿直身、襕衫、行衣。
    韦宝的鞋子是方头鞋。最后再戴上飘飘巾,便和刚才的学子们没有任何分别了。
    飘飘巾其式前后都有披一片者,具有儒雅风度。明末时流行,士大夫子弟等都爱戴。
    韦宝穿戴完毕,满意的上下看了看,还转了个圈。
    王秋雅看着换了新衣服之后,衣冠楚楚,风姿绰约的公子,也极为满意,忍不住赞道:“公子穿了这身衣衫才像学子,比那些人好看多了。”
    韦宝呵呵一笑:“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王秋雅听韦宝調戏自己,粉脸一红,大方道:“是啊,你就是我的情人,我眼里,全世界男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
    韦宝噗嗤一笑,没有想到王秋雅被自己調教的,作为一个大明的妹子,也会像现代妹子一般的表白了?不过,现代妹子也不会这么直白吐露爱意吧?
    “你是不是看见了郑忠飞,怕我吃醋?”韦宝微笑着,一把便将王秋雅搂入了怀中,不知道为什么,郑忠飞不出现,没有这个曾经的‘竞争对手’,韦宝还不觉得王秋雅有多吸引人,但是看见刚才郑忠飞那种想要一口吃掉王秋雅的眼神,让韦宝此刻浑身冒火。
    王秋雅嘤的一声,浑身酸软,轻声道:“干啥呀?该去行拜师大礼了。”
    韦宝并不说话,一口吻在了王秋雅香喷喷白嫩嫩的粉脸上,一只手去抓捏王秋雅丰满鼓胀的酥胸,一只手去抓捏王秋雅的美臋。
    王秋雅娇羞无限:“等下有人进来怎么办?”
    韦宝并没有进一步做什么,笑着放开手:“我和自己的女人亲热,还怕人看见?郑忠飞以前这么摸过你没有?”
    王秋雅闻言,眼圈立刻便红了:“小宝,你这是在侮辱我,逼我去死,我说过了,他只抓过我的手,别的地方没有。”
    “我不是侮辱你,是吃醋。”韦宝呵呵一笑:“吃醋代表心里有你,要是不在乎你,便不会在意这些。反正你心里曾经有过他,不过,我不生气!”
    “没……有”王秋雅有些慌乱的看着韦宝,认真道:“从名分定下来之后,我心里便只有你,下定决心一生一世要做你的妻子,一辈子忠于你。”
    韦宝微微一笑,并不觉得有多少胜利者的自豪感,因为这是古代,是大明,他似乎只是因为名分的确立,而在王秋雅的感情世界里面占有制高点,但是他并没有太多超过郑忠飞的表现。
    韦宝很清楚,在这个年代,不管多会做生意,不管多有银子,也得不到读书人走官道所能够得到的社会地位!
    “你不信我?我以死明志!”王秋雅坚决道。
    韦宝收了笑容:“我怎么会不信你?若是不信你的话,你觉得我会将你留在身边,并定下来,你以后成为我的妾室么?”
    “那还提郑忠飞干什么嘛?”王秋雅嗔道。
    韦宝呵呵一笑:“人都有过去,这没有什么,只要以后一心一意的便好。”
    韦宝不是有啥绿帽情节的人,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戴绿帽,但是现代的男人很难碰到完全没有被人碰过的女人。在现代耳濡目染成长出来的韦宝,必须要和大多数男人一样,习惯形形色色的人,这当中也包括女人,包括曾经有过男人的女人。
    像王秋雅这种,被人‘追’过,却没有被人‘睡’过的女人,对韦宝来说,全无压力。
    王秋雅水汪汪的美眸看了韦宝一下,似乎察觉到了韦宝并不是生气,似乎只是‘逗’她,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一点韦宝的‘变态’想法,撇了撇嘴,也不再往心里去了。
    但两个人似乎都被这下简短却‘深入’的交流,弄得像是拨动了内心的某根弦,胸口有团火在燃烧。
    若不是韦宝现在14岁的年纪,和王秋雅现在15岁的年纪,两个人还处于少年男女的阶段,若是两个二十开外的成年男女,这么嗳昧的一波之后,定是滚床单的节奏。
    “叩拜至圣先师。”学堂中的一名青年‘助教’高声主持韦宝的入学仪式。
    这是这个时代的每一个学子入学的时候,都要走的过程。
    这个‘助教’是刘春石那种老童生,家境贫寒,科考无望,便在廖夫子这里打杂,既可以满足读书的愿望,也不至于生活不下去,是贫寒学子当中比较好的一种出路了。
    韦宝恭恭敬敬的跪下,在孔夫子的画像前面磕了头。
    他还是敬重孔夫子这位大圣贤的,是他奠定了华夏上千年之间的文化,甚至还一直在不停的影响着后世文化。文化肯定没有好坏之分,后世人不发展人家的儒学,还沿用一千年之前的思想,那是自己的问题,怪不得人家孔夫子。
    韦宝对儒学了解比较片面,不成体系。
    仅仅是单纯的觉得儒学的优势在于伦理学和教育学的思考,可参考论语。
    糟粕的话,儒学世界观是面向过去,追求自律的方法论。
    缺乏发展创新的思维和对自然科学的研究。
    儒学缺乏变革已知世界的热情,长期发展迟滞的社会生产力造成儒学的偏离,例如君权独大,例如对女权、对新兴事物的漠视。
    这些都是后世没有发展儒学,韦宝反正觉得不关孔子的事情。
    儒学文化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总的来说,价值大于局限。
    韦宝个人觉得儒学文化的价值体现在“仁义”为个人树立了端正的三观。
    仁包括积极意义的忠与恕。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一并成为三观端正者的追求与底线。
    假如没有儒学文化,中国传统文化是否会有更加优秀的文化作为主流,以至于能够帮助个人树立更加完美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养成更趋近于圣人的高尚品格,谁又能说得清楚?
    从家庭与国家角度来讲,儒学文化的价值体现在“礼乐”为集体稳定存在制定了典章制度,良风美俗与道德规范。
    儒学“生逢乱世”,并能够在战乱频繁的春秋战国时代扎根,成长,壮大。后又被西汉统治者作为官学“独尊”。其对于家国稳定存在作用可见一斑。
    而且,儒学一方面提倡夷夏之防,十分注重激励民族精神与爱国主义,同时又以近者悦,远者来和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博大胸怀,倡导民族和谐,友好相处。
    因此,儒学文化对于社会和谐稳定具有重大价值。
    “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正是正能量的发展目标,韦宝觉得适宜于每一个人。
    没有任何一种文化没有局限性,儒家文化作为人类文化的一种,自然有着其自身的缺点与不足。如礼乐制度中的对女性的不平等对待——三从四德。造成了两千多年来传统社会对女性的压迫。
    韦宝觉得经过历史的淘洗,儒学文化中最核心、经典的部分将被继承与发扬,其价值会不断提高,其局限则会不断缩小。
    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可以延续下来的、多灾多难的中华文明,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还能延续下来,是有魂魄的,而儒学就是这个传统中国的魂魄。
    一个文明能历久弥新、挫而不折一定会自我更新,保持跟随外部变化的适应力、竞争力。
    自我纠错,维护内部平衡和团结。
    强大的驱动能力,保持内部的活力。
    文明的核心精神益发凝练,也才有华夏在二十世纪开始的复兴。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时期,儒学的保守首先是由于华夏的一家独大,缺少同等高度的文明彼此竞争、彼此磨砺,这也是为什么后期越来越不重视技术,因为周边的文明实在谈不上竞争,没这个需要。
    由于精耕小农,虽然多灾多难,但只要勤劳日子就好过的多,所以在中原、东南膏腴之地开发后,开拓精神自然不足。
    受限于技术的不足和小农的狭隘视野,对外部和非农财富的兴趣也越来越小,没有利益的诱惑、视野又非常狭隘,整个文明的重心就变成了抑制变化、抑制内部竞争,核心是保卫皇权。
    文明的活力衰弱,不能都赖在儒学身上。
    韦宝觉得,说儒学误国误民就更夸张了,儒学思想从来就没有在国家层面实现过,哪里来的误国误民?
    真正实现儒家思想的社会应该如《大学》里描述的那样,自天子以至庶人,皆以修身为本。
    在‘助教’的主持下,韦宝对孔夫子的画像完成三拜九叩大礼,然后拜廖夫子这个‘老师’。
    虽然韦宝有点看不惯廖夫子满满的生意人的气质,但是马上要在这里进学,还是很尊重廖夫子的。
    廖夫子端坐着,看着韦宝。此时的廖夫子,一脸严肃。
    韦宝恭恭敬敬的完成了礼节,然后奉上束脩。
    束脩是古代民间上级、亲戚、朋友之间相互馈赠的一种礼物。
    古代学生与教师初见面时,必先奉赠礼物,表示敬意,被称为“束脩”。
    早在孔子的时候已经实行。唐代学校中仍采用束脩之礼,并由国家明确规定,不过礼物的轻重,随学校的性质而有差别。
    教师在接受此项礼物时,还须奉行相当的礼节。
    束脩的致送,表示学生对教师的尊敬。如:其以乘壶酒、束脩、一犬赐人或献人。
    古代学生与教师初见面时,必先奉赠礼物,表示敬意,名曰“束脩”。“束脩”就是一束肉干,又称肉脯,有点类似现在的腊肉。
    古人对老师是十分尊敬的,对孩子的教育非常重视。
    因此,在孩子入学拜师时,人们一般都要给老师送上珍贵的“束脩”作为见面礼。学费即是“束脩数条”,束脩就是咸猪肉,后来基本上就是拜师费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学费。
    韦宝的束脩是一块腊肉,和白闪闪的20两纹银。
    每个纹银都是2两的足重官银,排列成两列,分外夺目。
    韦宝之前让人打听过行情了,一般的学生,少的二钱银子就够了,多的也不过一两,便封顶了。
    他这个二十两纹银,足足够了。
    廖夫子之前便听闻韦公子出手阔绰,此时见着20两纹银,更加眉花眼笑,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表情略带喜感。
    “夫子!”韦宝将束脩放在了夫子面前的案上。
    廖夫子撸了撸胡子,呵呵一笑,嗯了一声,算是答应,收下韦宝这个弟子了。
    “给个束脩也摆阔干什么?就他有银子一样。”吴雪霞见韦宝给出这么多束脩,这么丰厚,坐在吴三桂身边轻声吐槽了一句。说是轻声吐槽,但是大部分人都能听见,包括韦宝。
    韦宝呵呵一笑:“我这是尊重夫子,并不是为了摆阔!奉上束脩这种事情,量力而为,我能拿得出来,有什么问题么?”
    廖夫子听闻之后,很是满意,又撸了撸胡子,满意的点头嗯了一声:“韦公子说的好。”
    吴雪霞则气鼓鼓的哼了一声:“真会拍马屁。”
    吴三桂看不下去,也觉得姐姐似乎有点太针对韦宝,轻声道:“姐,你要是不想看见他,就先回去吧?我保证好好进学,今天绝不提前溜走。”
    “我就在这里,你赶我走么?爹爹说了,直到你这趟考童子试之前,都让我跟着你。”吴雪霞并不想走。
    吴三桂无奈的哦了一声。
    韦宝入座,他的位置在后排,因为他后来的缘故,吴雪霞坐在他的侧前方。王秋雅坐在韦宝身边,书童,尤其是伴读书童,是可以随主人一起就学的。
    在韦宝入座之后,吴雪霞回过神,冷冷的白了韦宝一眼。
    韦宝好笑的一撇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位吴大小姐了,惹得她一天到晚对自己这么大的意见。
    廖夫子开始教学,今天上的课程是《中庸》当中的一篇。
    私塾有很大的随意性,跟现代的教学不太一样。
    夫子一般根据学生的水平,因材施教。
    并不需要一个班的人都上同样的课程。
    像韦宝这种第一天入学的,本来应该从最基础的课程学起,但廖夫子知道韦宝志在参加科考,所以直接以准备童子试的考试内容为主。
    私塾内二十多个学生,廖夫子按照每个人的水平,教大家学不同的课程,读不同的书。
    像吴三辅等人已经有童生资格,准备秀才考试的,学的则是其他更加高阶一点的课程。
    韦宝觉得科考最大的问题就是,其实拥有秀才水平的人,之后不必再读书了,因为举人和进士,考的知识面和考秀才是一样的。
    学到了秀才水平,等于语文学到头了,但还是因为整个官吏选拔制度,惹得学子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泡在《四书五经》当中,这就很耽误人了。
    除了吴雪霞,也有其他学子会偶尔回头看他,每次韦宝和人目光接触,都会赶忙报以一个友好的笑容,在现代社会长大的韦宝,天生自带应酬属性,算是半个自来熟,这点,也就只有范晓琳跟他是一个属性。
    许是因为还陌生的关系,学子们会趁着夫子看书的功夫,偷偷讲闲话,但是并没有人来找他说话。
    “公子,上学挺有趣的,我想过两天,大家跟你熟识了,会更加好玩。”王秋雅在韦宝身边轻声道。
    “呵呵,咱们来是求学赶考的,不是来玩的。”韦宝道。韦宝对于和这帮公子哥们交朋友,并不是很期待,尤其是看见吴三辅也在,知道是吴雪霞的二哥,他上回跟吴三辅见面的情形,并不是一个很愉快的情境,是谈释放吴三凤的事情,所以,他不认为吴三辅能对自己多友好。
    韦宝既觉得自己和吴家几个子女很有缘,也觉得不是什么好缘分,似乎每次都是在敌对的情况下见的面。
    韦宝最感兴趣的还是历史上的大名人吴三桂,只见吴三桂入座不到几分钟,已经坐着不停的晃脑袋,眼睛睁不开,一副随时要趴在桌上睡觉的模样。
    吴雪霞不时的拍打吴三桂的大腿,才让吴三桂没有趴下睡觉。
    看见吴三桂这幅模样,韦宝觉得好玩,认为让吴三桂这样性格的人来读书,真的太难为他。
    “公子,你看啊。”王秋雅的注意力却不在吴家姐弟的身上,提醒韦宝看前面。
    韦宝看自己前方一个公子,正在摸身边书童的屁股,简直辣眼睛。
    那书童一看便知道是个男的,而且并不是脂粉气很重的那种男孩,倒是有点抠脚大汉的味道,真搞不懂这个公子和这个书童,到底谁是‘攻’,谁是‘受’?
    难道大明的学堂,是龙阳君们的天堂么?
    这学堂也太随意了些吧?
    韦宝暗暗纳罕。
    “别管人家了。”韦宝轻声道。
    “我没有管,只是两个大男人这样,有点倒胃口。”王秋雅捂着嘴轻声笑道。她是生怕韦宝在这样的环境待的时间长了,也会染上喜欢男人的臭毛病。
    韦宝呵呵一笑,示意王秋雅看书,别四处乱看。
    韦宝本人则一边看书,一边偷听学子们讨论课程,或者说些生活上的闲话。
    大家谈论的多为时政,能根据时政引经据典,说一说个人的看法。
    韦宝感觉这里的每个人都挺有学问的,并没有一个人有‘草包纨绔子弟’的迹象,他觉得每个人似乎都比他有学问。
    一上午的课程学下来,让韦宝充分体会到了明朝时期宽松的学习环境。
    至少在廖夫子的这间书院,环境还是很宽松的,很人文。
    人文主义几乎给了所有人说话的机会,阴暗的高尚的,成功的失败的,贵族和莽夫,冠冕堂皇的,和痛苦复仇的。
    韦宝真的在这间课堂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文明风度,从帝国到它的子民,都具有极度的风流属性。
    爱,宽容,人文主义,对美的极度向往和追求,对文明和风骨的推崇,这是韦宝对大明学子的第一印象,总得来说,挺好的,并没有一般的影视剧和小说作品中碰到的,文人相轻,同窗之间欺负新来的,欺负寒门子弟的情况。
    这里地处辽西,又在山海关这天下第一雄关,与建奴和蒙古人离得最近。
    所以谈论的最为火热的话题也为如何防范边疆,如何治理边疆,如何使得大明边陲稳定,国富民强云云。
    光是听学子们讨论,韦宝觉得很像是在现代看论坛打嘴炮,这就是一帮古代键盘侠呀。
    似乎每个学子都有一套成竹在胸的韬略,人人都是战略大师和战术大师的结合体,人人都是蓟辽督师的最适当人选。
    “公子,他们说的什么主战主和?”王秋雅轻声问道。
    韦宝嗯了一声,轻声回答道:“说的是对建奴的政策,咱们不谈国事。”
    韦宝没有想到,后世热衷的话题,在这个时代也是热门话题,书生们很爱讨论对建奴的方略。
    韦宝大概总结了一下众多书生的观点,大部分人表面上主战,而实际上是想主和,只是说出来的论调,都很统一,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着怎么弄死建奴,恢复边疆秩序,收复辽东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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