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生病

    清朝当事人 作者:花夭

    二十五 生病

    次日起身，兰若就觉得身上发烫。把个雪姨急的，这还以为好了的。这可怎么又烧上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这要是二太太知道了还不借机又把小姐送走啊，就是老太太也未必相护。

    倒是兰若镇定，她觉得身上发冷，头重脚轻，跟感冒的感觉差不多，想来是昨日受了惊，又出了一身汗，然后又吹了风，所以着凉了。这也没什么，只要喝两碗姜汤，再捂出一身汗就好了。她这样跟雪姨说了，雪姨还半疑不信的。可想着要是一找大夫，府中可就全知道了。还不如先照着兰若说的试试，若实在不行，下午就去找大夫。

    却说这边才在熬姜汤呢，院里洒扫的小丫头叶儿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出了门，直接朝二太太的金梧院走去。

    佳若正在跟二太太在那里抱怨呢。国公府的小姐们向来是以自己为尊的，凭什么是她兰若得了太后公主的青眼，自己哪一点儿不比那病秧子强。

    一听到兰若生病了，母女两个全是笑，病的好啊。

    当下如此这般交侍了叶儿一番，拿了五百个大钱并一个银角子给她，打发了她出去以后。又叫了自己的贴身丫环金凤，也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

    方对佳若道：“你莫急，额娘心里已有打算。就知道那个小蹄子是个没福气的。”

    却说叶儿出了门，一路走到园子里。正好碰上管偏门的刘婆子，这个刘婆子平常最是爱搬弄是非，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什么话听到了她耳朵里，不出一会儿整个国公府就能传遍了。

    却说叶儿先是和刘婆子闲话了几句，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装着很着急的样子道：“大娘，你忙着。我还领着差事。”然后又装作不经意的问：“听说上次你家的板儿得了极厉害的风寒，谁知最后得了个什么偏方，没两日病就好了。能不能把那偏方说给我听，要是有效，可是亏待不了你。”边说边把二太太给的银角子递过去。

    刘婆子道：“哪儿有什么偏方。”话还没说完，却在看到叶儿递过来的一个明晃晃的银角子后，连忙接过后，暗地里一掂，足有一两多重，喜的是眉开眼笑，忙改口：“偏方倒是有个偏方，东西也寻常，就是取那干净的葱白十，再取那大蒜头3瓣，两样都切碎了，熬粥喝。”

    说完又转头看叶儿，“方子是这个方子，绝对没错，至于各人效果我可管不了。”

    叶儿忙道：“大娘可算救了我的急了，方子若是有效，我定还有重谢，若是无效，这也是各人的命，也怪不了你。”

    刘婆子听这样说，更把银角子揣的紧紧的。叶儿见目的达成，忙急急告了别，回了福满楼。

    这时，兰若刚喝完浓浓的姜汤，盖了两大床棉被在那儿发汗。

    半日不到，府里就传遍了七小姐旧病复发，说什么的都有。

    府里某一处扫地的两个小丫头边拿着大扫把扫院子边小声说话，一个说：“听说七小姐生了极严重的病。她房里的小丫环到处找方子。”另一个道：“这是真的吗？昨儿我还听说七小姐进了，得了太后公主的喜欢呢？”先前的一个道：“当然是真的，我干娘跟守门的刘婆子一向交好，七小姐房里的丫头还找了刘婆子问偏方，许了重赏。刘婆子还得了好几两的银子，这还有假？”

    花园里管花园的婆子和路过的丫环在那儿神神秘秘的说话，一个道“听说七小姐生了重病，不过一夜就不中用了。她身边的大丫环急得到处找方子。”另一个道：“我也听说了，说起来这七小姐也可怜，，这才回府没享几天福，就又生了这样的病。”

    类似这样的说话在府里大大小小的角落上演，到最后越说越离谱。先还是七小姐得了风寒，等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时，就成了七小姐旧病复发，眼见是不成了，可见当初太医的预言是极准的，虽然过了五虚岁，可五周岁到底还是过不去呀。又说七小姐这病气厉害的很，还传染的，上午来找过琼雪借花样子的五小姐佳若房里的二等丫头紫蔻一回去没多久，就病的起不了床了。说的是有名有姓，有鼻有眼的。

    老太太听到这些消息，越听越怒。急忙扶着四喜的手到了兰若房里。

    “请老太太安。”雪姨莲喧，锦心见了老太太连忙行礼。

    老太太面色不善，“七小姐怎么了？”边说边往屋内走去，待看到躺在床上的兰若，又伸手了兰若的额头，直烫手。

    当即指着雪姨骂道：“你一向是个省心的，所以我才放心把七小姐托护给你。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七小姐烧的这么厉害，也没人告诉我一声？”

    雪姨在老太太一向是有体面的，像这样骂还是头一遭。闻言羞愧的道：“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照顾好七小姐，奴婢任打任罚随老太太处置。只是回老太太，现在是不是先找个大夫给七小姐看看，这一上午烧都没退。”

    老太太对着四喜道：“还不快去，让管家拿着我的贴子去请黄太医速速过来。”

    转过头又对着雪姨道：“我也不说你，若是兰若好好的便罢，若是有个好歹。”顿了顿，又道；“若是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也别想好。”

    兰若被众人的声响吵醒时，正好听见老太太骂雪姨几个。忙道；“祖母，你来啦。你别怪雪姨莲喧她们。是孙女不让她们告诉你的，怕你知道了担心。”

    老太太听着兰若虚弱的声音，怜爱的道：“傻孩子，感觉怎么样？你不告诉祖母，祖母不是更担心吗？”

    兰若道：“祖母没担心，孙女没事。”

    不多会儿，四喜进来报，大管家领着黄太医到了。老太太吩咐：“快请进来。”

    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胡子发白的老太医，见了老太太，待要行礼，老太太忙拦道：“黄太医，有劳你了。七小姐年纪还小，也没那么大忌讳，不用隔帘子什么的，还请直接请脉。”

    雪姨，锦心忙把兰若的右手露出来。只见黄太医颤微微的伸出两手指头，又颤微微的搭在兰若的脉搏上。沉吟了半响，又颤微微的道：“七小姐的身体。”说到这里，又顿住了。把众人急的哦，急子的锦心脱口问道：“太医老爷爷，七小姐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黄太医略沉吟了下，问道：“七小姐是不是自小身体就弱。”

    雪姨忙答道：“是的，是的，我们七小姐没足月就出生了，所以自小身体就弱。”

    黄太医听了道：“那就是了。”

    “黄太医，我们七小姐到底怎么样？”这老太医这说话一点一点儿像挤牙膏似的，连莲喧都忍不住了

    “那就是了，从脉相上看，七小姐身子自小就弱，所以脉相细而浮，然而又有一股后劲绵绵不消，可见后来渐渐好些了。不过到底身子骨弱了些，所以这一受了惊吓，就染了风寒，我开一副药，先吃几日。若不好，我再来看。”黄太医这会儿说话倒利索起来。

    众人一听，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再紧口气，那到底是要紧不要紧，这次是雪姨开口问的。

    黄太医这次倒干脆的很，道：“吃了我的药，保管你不要紧。”众人这才都放下心来。

    莲喧忙拿了笔墨纸砚过来，倒了水磨好墨，铺好纸，黄太医提起笔刷刷开了一张方子。道；“照方抓药，连服七日，饮食忌辛辣，宜清淡。”

    老太太笑着道：“如此多谢黄太医了。”又吩咐大管家赵永康招呼黄太医偏厅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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