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特意去背罗密欧的台词呢。
周济慈不由地看向江恕,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地发芽。
神经敏感的希尔德立马发现周济慈的举动,激动地大声道:“不准看他!不准看他!亲爱的,我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的双眼只能注视我一个人。”
“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你管人家想看谁,还是说,你害怕了?你害怕被我比下去?”
“闭嘴!你算是什么东西!”
这时,一旁的周济慈轻轻摇头:“希尔德,已经够了。自从你说谎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结束了,即便我现在对你说,我爱你,愿意为你留下,你难道就会相信我吗?”
他的表情伤心极了,江恕从未看见他露出这种受伤的表情,心脏也抽搐的疼。
希尔德大声道:“那是因为你真的要离开我,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
周济慈的语气很难过:“我跟你说过,我只是想去寻找一个答案而已,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即使我知道你一直在骗我,你总说我骗你,但是一开始说谎的人是你啊,把一切都搅合成这个局面的也是你啊。”
事到如今,keats完全没必要说谎。
听到这个回答,希尔德差点绷不住了,他的表情一片空白,满腔的悲愤几乎要把他的胸腔撑破。
从他母亲的去世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全身心地爱他,过往的遭遇告诉他,完全展露出自己的阴暗面是要被抛弃的。
他被抛弃过一次,所以再也不敢表现出自己的阴暗面,一直用假面和谎言伪装自己。
而这时,有人告诉他,有人曾经愿意包容他,包容所有的他,甚至是知道他全部的黑暗后,依然愿意包容他。
但是,这一切都被自以为是的他毁掉了。
只是因为他不愿相信。
“我想过和你永远在一起,哪怕你骗我一辈子也没关系,可一切都被你毁掉了。为什么?我们从小相遇,我在眼里就是这种人吗?”
希尔德的表情控制不住地抽搐,语气结巴道:“亲爱的,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你说慌,你在说谎……”
你不能在要彻底抛弃我的时候告诉我,你曾经想过接受我,接受我的全部阴暗面。
太残忍了,你这样对我太残忍了。
周济慈摇头:“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找神父确认,他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一辈子恪守主的戒条,他那样高尚的人,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不,你说谎!你说谎!”
他近乎崩溃地把枪口对准江恕:“是因为他吗?我打死他,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依旧是我的白皇后。”
江恕也不甘示弱地举起手里的武器:“他不是你的白皇后,你真以为自己是皇帝?大清,不是,德皇已经下台一百多年了!”
乔西看了眼表:德国警察怎么还没来?
看着眼前针锋相对的局面,他偷偷地打开微型摄像头,开始录制。
周济慈也举起手里的枪,平静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让你伤害他。”
他选择了自己的站位,如同裁判一样,对这场做出最后的审判。
希尔德嘴角怪异地扭曲:“是我教会你握枪的,但你如今却为另一个男人把枪口对准我。你太过分了。是他吗?是因为他吗?我杀掉他,一切都还可以重新开始。”
他手指痉挛似的抽搐,稍不注意就会擦枪走火。
这是希尔德第三次把矛头指向江恕,周济慈这次却选择了沉默,只是平静地把枪口对准希尔德。
“既然如此……”
仿佛是理解他最后的选择,希尔德突然平静下来,伤痛似地喃喃出声。
不知为何,他刚才癫狂的表现虽然可怕,但却并会让江恕心生退意,但这样平静的表情却让人心里泛起寒意,并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希尔德把枪放下,深深地看了周济慈一眼,语气平静道:“你是下定决心不留下陪我?”
“是,我不属于这里。”
“那,你也真的不再爱我?”
这个问题,周济慈低头沉吟一瞬,江恕的心也提起来。
但不过一瞬,周济慈便坚定道:“不爱。”
“好。”
希尔
德闭上眼,进而抬起枪,语气冷漠道:“那,去死吧。”
“砰——”
“济慈!”
在希尔德掏出枪的那一刻,江恕原本以为他是想冲自己来的,但那颗子弹却直直地射向周济慈的身体。
子弹直接射穿他右腿的膝盖。
周济慈闷哼一声,直直地跪倒在地。
“砰——”
紧接的第二枪直接打穿他的胸口,巨大的血花在他的胸口飞溅开来。
江恕两眼一黑,连忙扑过去抱住周济慈,捂住他的伤口,怒喝道:“你疯了?我是你情敌,你要打打我,你打他做什么?”
周济慈似乎还没从枪声中回过神,他靠在江恕的怀里,呆愣地看向自己身体里流出的血,嘴唇白到发青。
希尔德颤抖地收回枪:“对不起,keats,遇到你之前,我就已经彻底坏掉了。原谅我,我不能接受你变成别人的人,所以我要带你走,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他眼眶猩红:“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走,你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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