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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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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把那支烟装回去:“不想抽。”

    岑愿揉着眼睛直起身,拉下朝钼盖在他身上的外套,抓住朝钼的手腕,就着他的手指把那支烟复又抽出来,躬身过去放在自己嘴里,接过打火机自顾自地点燃。

    朝钼没动。

    “很久不见你抽烟了。”岑愿吐一口烟,从窗外树坛里的绒绒草皮上收回目光,看朝钼僵持着先前的姿势看着自己。忽然轻佻地笑了一下,想起什么似得——朝钼似乎并没有见过自己抽烟——他问:“是因为那次我说烟味难闻,你觉得我不喜欢吗?”

    朝钼没回答。他不显山不露水地收回手,拉开车门下车,只是说:“累了,回家吧。”

    他走了,岑愿却没立即下车,他甚至有些不愿意动,不想再上楼面对朝钼。

    刚才那个动作、那句话带来的后果他们都清楚,也许会瓦解他们之间坚固,那或许只是一层伪装的坚固。

    于沛昀说的一点错也没有,他们之间丝丝缕缕皆是裂痕,当做看不见不代表不会出问题。接下来会怎么样,岑愿不愿意等着时间来作抉择,他现在算是亲手把掩饰的粉面抹下来,撬开这些间隙。他其实并不想选这个时机,一点都不合适,甚至说他想装傻到底。

    可是好像行不通了呢。

    朝钼会不会生他的气。

    会不会离他而去。

    他现在就想知道。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岑愿发现他们是一样的,一样寻求温暖安定。两个人那么像,很难相互体谅吧。

    自己以为问心无愧,却永远没办法去放低姿态说明什么,非要梗着脖子等着绝对的包容和体谅;他们相互贪恋,却还是留着试探的距离不肯服软,固执地渴求无言的信任和依赖。

    岑愿早就习惯于不期待任何感情,他早就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什么不变的,久远的东西。说远了显得矫情,可是怎么办,他想。他其实就是这么懒,有时候都只能忽略自己的感受,不去触碰,实在没办法思及另一个人了。

    他把车窗降下来,随手把烟丢出去,看着它滚落到车轮边,明明灭灭,燃着火星。

    “怎么办,朝钼,我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很容易,典型的来得快去的也快,在你之前都是这样的,我也不敢相信会有特殊或是奇迹。”他喃喃自语。

    至于朝钼,岑愿原本只是些许憧憬,无关爱情的那种。

    他孤身离开那个家的时候就做好了不再回头的打算。他骨子里的高傲和天生的聪颖让尚且年轻的他恃才而骄,反正什么都能做到,只是想不想要的问题——所以岑愿觉得无聊,能得到想要的一切的话,没有人来爱也没关系,这种没有定数的东西,也不值得有念想。

    岑愿成绩向来高高低低,不是不会,只是觉得一直很好也没意思。他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老师好像会找其他退步的同学多说点话……那就考砸几次好了。

    果然——

    “岑愿,最近状态不好吗?有什么困难要和老师说啊……”

    “岑愿,数学有不懂的地方放学来问老师吧,老师在办公室等你。”

    岑愿捏紧身后的拳头,抬脸作笑:“谢谢老师。”

    他从来不大喜欢学习,不大喜欢运动,只喜欢自己学不会,得不到的东西。比如朝钼,比如爱。

    学不会得不到,岑愿通常不去涉足,他着实怕输,就这么简单。

    通常却不代表绝对,人就是这么矛盾。

    朝钼有什么呢,他好听的嗓音,他天生的音乐感,他温暖和乐的家庭,他活泼众多的朋友,他游刃有余的感情,不胜枚举。这些简单的东西,岑愿没有。他想要接近朝钼,却也不敢接近他的这些东西。

    岑愿轻轻笑了一下,眼底都是阴沉和孤寂:“我怕我会忍不住毁了它们啊。”

    ☆、走近来告白

    朝钼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久得都快忍不住了。

    忍不住下楼去把人拖上来,按在床上勒令他好好睡觉。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今晚从答辩会回来,不想也知道他去送了于沛昀那小子,回来就那副鬼样子,不问都知道发生了他不喜欢的事。

    可是是什么事,他问了,岑愿也不可能开口说。

    朝钼不管其他,可是现在凌晨4点多了,连小外八都趴在暖烘烘的狗窝里睡了。秒钟还在“可可塔塔”地走过,一声响过一声,吵得头疼,岑愿却还好死不死的不上来。

    朝钼不禁想到自己刚才撂下的那句话,是不是让他多想了,会不会让他难过了。

    他终于站起身,决定下楼抓人。

    拉开门朝钼就定住了。

    岑愿抱膝坐在门口,头顶的发旋陷在柔软的黑发里,垂下的手边放着西装外套。

    他清瘦的脊背在紧绷的衬衫下显出漂亮的蝴蝶骨,后腰靠着门,像是睡着了,有些可怜的模样。

    他的身子随着朝钼开门的动作轻轻晃了一下,他连忙俯下身稳住岑愿。见他睁开眼睛,水光盈盈的黑耀瞳孔。

    岑愿看清眼前的人,扯出一个微笑,微微动了动唇,说:“我没带钥匙呢。”

    一句话,朝钼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和矛盾犹豫的力气,他伸手把岑愿抱起来,回身走进卧室里。

    “别动。”他说,然后帮他脱了衣服,盖上被子。

    朝钼不知道岑愿有没有睡熟,他的手撑在岑愿两侧,没有起身。

    他问:“为什么不敲门。”声音很轻,像是呓语。

    岑愿没有张眼,脸上却是笑开了,他伸出手搂上朝钼的脖子,把他结结实实拉到自己身上。然后向后挪了挪,给他让出一块地方,开口说了句:“很困。”就接着不动了。

    朝钼就在他很快就平稳和缓地呼吸声中,就着那个别扭的姿势,别扭地穿着衣服,别扭地半失眠地,睡了别扭的一晚。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可是某只“闹钟”还是准时准点地提供了免费叫醒服务。

    朝钼还没完全睡实,一条黏糊糊的东西就在他脸上拖来拖去,湿漉漉的,一片大雾气和“斯斯哈哈”的奇怪水汽扑在脸上,拨开又回来,拨开又回来,偶尔还被什么扎扎的东西刺一下。

    wtf?真是噩梦!他困得睁不开眼睛,心烦意乱地直接下意识用手去抓,就摸到毛茸茸的……软乎乎的……

    “小!外!八!”

    他压着嗓子吼它,回头看一眼岑愿还睡得好好的。当机立断提起它的狗腿把它丢出去,用手在卧室门口来回比划,表示那是“可移动范围”和“不可移动范围”的分界线:“说了不让进卧室!”

    昨晚忘记关严卧室门的下场就是早上八点被叫起来迎接阳光,朝钼认命地给它补狗粮,小外八逢喂必吃埋头吭哧,一人一狗相对无言。

    儿子吃完了神清气爽,绕着他爹要求出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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