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没有参与投票的四十多人一下子就怒了,一起瞪着韦宝,只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咒骂。
他们怕开口之后,现在韦宝就派人关押他们,他们知道韦宝肯定做得出来。
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少年,这是新科探花郎吗?
而且,他们已经有点被韦宝驯服了,感觉事情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向韦宝服个软就行。
总之,不得罪韦宝,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得罪了韦宝,事情一定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这是好事,不用出银子,就可以获得官位!”韦宝说罢,又对众人道:“你们当中有十几个没有银子,但是投票在前100名的清流,你们都将获得正七品官位!我都帮你们贴银子!现在开始,按照排位顺序到我这里来交银子!今晚所有人饮宴!还是那句话,不管以后能不能留在都察院和大理寺,咱们都是有交情的!牢狱还是饮宴,你们自己选!”韦宝道:“这个世道对每个人来说都很残酷,咱们的头顶是天,谁都大不过天,只能适应天,谁能适应天,谁就能生活的很好。”
说这些歪门邪道的大道理,韦宝是第一好手。
但光凭几句漂亮话,想要让人在失去了利益之后不闹腾,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想好了,等一出去,就联合起来告发我,我不怕告发,真的不怕,因为什么?没有任何证据!都察院和大理寺都是三法司衙门,大家都明白,审案断案过程中最大的障碍是什么,就是证据!”韦宝忽然变的很严肃,“你们时常会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不是?时常会感觉想做一点事,但什么都做不出来,是不是?所以,就是不差贪腐,光查政绩,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可以说,都一定不能合格!所以,你们事后若是怀恨在心告发我,只能是挟私报复,只能被我发找出你们的无数劣迹,失去官位是轻,牢狱、发配、甚至人头不保,才是重。”
一直都是韦宝自说自话,大家虽然听的很仔细,但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愤怒的反应都消失了,而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韦宝接着用平稳的语调,尽量放大声音,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我知道这一切很残酷!但我可以保证,你们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我喊来的,都是我韦宝的人,我不会不管你们每一个人,一定给你们都安排上合适的去处。剥夺了任何人的利益,换了谁都会不高兴,若是换作我,肯定也一样,今天有人夺走了我的官位,然后说要让我花银子保住官位,或者让我花更多的银子升迁,我也不见得马上能接受。但是只要有希望,只要能办得到,日后能收回,我想我一定还是能接受的!你们可以把自己当成我,换成你们接受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事,你们会怎么样?要不要重新核查一遍?要不要让都察院和大理寺动起来,对大明朝廷如此重要的两个大衙门,成天只顾着互斗,正事干不出几件,这可以吗?对大明朝廷的危害有多大,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韦大人,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那你说,那些花了银子买官,得到了官位的人,他们上任之后会不会想方设法把花出去的银子赚回来?做官若只想着赚银子,这样的人能公正处事?倘若他们手里出来的都是冤假错案,对大明朝廷又好了?我不知道何者为有能力?何者为没有能力!?”沈和哲忍不住反驳韦宝:“我做了十多年都察院的御史,换了多少经历司经历?虽然说不管怎么换,都是一个德行,但我们每一个御史,只要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尽力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朝廷不管如何不公,总有忠义之臣!”
“沈大人,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单纯的依靠为数不多的清流去支撑,能有什么效果?我不是彪炳我自己,在我手里的人,一定都是干才!为什么?因为我一个个都审核过了,能力有没有问题,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了算!还有,虽然很多人是付了银子获得的官位,但获得官位之后,我仍然在,他们依然是我的手下!他们花钱买了官,要不要收回本钱?肯定要!这是人之常情!但我能把握好这个度,能控制他们不能贪腐过头,三年之内收回本钱,这个速度,我觉得完全可以。同时,我不但掌握他们收银子的度,还掌握他们断案审案的度!从明天开始,都察院和大理寺的所有五品以下官员实行分区和轮换制度!都察院分成南院和北院,大理寺分为南院和北院。南院负责做事,北院负责核查南院官员。所有案件在审结之前,北院负责核查的官员都处于保密状态!这个度,就由他们掌控!比如说,风闻一名北直隶知府有劣迹,对其核查,这时候,由南院的三名官员组成一个调查小组进行负责,这个知府如果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允许他用巨额银两买一条命,只发配充军,或者只受牢狱之苦。而不会姑息养奸,让其继续为恶,这就是度!这样,我们都察院和大理寺获得了贤名,获得了好处,朝廷的利益也得到了维护!如果说南院办案小组的官员打算贪的更多,不但想保住罪大恶极贪官的性命,还想为其保全官位,从而源源不断的收取贿赂,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背后还有不知名的,完全没法获得利益的北院官员监督!”
大家听了韦宝说的,都觉得很新鲜,就连沈和哲都与旁边的几名清流官员议论起来。
韦宝提出的法子,其实并不新鲜,浅显易懂,后世许多政府都是这样互相交叉监督的,这样做,不说能完全杜绝贪腐,杜绝黑暗,至少能极大的净化官场环境,贪腐可以,你别出事!一旦出事,就得银子倒霉!
“韦大人,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教人受贿,本身就是立身不正,就算按你说的,北院的官员不收受利益,只是监督,但朝廷会让你这么做吗?还有,即便保密举措做的再好,谁能保证北院的官员不会找到南院的办案官员,希望获得一份贿赂?”沈和哲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好,要想让一个制度长期稳定的执行,就不能让一个人长期在一个位置上。比方说都察院人数最多的官位,御史!本身有资格当御史的,都是有经验的人,御史办事的难度又不大,不需要做了十几年的人,向我,我不觉得自己比旁人聪明,我之前也只是刚刚入仕一个来月,但我一样能看明白都察院和大理寺是怎么断案审案,如何判决的。所以,北院的官员,一律由刚刚被提拔的新人官员担任,他们因为是生人,与南院官员互相不认识,想找人联合贪污也不方便。我会从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办案银子中拿出一笔银子,今后,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北院官员,一律住在两片单独的胡同中,设置差役负责值岗,闲人不得进入北院的胡同。北院官员为官任期两年半,然后转到南院,为官两年半,都察院和大理寺的所有五品以下官员的总任期为五年!五年之后,或者调离,或者高升,一定有更好的去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不向人打听别组的案情。总而言之,要弄银子,要凭本事,要守纪律!都察院和大理寺的所有案子,大致有个标准在,不得有一桩遗留案件!要彻底树立我们都察院和大理寺官员的威信,不能让人觉得咱们就是一群只会动嘴巴混日子的人。”韦宝解释道。
众人听韦宝这么说了之后,又清楚了很多,都觉得,如果真的这么做了的话,的确能提高办案效率。
“韦大人,说起来容易,真的做起来,你知道官官相护吗?知道会遇到多大的阻力吗?”沈和哲又道:“北院监督容易,难的还在于南院具体办案的官员。”
韦宝微微一笑:“刚才你不是还说,尽力做好自己吗?以后,南院办案的官员,除了出外办案不得不接触犯官,其他时候是见不到犯官的。为什么?因为调查阶段一旦结束,犯官或者是已经被批捕收监,再要托人来找关系,一律由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信访官员接待!这些信访官员是在南院坐满了两年,在北院坐满了两年半的人,还有半年就要获得调动和升迁的机会,不会轻易拿自己的官声开玩笑。还有,信访官员并不是具体的办案官员,他们只负责根据案情性质和调查结果与犯官找来的人接触,不让南院办案官员再参与进来!也就是说,查案的是一拨人,审核监督的是一拨人,负责谈判的又是一拨人,互相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全凭都察院和大理寺内部的流程单联系在一起!”
有官员忍不住问道:“韦大人,那利益如何分配呢?”
“三三四!南院办案官员拿三成,三个官员一人一成,都察院或者大理寺衙门本身留三成,一成半作为衙门运营差旅费用,衙门的维护修缮,差役的福利和训练,都要用银子,堂堂大理寺和都察院衙门,执掌大明最高刑罚,破破烂烂像什么样子?早该整修了,衙门要有威严公正的感觉,才能服众,自己的官员当差,也能信心倍增!只有拥有一帮本衙门训练有素的差役,说话才能响亮!不受其他衙门约束!五品以上官员们也需要一定的福利!一成半的利益,平均分配给他们!剩下的四成,全部给朝廷!大家都知道,那些个贪官都很狡猾,根本不怕抄家,钱财早就藏匿的好好的,而且他们知道上面有高官保护,过几天,换个衙门继续当官!但是我们只要把流程做好,不受外界干扰,你换个衙门,也逃不出都察院和大理寺的监管,除非逃到大明之外去,那是不可能的!”韦宝解释道。
大家听韦宝什么都计算在内了,愈发感觉韦宝不是在胡说。
韦宝确实不是在胡说,他来都察院这一个多月,到处走到处看,在司狱也没有闲着,都在想这些问题。
沈和哲问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知道会怎么样?而且韦大人打算怎么向朝廷上交这笔银子?总有个说法吧?说咱们贪污受贿来的银子?这笔银子给谁?给户部那帮人,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们?”
“直接捐输给大内的内帑!就说是衙门每个月的孝敬银子,是官员们的心意!大家都要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利益均沾,才能持久!只有保持官员的流动性,保持监督的力度,才能建立良性的体制。”韦宝道。
“捐给大内内帑?陛下直接收这种银子?那不成了陛下鼓励底下人乱来了吗?”沈和哲笑了:“而且要真的像韦大人说的这么做了,贪官们将更加有恃无恐,受苦的还是老百姓!你想过会多出多少冤死之人吗?那些人怎么办?谁来保护?”
“沈大人,这事一点都不好笑!不是陛下鼓励底下人乱来,而是现在的实情就是这样,你没法一下子改变,只能建立相应的办法去适应!我也很想一夜之间,铲除大明所有的贪官污吏,给所有老百姓于保护,但这现实吗?咱们充分发挥了侦办案件的速度,大量的剔除贪官,让很多贪官才刚刚冒头就被打掉这就是在保护老百姓了!还有,为什么把银子直接交给陛下的大内内帑?因为只有陛下有了银子,才能在灾区需要银子救济的时候拿的出银子,才能在边疆出现了紧急战事的时候,拿的出银子。”韦宝道。
“韦大人,可惜大明不是你一个人当家,只怕你上交的这些银子,大部分落入了阉患的腰包!”有官员道。
韦宝笑道:“是我不懂,还是你们不懂?大内内帑的每一分银子,都是有数目的,必须交由内阁监管,平时大内的内帑开销收入,都是户部报给内阁,内阁报给大内,大内花的银子,也要经过内阁!就算中间存在乱立名目,强取豪夺的事情,但只要大内的内帑丰盈,都不是大问题!大明的赋税收入,十成能有两成流到户部都不错,户部的银子,十成能有一成流到大内的内帑都不错。只要让大内有银子,整个大明的运转才能正常!万历朝为什么能三大征、为什么万历朝不存在严重的边患?因为朝廷有银子!皇帝手里有银子!”
“韦大人,银子如何分配,都由你自己说了算?还是由都察院和大理寺的那些高官大人们说了算?”有官员提出疑问。
韦宝笑道:“由大家说了算!具体说,由北院的财务处说了算!都察院经历司和大理寺左寺只负责管衙门的银子,但每次收入银子和支出银子,都必须向都察院北院财务处和大理寺北院财务处递交详细的收支报告,批准之后,才准入库出库,每个月对一次账!并且公示!衙门的每一两银子,任何人无权自行分配,要想用银子,都得向北院财务处打报告!”
众人闻言都不说话了。
大家觉得确实是这样,如果真的能按照韦宝说的去做,朝廷绝对允许都察院和大理寺扩编,到时候不要说两千多人,就是四千人,五千人都不算什么。京官两万多,地方官六万多,总计超过八万官员,八万官员由四五千人监督算什么?
还有,最打动人的地方是韦宝说的设立北院,南院制度,尤其是那个北院财务处。
“韦大人,北院财务处也是新近官员任职吗?那还不是也归你们经历司管?他们既然归你们管,那还不是左手管右手?都是一回事吗?北院财务处的官员既然有权批你说的那个什么报告,那个官员不会是你韦大人自己吧?”有官员问道。
“不是一回事,北院设立之初,我的确要管三五个月!只要流程运转正常,一切都将由北院官员自行决断!财务这一块,更是由所有的北院官员一道监管,一道举手表决审批!过不了半数就不批,就算是当差役都御史和大理寺卿亲自打的报告也不买账!”韦宝道。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都觉得这样最好!
北院的官员都是新人,新人胆子大,不知道害怕,而且举手表决是大家一起参与,不是哪一个人,很难出漏洞!
“韦大人,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北院的官员,不用人管吗?谁搞什么案子,那还不是南院说了算?”有官员问道。
“不会!北院官员不用人管,自己分好组,分组数量与南院对应,南院的案子打到北院,抓阄决定由哪个组负责!也是在北院所有官员共同监督下完成。”韦宝答道:“总之,北院的任务就是监督南院官员!遇事,大家一起举手投票表决!南院官员不得参与。”
没有人再有异议,若真的能这样,谁当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头,其实都一样!
大家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韦宝说这些,能不能兑现?
不过,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大家觉得这不重要,韦宝是皇帝御赐的官员,上万人在宫门口大闹都没有把韦宝怎么样,韦宝说的这些,在最近肯定能搞起来。
韦宝见大家彻底被自己说动了,接着道:“如果按照我说的做,就算你们被打回吏部,一时半会得不到安置,我也能保证都察院和大理寺的规模很快就会数倍,甚至十倍的扩大!你们绝对是优先考虑增补进入的候选人!好了,现在开始投票吧,每个人必须写3个名字!”
韦宝要求每个人写三个名字,就是怕只写一个名字,大家写的都是自己。
之前的四十多名很死硬的,表示绝不参与投票的官员,大都回心转意了,恳求韦宝让他们也参与。
韦宝很大度的答应了,表示既往不咎。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投票选出前100名和前500名,获得资格的人,大都踊跃买官。
实在没有银子的,又不符合清流官员标准的,韦宝也给他们开了绿灯,允许在自己这里打欠条!只是欠条金额只能抵得上实际金额半数,并且限定在一个月之内交齐。
就这样,剩余的官位火速卖光,大理寺的正五品官位居然卖到了40万两纹银的天价!
最肯花银子的,还是要算在任官员们,出手普遍比衙门子弟和新科进士大方!
因为他们听韦宝说出了‘赚银子’计划,都能算出来都察院和大理寺的盈利能力,都对衙门今后的‘发展’很有信心。
韦宝卖官总金额达到了360多万两纹银,实收250多万两纹银!
也就是说等银子全部收齐,付清之前答应给魏忠贤的100万两纹银,韦宝自己至少还能得到净利润260多万两纹银!
反正银子都是从他一个人手里过。
韦宝知道,虽然叮嘱过大家严格保密,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怎么保密,魏忠贤也一定会知道的,所以韦宝打算自己再‘自觉’的拿出60万两给魏忠贤,反正他只能预估个大概,每个人实际买官花了多少银子,根本没法统计,就算魏忠贤知道自己从中捞了一些好处,那也是自己凭本事得到的,谁有能力摆平二千多人只选取四百多人这种事?
几天功夫就能净赚200多万两纹银,韦宝乐不可支。
落日之前,本来应该散衙的。
韦宝让人将都察院和大理寺所在的这条街面封了,与两千多人饮宴,二百多张桌子,从都察院和大理寺内院,一直排到了大街上。
场面蔚为壮观。
官员们都想来给韦宝敬酒,韦宝没办法喝那么多,让大家在自己的桌子等着,他去敬酒给众人,否则,一个个的来,两千多人,每个人说一句话,都能累死。
韦宝敬酒,也没有办法一桌一杯,两百多杯酒下去,酒量再好也没用,首先肚子就装不下。
他一杯酒端着,每桌眯一小口杯中酒,十桌喝下一杯酒。
韦宝对众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现在后悔了吧?越早买越便宜,谁让你们信不过我?不过别担心,很快就能增补进来,请放心!”
二百多桌走一圈,韦宝的嗓子都说哑了,心情却大好。
他不说搞定了所有人,也算是搞定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仍然打算告发韦宝的,不超过30人,而且还不敢公开反对韦宝,只是暗暗盘算向朝廷告密状。
就连沈和哲等清流官员都被韦宝暂时拉拢过去了,他们决心留在都察院和大理寺,看看韦宝到底做的怎么样?
清流官员不是神经病,他们也知道韦宝说的都是事实,要想一下子就改变大明环境,不可能!
如果真的能做到像韦宝说的,加快剔除贪官污吏的速度,加快大明官场官员进出的速度,让皇帝有银子,对百姓,对大明朝廷,都是大有益处的。
其实大明很多朝廷都分南院北院,只是大都流于形式,一段时间之后,毫无分别,根本起不到监督的作用。
韦宝不但说的清楚,而且说的没有破绽,这才是最打动人的地方。
虽然清流们对于韦宝的贪墨一套很看不惯,但不得不承认韦宝有能力!想给韦宝一个机会,也想给都察院和大理寺一个机会,想看看会怎么样?也算是给大明朝廷一个机会。
本来韦宝是想将清流中比较顽固的十来个人踢出去的,但是终究没有这么做,这些人出去之后死磕的影响力一定很大,所以韦宝最后时刻说服了自己,用不必他们出银子,也保留他们官位的妥协方式,达成了和解。
“沈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韦宝结束了敬酒,刚刚在自己所在的与一帮新科进士们的一桌坐下,沈和哲又过来了。
韦宝一诧异,不知道这人又有什么事、虽然表面笑容可掬,但韦宝是真的有点烦这些清流。
破事实在太多,什么都喜欢过问。
“韦大人,我没有什么事,只是好意提醒。”沈和哲道。
韦宝沙哑着嗓子道:“沈大人请说。”
“你知道吗?朝廷在拿掉一个官员之前,一定要先委任一个新的官员接替,朝廷的办事速度很慢,等新的官员选出来,还没有赴任,原来的官员就早已经得到了风声。”沈和哲道。
“那又怎么样?得到风声就能逃脱拘捕吗?”韦宝问道。
“逃是逃不掉,但有充足的时间抹掉罪证,都察院和大理寺办案,最难的还是拿到罪证。”沈和哲道:“韦大人你现在在都察院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有很多阉党官员会对付韦大人!我是想提醒韦大人,若是韦大人在都察院和大理寺的第一个案子有失,将很有可能被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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