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紫藤院

    清朝当事人 作者:花夭

    二十七 紫藤院

    国公府里有几处致的院落，全是以花为名，比如二太太说的丁香院，佳若住的豆蔻院，秀若住的迎春阁，慧若住的海棠馆，空着的芙蓉馆，以及兰若如今得的紫藤院。这几处院落里全种着与各自名字相应的花卉。而紫藤院，顾名思义就是栽有紫藤了。

    紫藤，兰若一进来就看到了.就在院子东墙边，有两碗的紫藤，交差缠绕，盘错节，扭的像个麻花。碗的主藤上又大大小小生出了许多的幼藤，枝繁叶茂的，直爬满了整面院墙，和旁边小亭子的亭子顶。

    这两紫藤据说有上百年了，是在国公府之前就有了的，后来国公府在此选址定宅，老国公看这两株紫藤生的好，亲自发话不许拔掉。所以工匠们就依着这景，建了紫藤院。这屋顶上的黛色琉璃瓦，院子里的大块青石铺路，一色粉白的墙全是有讲究的，务必与这紫藤花开相宜。因而这紫藤院比别的院落更致出色些。

    这紫藤院原先一直是大小姐芷若的闺房，大小姐出嫁后，这里就一直空着，谁要老太太都没给。现在给了兰若，说明老太太真是很看重兰若。

    院里的景色现在还不觉得什么，等到了五六月，紫藤花开的时候，那可真是灿如云霞，美艳绝仑，灼灼生辉。

    不错，不错，负着小手，绕着这院子转了一圈，兰若心里美滋滋的。紫藤架下可以置上一副秋千，小亭子四面可以挂上风铃。等夏天的时候，在花海的影里荡着秋千，一阵凉风吹过，耳边刚好传来风铃清脆的叮咚声，那情景想想都美呢。

    兰若正沉浸在美梦中呢，就听见雪姨越来越近的声音：“我的好小姐，这还病着呢，仔细又吹了风，快回屋子里歇着去。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小姐想怎么逛就怎么逛。”说完硬拉着兰若回屋，安置她躺下，又咐咐莲喧在旁边守着，看小姐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小心伺候着。

    自己则出了门召集了一众洒扫使丫环，准备好生敲打敲打。这院子里的丫环，有原先老太太给的，再加上现下二太太又给拔了几个，合起来也有十几个了。

    雪姨看着分两排站好的众人，正色道：“你们之中既有老太太给的，原先就知知底的人物。也有二太太这次新给的，不知脾的人物。我不管你们原先在哪个院子做事，又跟府中的那个管事的有亲有故。既进了这个院子，小姐就是我们的主子。小姐若是好了，我们做奴才的也跟着有体面。各个里用心做事，小姐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但若有别的什么心思，趁早收起来，小姐虽是个仁慈不过的，可老太太二太太那里也自有规矩。别到时候闹出去，大家没脸。”

    一番话说完，雪姨又给众人各自派了差使，有管院子里洒扫的，有守门子的，有管衣裳首饰的都一一分派下去。众人或有奉阳违的，或有不以为然的也好，各人都领了差使自去不提。

    最后只剩叶儿和一个叫四儿的丫头。四儿倒神色坦然，她自被老太太给了七小姐以来，一直用心做事，心里想着琼雪姐姐留着自己自然有她的道理。

    而叶儿心里却有些不安了，陪笑道：“琼雪姐姐，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差使。”

    雪姨冷笑着道：“我们可哪敢派你的差使。你且带着东西，到你的正经主子那里去，我们这里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其实那日府中流言四起，就查出来是叶儿。当日留着她不办，就是等着今日，刚好来个杀**给猴看。

    叶儿脸一下子白了，嘴巴里还兀自说着：“琼雪姐姐，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老太太既把我给了小姐，小姐就是我的主子。”

    “呸！”看她这样厚脸皮，锦心先忍不住了，“你还有脸说小姐是你的主子，小姐可没有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奴才。打量着自己做的腌臜事大家都不知道呢？还在这里上大葱装清白。亏我们小姐好，依着我早打了你几十大板子，撵了出去。任你背后是哪个主子也没话说。”

    说完看叶儿还在那里磨蹭，又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拿扫帚赶你出去，看那时候丢的是谁的脸面。”

    叶儿知事无挽回，才提着自己的包裹磨磨蹭蹭往外走去。锦心见她出了大门，跑上去咣当把大门关的紧紧的，嘴巴里还说：“这大门是得关紧了，省得有那白眼狼冷不丁的窜出来咬我们一大口。”

    那叶儿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又羞又臊，头也不回的跑了。

    惹得锦心在那儿拍手大笑。“该，该，跌倒那个没良心出卖主子的小娼妇！”

    雪姨笑着道：“瞧瞧锦心这小嘴巴，真比刀子还利呢。”

    锦心越发起了劲：“雪姨，照我说，小姐和你子都太仁厚了，这样的白眼狼还全头全脚的放她出去。至不济也扒光她的衣裳，看她那主子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做下这样的腌臜事。”

    雪姨道：“好了，知道你丫头厉害。你当她做下这样的事在哪里还能落下好来。”

    院里的众人虽说手上的活都没停，实质耳朵一个个都竖的高高的，听得仔细着呢。听琼雪和锦心的这一番对话，就知道这两个都不是好糊弄的，当下一个个都更紧了神。

    雪姨又转过头，看见四儿还是不声不响的站在那儿，脸上也没有不耐地神色，不由暗暗点头，小小年纪就这么沉稳，是个可造就的，小姐的眼光真是不错。于是笑着道：“一时倒没顾上你。你是叫着四儿是吧，小姐给你起了个名字叫忆如。以后你就跟在你莲喧姐姐身后打个下手，你可愿意。”

    四儿，不，忆如闻言大为激动，知道这是抬举自己呢。当下朗声应道：“忆如愿意，谢小姐赐名。忆如以后一定好好向琼雪姐姐莲喧姐姐学习。”

    后来，忆如当真极用心的学着，且她本就是个玲珑剔透的，在莲喧出嫁后帮了兰若许多，这却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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