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攒钱练手刷等级

    在洛杉矶，有着各个档次，各个风格的酒吧，规模不同，档次也不同。坐落在西好莱坞的林恩酒吧，就是利维和亚历山大，今天的目的地。靠着吧台的长条形的冰镇酒桶，酒吧提供的风味各异的各种食物，再加上多的令人惊奇的座位，以及酒吧里面的乒乓球台子，无不向人们说明这，这是个相当老式，没有什么主题元素，也没有什么高端品位的多功能酒吧。酒吧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着人们，这里或许不是个高端的地方，但绝对是个享受的好地方。而这里之所以是他们的目的地，也是因为这里距离利维的小公司的办公地点非常近。
    “比利时啤酒，再配上一份大蒜薯条，谢谢。”亚历山大坐下了之后，很快就点了食物，“尼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来一份脆皮烤猪？”
    “我刚刚从医院里出来呢，来杯酒就行了，”利维对亚历山大的话，颇为有些惊奇：自己和他应该都是犹太人，可是说到了脆皮烤猪，他竟然面不改色——看样子，教义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就是渣了…… 也好，不让自己吃猪肉可不行。
    “你要是还觉得难受，应该在医院里说出来的。”亚历山大看了他一眼，“你确定已经没事了？”
    利维摆摆手，示意不要在意。他当然不可能留在医院里面，他必须得走出来：他也想要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同时，他也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周围的伙伴们，又都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的公司，还剩下几个人？”利维在记忆中搜索不到相关的信息，无奈之下，还是开口提问了——原本的小利维，看样子，也不是很喜欢管理公司。在记忆中，自己的小公司就在不远处，可是他的记忆，更多的是关于这家酒吧的。
    “不用给钱的都没有走，想要公司的都走了——混到咱们的份上，能留下来的，也就只有朋友了。”
    果然很惨么……不过，听亚历山大的意思，不要钱还肯留下的，还不止一个人？
    “你们似乎来的比我们早呢。”
    就在利维思索着的时候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走了过来。亚历山大抬抬手，算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鲍勃，迈克，这边坐，杰克呢？” 来得是三个人，利维抬起了头，看到对面的几个人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娃娃脸的人，对着他们打了个招呼，“杰克去了纽约——他泡上了一个模特，陪着那个模特去玩了——这小子总能找到有钱的美女养着。尼克，听说你出事情了，怎么回事？”
    罗伯特·里奇蒙德，也就是昵称为鲍勃的这个人，是他的朋友。他似乎比自己稍微老一些，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可是有些矮小的身高和一张娃娃脸，他的身材不高，只有170cm左右的样子，一头姜黄色的头发，和极有特色的娃娃脸，也说明着他的爱尔兰血统绝对不是假冒的。记忆中的鲍勃，总是这样一幅不苟言笑，认真做事的样子——这也是为什么利维会把他当做朋友的原因，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个很值得信赖的伙伴。
    在记忆中，鲍勃是个纽约人，他的父母都是在百老汇大有名头的人物，鲍勃自己从小也是受到了父母的影响，对于编写剧本有着很深的经验。只是，他长大了之后，对于电影行业的兴趣超过了戏剧，在纽约大学读完了电影学的课程之后，他就来到了好莱坞，寻求发展。
    只是在好莱坞，他的发展似乎不是很顺利。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在各个电视剧制作的时候，参与剧本制作。记忆中，他的文笔似乎非常出色，设计人物对话也很好，有着自己的父母印象，对于台词设计，他可以说是非常出色的，可因为没有太过优秀的创意，总是拘泥于陈规陋习，他到现在也没有自己创作过作品。
    而他的身后，穿着一身半旧的衬衫，还叼着半支烟的，是克拉克·斯坦雷。他的个头不低，比利维要高出来一些，只说五官的话，他还算得上是帅气的，一张相当有拉丁味的脸，长的很有特点。只不过，这个人不修边幅，脸上有着短短的胡茬，抽烟过度，皮肤看起来也黯淡无光，再加上似乎根本站不直的腰板，让他看上去显得颇为颓废。
    克拉克也是自己的朋友之一。在记忆中，这位有着拉丁血统的年轻人，是利维在大学里面结交的朋友。在记忆中，克拉克才华很不错，可是似乎脾气不太好，虽然也在好莱坞，可混的不是很如意。
    而他们的身边，那个戴着眼睛，有些微胖，年纪和亚历山大差不多大的，则是留在公司里的最后一个重要人物，迈克尔·斯克菲斯。
    利维，鲍勃都算是圈内人的二代了，而克拉克虽然不算是二代，但是也好歹是科班毕业。而迈克尔和他们都不一样，他不是什么科班毕业。几个朋友知道，他在高中毕业后，就跑到了好莱坞来打工，试图找到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可是事情不是尽如人意的，他显然没有什么演技可言，在好莱坞折腾了几年之后，他的演员梦也随着年龄增大，身体发福而不见了，他在不少剧组都干起来了别的事情。虽然没有演技，可迈克尔有着很强的人际交往能力，他在各个剧组中提供不了专业意见，可是总能够帮助料理杂务，时间久了，他在好莱坞也建立起来了自己的人脉，甚至在一些小成本的电影电视剧中，都当过副导演了。
    这三个人，再加上二代出身的利维，以及有钱，有人脉，却压根不懂得什么叫做艺术的亚历山大，也就是前来商量电视剧拍摄问题的人群了。
    这几个人，都是记忆中利维的朋友，也是利维的电影公司创办的时候，最早期的员工们。在利维的记忆中，还有一个人叫做杰克的，是他的电影的男主角，只是现在他不在洛杉矶，去了纽约。
    当然，也可以换句话说，这些人现在，也都是被利维的赌博式的电影拍摄搞到濒临破产的公司里的一群穷光蛋。
    在好莱坞，每天都有公司成立，每天也都有公司破产。利维估计，如果那位尼克真的死了的话，那么这家谜团公司，想必也就踏上了破产者的行列了。
    而这几个人现在没有破产，不过他们也一样不算富裕了。他们的电影公司本来就是个非常小的公司，现在又赔了一大笔钱，甚至身为老板的小利维都想要羞愧自杀了，也可见这些人的窘迫。
    可是，现在看来，这些人倒是看不出来特别窘迫。这也让利维有些明白了什么：一个能够为了艺术自杀的导演，他的朋友们，看样子也颇有些穷的吃不上饭都不在乎的艺术家风采呢。
    “尼克，感觉怎么样了？听说你想不开想要自杀？真的假的？”
    “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利维摇摇头，没有仔细说这个话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今天找你们来，不是说这些的，我想要商量一下，我们的下一份计划是什么。”…
    对面的几个人都盯着利维，利维神色坦然的举起手中的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酒。克拉克轻嗤一声，然后也举起了酒杯，“你现在不想装受伤，以后可也就不要说自己自杀有多么凄惨了。给过你机会了，你不用可不要怪我们。”
    “我没有那么无聊。”利维笑笑，“我说了，自杀的事情过去了，现在是考虑未来的时候了。”
    “你的医生给你开的什么药？阿历克斯，你确定他的精神状况没有问题？”迈克尔咬了一口自己的平板面包，依然有些疑惑，“恢复的相当离奇呢。”
    “那是因为有好事情发生，所以心情就好起来了。”亚历山大接过了话题，他看出来了利维不太想谈论自杀的事情，他也觉察出了利维的状态有异，不过，刚自杀过的人，状态一如既往才是怪事，他既然不想谈，那么自己岔开话题就是，“一个好消息：伙计们，我和尼克的父亲谈了一次话，我们谈的很有收获，他的父亲虽然不太看好我们的作品，但是却很欣赏我们几个人，他愿意帮我们联系某个大电视台，让我们直接把我们创作的某一部电视剧剧本送去给他们审阅。伙计们，机会来了。”
    利维没有理会亚历山大把功劳拉到他自己身上，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几个人脸色的变化，想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看得出，这几个人都不是很想拍摄没有什么追求的电视剧，可他们，却没有人开口反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其实，我们也可以考虑拍电影。”利维开了口，他想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dv电影我们还是拍的起的。”
    “连手动变焦都做不到的机器？那玩意儿怎么展现镜头语言？别开玩笑了，用那东西拍一次电影，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把我们当成这个圈子里的人了。”克拉克马上就反驳了一句。
    “那独角戏呢？”
    “布景怎么做？就算是有现成的景，独角戏长镜头多，不能够靠剪辑掩盖演技不足，对演员的演技要求就高——8美元一小时的演员演不了独角戏。”这一次开口的是鲍勃。
    “尼克你不用说这些，我知道你不会拍摄这类东西的——你自己说过的，电影不是玩具，不可以随意糟蹋。”
    倒是都不傻——随口试了两句，利维也就知道了他们不是蠢货了。那么，他们不吭声，也就是因为电视剧档次太低了。
    “既然你们都知道，我们拍摄不了别的电影了，为什么还一脸不情愿？我们拍摄不起别的电影，伙计们，这个机会，是我们蛰伏的机会——更直接的说，是我们需要存钱的机会。电影不可以随意糟蹋，电视剧就不同了。这是我们攒钱，练手，刷等级的时机，现在，我们有个机会，可以随意实验自己的想法和才能了——难道你们，不想接着这个机会，试试自己的能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