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时,经纪人沈肃也打来个电话,告知他公司最近的决定。
沈肃在电话中说道:“你的合约虽然还没到期,但江恕这么一通搅合,我们这个小公司也惹不起他,前几天高层开了个会,估计只能选择雪藏你。”
周济慈温声道:“没关系,我其实也有点想退圈了,这些年我也攒了不少钱,等合约到期就解约吧。”
听说他想退圈,沈肃倒是落寞了很久,原本觉得他和林琅分手后,自己努努力,说不定还能捧出一个红人,谁想到造化弄人,既然是得罪了江恕,那在娱乐圈的路就走到终点了。
虽然心中各种惋惜,但沈肃还是祝他以后一切都顺利。
做完这一切后,周济慈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体空虚得榨不出一丝力量,他望着天花板,疲惫地闭上眼。
一个星期后,秦洋给周济慈带来好消息,说草莓找到了。
白炽灯光照亮浴室的每个角落,周济慈正在给脏兮兮的草莓洗澡,目光温柔而满足。
站在一旁的秦洋笑道:“这个脏兮兮的小家伙在大街上翻垃圾桶,爱狗协会的人发现他脖子上有狗牌,就送到了动物收留所。”
草莓不像其他猫猫狗狗,一到洗澡就拼命挣扎,它很乖,从来不把洗澡水溅的到处都是,因为主人温柔的力度,它嘴里还发出舒服的呼呼声。
周济慈温柔地把草莓身上的泡沫冲干净,笑道:“能找到就好。”
虽然不知道草莓是怎么从林琅手中逃跑的,但能活着回来就好。
他心疼地摸摸草莓的白毛:出去流浪几天,就瘦了好多,以后给你补回来。
想到偷狗的那贼,秦洋神色微变,感慨道:“你那个前男友可真不是省油的灯,他最近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热搜而出名了吗?他老家有人在电视上见到他,立马去警察局举报,说他十六岁时毒死了自己亲生父亲,这些年他们宗族的人一直在找他。”
周济慈一愣,问道:“那现在他人呢?”
秦洋叹气道:“跑了,谁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警察局已经在准备发通缉令了。唉,你看这事闹的。”
周济慈也长叹一口气,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给草莓洗完澡后,周济慈留秦洋吃晚饭,秦洋也痛快地答应下来。
一个小时后,周济慈端上晚饭,一道红酒炖牛肉,一份洛林蛋糕,一盆奶油龙虾浓汤……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瓶佐餐的白葡萄酒。
秦洋坐在铺有雪白桌布的饭桌前,感慨道:“你这样的贤惠,有些人怎么就那么没有福气,这年头会做饭的男人可不多了。”
周济慈淡笑道:“我以前在英国读书,大学的伙食很差,我吃不惯白人饭,也不愿意将就,只好自己学着做。”想到英国菜的各种都市传说,秦洋打了个哆嗦,忙道:“算了,咱们还是吃饭吧,把生化武器端上来干什么。”
这时,秦洋突然发现周济慈的锁骨上有个伤口,下意识地问道:“你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周济慈淡淡道:“被狗咬的。”
秦洋愣楞道:“哦,那记得打狂犬疫苗。”
两人没再说这样扫兴的话题,一边吃晚饭,一边慢悠悠地说起话来。
周济慈开口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秦洋叹气:“还不是老样子,你说这最赚钱的法子都写在宪法里,偏还有那么多人知法犯法。不过这些倒不是最重要的,我今年都三十多了,我妈一直在催我找对象,我现在是连家都不敢回。”
周济慈笑道:“老人家也是怕你一个人孤单。”
秦洋灵机一动,道:“要不,你帮我一把,我带你回家,就说你是我男朋友,这样她以后就不会再让我相亲了。”
这叫不逼父母一把,永远不知道他们的接受能力有多强。不能接受同性恋,那总能接受打光棍吧。
周济慈意味深长道:“一时半会儿倒是能解决问题,但你确定你妈妈以后不会安排你和男人相亲?还有,你有过男朋友,以后姑娘还看得上你?”
想起自己老妈的开明,秦样连忙摇头:“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以后和男的相亲,我以后还要
娶老婆的。”
秦洋这还是第一次来周济慈的家,一进门就闻到空气中氤氲的香气,香气来源于餐桌上白瓷瓶中的紫罗兰。
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台上种着迷迭香和几盆玫瑰花,苍绿色的窗帘慢悠悠地随风起落,倚墙而立的黑色铁艺书架上塞满了书。
秦洋随便抽出一本,发现都是他看不懂的外文,只好讪讪地把书放回去。
这简直不像是男人住的房子,屋子的主人浪漫又富有情调。
两人用完晚饭,又一起喝了点酒,秦洋实在不好意思,帮忙把碗碟收拾了。
等秦洋走后,周济慈搬了张椅子在阳台上,借着最后一丝阳光,慢悠悠地看书。
草莓舒服地躺在他腿上,享受着主人温柔的爱抚。
“爱之于我,不是一饭一蔬,不是肌肤之亲,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是一种不老不死的欲望。”【1】
他的手指反复摩挲书上的这一句话,有些出神。
夕阳西下,火烧云铺天盖地地降下,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光边,他望向天幕上的火烧云,眼神并不哀伤,只是有些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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