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有家老字号的旗袍店,店长已经做了几十年的旗袍,每个盘扣都是他手工制作的,轻易买不到。
看见新旗袍,卡明夫人嘴上没再说什么,但眼睛却忍不住一直往那个新盒子瞧。
把外祖母哄好后,江恕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济慈的身影,便问道:“济慈呢?已经睡了吗?”
夫人笑道:“他还是个小孩子,哪里熬得住,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让隆把他抱回卧室了。”
江恕点头:“那我去看看他。”
见江恕上楼后,卡明夫人拿起盒子里的新旗袍,在身上比划,神情像个收到礼物的小姑娘一样可爱。
周济慈的卧室在三楼,江恕走进门时就看到被子里隆起一个小小的包,他在床沿坐下,低头去看男孩的脸。
男孩睡得很熟,白皙的脸上泛起胭脂色的红晕,怀里依然抱着那只蠢蠢的海绵宝宝。
每当看到男孩逐渐圆润健康起来的小脸,江恕心里就有种难以言说的成就感,还记得他刚把男孩抱回家时,他还那么小,那么苍白瘦弱,而在自己的精心照顾下,原本苍白瘦弱的男孩逐渐变得活泼开朗。
养成的魅力不就在于此嘛!
江恕看见书桌上有个打包好的礼盒,想来是济慈想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起身走到书桌前,偷偷掀开盒子看了里面一眼:原来是两只棉花娃娃,虽然做工比较粗糙,但还是看得出来分别是江恕和周济慈,因为是q版,棉花娃娃的豆豆眼蠢萌蠢萌的。
看完礼物后,江恕把盒子原封不动地放好,又发现桌上还有一封刚写完的信,拾起仔细看完后不由笑出声来。
了解周济慈在英国的生活后,江恕总算放下心来:看样子,济慈在英国的生活也慢慢稳定下来,他也就能放心做自己的事了。
他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躺在济慈的身边,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周济慈刚醒来,一转身就看到张熟悉的脸。
是江恕。
看到江恕眼底泛起淡淡的青色,他打消把人叫醒的念头,反而躺在床上静静地看他的脸,眼神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水光,
江恕一睁眼就发现周济慈神色郁郁地望着自己,整颗心都不由地软了下来,轻声问道:“怎么了?一大早就看到哥哥不高兴吗?”
周济慈抬头看了他一眼,用手语比划道:哥哥能来陪我,我当然高兴。只是……我听卡明夫人说,坐飞机非常辛苦,而且伦敦的天气不好,夫人说容易坠机,非常危险。
因为周济慈不会说话,江
恕也专门去学习了手语,看得懂他的意思。
听他是因为这样的事难过,江恕不由乐道:“谁说坐飞机很辛苦?”
周济慈神色一顿,继续比划:是夫人说的,难道不对吗?
江恕笑道:“哪有她说的那么辛苦,我坐的是家里的私人飞机,每次都是在床上休息,一觉醒来后就到伦敦了。不过听外婆说,你不听话,偷偷跑出去,还差点被人拐走,你以后要是再随便出去乱跑,我就……”
还没等他说完,周济慈连忙直起身,急匆匆地比划:再也不敢了,哥哥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江恕把他拉进怀里,亲亲他的额头,舒畅地叹气:“你乖一点,总有一天,我们见面不会再这么麻烦……”
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带你回到港城。
江恕这次来英国打算多呆些日子,至少要陪自己的外祖母过完圣诞节。
圣诞节那天,周济慈趴在窗台前往外面看,虽然雪下得很大,但还是可以看见过路的人身穿鲜艳的节日服装,围着考究的羊毛围巾,热闹又喜庆。
江恕见他脸上有羡慕的神色,温声问道:“想出去玩吗?”
周济慈眼睛一亮,不住地点头。
因为偷偷溜出家差点被人贩子拐卖,他好长时间不敢出门,不过有江恕作伴,他当然想出去玩。
江恕大手一挥:“那行,换衣服,我们今晚去游乐园玩。”
一番出行准备后,周济慈换上温暖的棉衣,头上还戴着顶毛茸茸的帽子,帽子上印满猫咪的脚印,可爱又保暖。
江恕忍不住伸手想要捏捏他的脸,济慈却赶忙躲开,细细的眉毛皱起来,用手语比划道:夫人给我脸上擦了面膏,哥哥你不许摸。
江恕一听就乐了:“哟,小小年纪就学会臭美啦?”
伦敦的天气很冷,小孩肌肤细嫩,禁不起风刮,卡明夫人每天自己擦完脸,也会给济慈脸上摸上香膏。
趁他不注意,江恕坏笑地摸了一把他的脸,触手的温润滑腻,放在鼻尖一闻,是玫瑰香露的气味。
游乐园是皇后区新开设的娱乐场所,因为是新店,又恰好碰到节假日,来游玩的人不少,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圣诞树,还有装扮成圣诞老人的工作人员在路边发糖果。
一进游乐园,周济慈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巨大的摩天轮,他扯扯江恕的袖子,眼神亮晶晶地指向天空:想玩那个。
江恕大手一挥:“好,我们就去坐那个。”
十几分钟后,摩天轮的车箱里,周济慈跪在座位上往外看,从这个高度往下看,整个伦敦的夜景都映入眼帘,无论是人还是车辆都变得像蚂蚁一样渺小。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用手语道:听人说,当摩天轮到达最顶点时,许的愿望一定会实现,哥哥你有什么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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