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眉微微凑近周济慈,在他耳边吐气道:“你要不要和我去外面谈谈,我很想和你深入交流一下呢。”
江恕讥讽地笑:就在这里深入交流,我不介意成为你们py的一部分。
周济慈淡笑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
他是极清正的长相,但偏生长了颗浅色的颊中痣,有股色笑袭人的风情,很是动人。
陆展眉知道他这是表示拒绝,但也没生气,他不着急。
不过鉴于周济慈实在合他心意,陆展眉想了想,往他手心塞了一张名片:“最近裴大导演有个戏,你去试试镜吧,就说是我推荐的。”
裴律的个人工作室是江恕出资建立的,后来他也一直支持裴律的导演事业。
江恕的财富和地位是很多人穷极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面对他的求婚,裴律很难抵抗这样跨越阶级的诱惑。
递名片时,陆展眉还在周济慈手心暧昧地画圈:“上面还有我的私人电话,你要是打给我,我会更高兴的。”
周济慈接过名片,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应陆展眉的暧昧。
江恕完完整整地看完这出戏,发现这个男人就主打一个“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虽然他有男朋友,但也不会拒绝陆展眉的主动示好,更将暧昧的推拉维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还能在陆展眉手里争取到利益,妥妥的高端玩家。
他内心不由讽刺道:婊子。
然后又补充道:不守男德。
一番观察下来,江恕对周济慈也没什么好印象,只觉是个仗着有一副好皮囊,欲擒故纵的高端玩家,这种人他在娱乐圈见得也不少,无甚稀奇。
可是美貌又何尝不是一种天赋呢?
酒局结束后,江恕下楼等裴律,顺便思考怎么才能哄好老婆,然后他有些意外地发现个熟悉的身影。
周济慈站在巴别塔前,像是在等人。
夜风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形,柔韧的腰肢和秀美的蝴蝶骨清晰可见,身形优美得像只漂亮的白鹤,但看上去却有些孤单。
江恕犹豫一瞬,走到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站住。
他开口问道:“你在等人?”
认出来人后,周济慈温和地回道:“等我男朋友。”
江恕心里突然冒出一股火气来,阴阳怪气道:“有男朋友还来我表弟的酒局?”
他有些将对裴律的怨气迁怒到这个男人身上。
周济慈没说话,眼神轻飘飘地落在江恕无名指的戒指上,清亮的眼眸里说不上是什么味道。
江恕被他的眼神一烫,下意识地收回手,进而恼羞成怒,汹涌的怒气险些吞没他的理智,但他还是把尽力把火气压下。
回过神后,他又不由唾弃自己:我这是在做什么?他做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和他很熟吗?
等待总是很枯燥,周济慈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吸。
江恕也被勾起烟瘾,却发现自己的打火机和香烟落在了包房,于是主动向周济慈讨道:“能借根烟吗?”
周济慈看了他一眼,摸出个精致的小匣子,做工精巧,上面还绘有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金属打火机没油了,周济慈连打几下也没能点出火花,江恕等得有些不耐烦:“用不着这么麻烦。”
他主动靠近周济慈,在周济慈略有些惊讶的表情中,往他的香烟上借了个火。
虽然只是借火,但他的动作却像是要吻上去一样。
从这个角度,江恕清楚地看到周济慈垂下的睫毛和弧度优美的鼻梁,再往下就是菱形的丹唇。
他的肌肤白得有种寒冷的感觉,恍然有冰雪风霜之色。
这样的距离有些暧昧,江恕却好似浑然不觉,点燃香烟后开始眯起眼睛,朝无边的夜色吞吐出一口云雾。
但只是吸了两口,他就直接把烟吐出来,咳嗽着问道:“这是什么味?”
周济慈慢吞吞地回道:“草莓味。”
江恕觉得他手里的烟盒子有点眼熟:“……女士香烟?”
周济慈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他喜欢女士香烟那股甜滋滋的味道,最喜欢草莓味。
江恕彻底无言:真是个怪人。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好像是有男人捉奸到自己老婆出轨,两人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一个男人表情狰狞:“你他妈总算让我逮到了,你居然出轨?!”
女人理直气壮:“是啊,我就是出轨了。我为什么出轨?还不是因为你。老婆会出轨,建议男人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不行。”
江恕:……
周济慈:……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一幕,两人心里都涌起一股莫名不舒服的感觉,凉飕飕的。
女人走后,留在原地的男人无能狂怒地大喊大叫,围观群众也议论纷纷。
江恕看热闹不嫌事大,看似好心地劝道:“你们不是有孩子吗?为了孩子,兄弟你还是忍忍吧。”
男人摸了把辛酸泪:“才做的亲子鉴定,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江恕继续补刀:“孩子不是你的,起码媳妇是你的。你这样的条件,要是离婚,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男人哭得更伤心了,他看向气度不凡的江恕和周济慈,觉得他们的老婆肯定不会出轨,于是语气愤愤道:“谁家老婆出轨不伤心啊?你老婆要是出轨你不伤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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