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楚言反应过来, 周慎辞的已经仰首吻了上去。
楚言是站着的,一下便软了腿,眼看着就要滑下去, 却被周慎辞扣住了腰肢。
“别跑。”
他的嗓音带着一点水汽滋润过的微哑,低沉又强硬。
楚言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开始后悔自己方才不知死活的挑拨。
“君子动口不动手。”她小声道。
周慎辞:“那刚才是谁动手又动口?”
楚言辩解:“我不是君子。”
周慎辞笑了:“巧了, 我是流氓。”
水声溅起,黏腻之中也流出汩汩清泉。
暗昧的吐息之间,偶有失了调的绵软吟唱。
圆润的雪峰若隐若现, 可?爱的刺绣绵羊像是游荡在雪山之巅的云朵, 和那欺霜般白皙的玉肌遥相呼应。
隐秘的丛林被强迫打?开了口, 灵巧的巨蟒钻入其中,略显粗暴地探索着,或有意似无意之间,抵上了含羞草敏感的枝叶,激起整片秘园的战栗。
恍惚中,楚言漏出细碎的软语:“这个口,不要动了啊……”
这个澡洗了好久,久到楚言体力?不支,发?稍也沾上了不明的水滴。
最后,周慎辞自己动手, 神清气爽地洗完澡, 然?后把?人裹在干燥的巨大毛巾里, 抱着她走出了浴室。
楚言像只虫虫一样, 从?毛巾里冒出脑袋, 颇具怨念地命令周慎辞:“给我拿套新睡衣!”
周慎辞净短的碎发?只擦得半干,身后是浴室里漫出来的朦胧水雾。
他简单地披了件衣裳, 大片冷白的胸膛露着,腰身线条劲瘦斯文,谁也想不到这具皮囊之下是只暴戾的野兽。
“要什么?样的?”
楚言越看他越生?气,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布料多?点的!”
周慎辞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他打?开衣柜,挑了套睡袍,外面是披肩,里面是质感高?级的吊带和短裤,尽显贵气。
楚言蹙起了眉。
如果算上披肩,这确实是整个柜子里用料最足的,但谁会穿着披肩睡觉呢!
“你故意的吧!”她像炸毛的小猫一样。
周慎辞慢悠悠道:“不然?你自己选。”
楚言刚把?两只雪白的手臂伸出来,就意识到了什么?,道:“算了,就这套。”
周慎辞将?睡衣递过去,道:“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裹着袍子睡。”
楚言:“……”
可?恶,又被他看穿了心思!
她扯过衣服,气势一点儿都?不输人,道:“你,背过去!”
周慎辞偏折项颈:“为什么??”
楚言:“我要换衣服!不许看!”
周慎辞的笑声是从?胸腔里漫出来的,周围的空气也染上了几分同频的漫不经意。
他背过身去,留下宽肩窄腰的背影。
明明他已经照做,楚言却依旧觉得身上火辣辣的,仿佛他的视线从?未离开。
她换好了吊带,却在要换裤子的时候,羞耻地发?现了一件事?情。
白皙莹润的大腿内侧,有个鲜红的掌印,刺眼又明显,像催化剂一般让好不容易平复的化学反应再次发?酵。
愣了几秒之后,她大喊出声:“周慎辞!”
周慎辞没有回头,懒洋洋地应了声:“怎么?了?”
“你丫禽兽!”楚言控诉,“腿都?给你掰出印子了!”
周慎辞语意含笑:“你是想让我现在转过来看看吗?”
楚言的脸涨得更红了。
“不想!”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上裤子,然?后道:“现在,回头!”
周慎辞顺从?地照做。
不过眸光移至其身的时候,还是短暂地顿了一下。
只见楚言光滑纤细的长腿荡在床边,细细的肩带搭在精巧的锁骨之上,偏偏她的脸又未施粉黛,因为生?气白里透着红,纯洁的元气和成熟的魅惑交织,矛盾,却极具引诱。
她指着腿上的手印,道:“你干的好事?!”
周慎辞:“所?以呢?”
楚言:“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
周慎辞款步靠近,像只优雅的猎豹,接着,单膝抵上床沿,双手垂在楚言的两侧,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他俯视着她,笑意渐凉:“你的这边还要给谁看?”
楚言一时语塞。
“就……万一要穿短裙呢?”
周慎辞扬眉:“什么?短裙能比内裤还短?”
楚言:“……你说话?好粗俗。”
周慎辞的脸错过一点角度,薄削的唇上下轻碰,倏地咬住了她的耳尖。
“还有更粗俗的,想不想知道?”
楚言如受惊的小兔,猛地用手捂住了一侧的耳朵,道:“不想!我要睡觉!”
说完,她往后一挪,然?后迅速卷起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闷声道:“晚安!”
身后传来周慎辞的低笑,而后床铺的另一边微微下陷,被子和肢体摩擦,发?出窸窣的响动。
揣测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未知感使得楚言心脏突突乱跳,却又悄悄滋生?出晦涩的期待。
可?这次周慎辞只是浅声回应:“晚安。”
楚言一愣。
绷着的脊背都?放松了。
这、这就结束了?
刚刚浴室里确实旖旎,可?他俩并没有更进一步呀!
手动了、嘴动了,但、但还有别的地方没有动呢!
她倒也不是欲.求不满的意思,就是……
“真晚安了?”
楚言还未来得及剖析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心理,嘴巴就先动了。
周慎辞笑意不减:“你还想要什么??”
楚言再次感受到他的坏心眼,干脆将?被子蒙过头顶,没好气地回道:“不要了。”
可?下一瞬,被褥就被人强硬地扒了下来。
周慎辞长腿一迈,跨坐在楚言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目光肆虐于她的脸上。
“明天记得请假。”他说。
楚言盯着他,懵懵地眨了眨眼,旋即看向了他腰腹的伤口。
“你的腰子才缝了针,会不会不太行呀?”
周慎辞轻嗤一声,道:“言言,现在说这种话?,只会让我误会你是在暗示我。”
楚言不明所?以,她是真的关心他的身体健康呢!
她问:“暗示什么??”
周慎辞褪下睡袍,露出坚实宽阔的肩膀,吐字无比清晰:“暗示我不要怜香惜玉。”
他特意着重了最后四个字,有点暴风雨前警告的意味。
楚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玩脱了。
她转身想跑,却被周慎辞死死摁住。
他骨节分明的十指缓缓攀上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挤入她的指缝之间,粗粝的指腹和连接处的细腻皮肤相撞,一阵酥麻从?深处腾起。
接着,细细密密的吻落下,触及软唇,再到耳侧和颈窝,随后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深入。
粗暴的頂入,疯狂的挺进。
静谧的夜里,不间断的撞击声格外突兀,间或掺杂着零碎的细喃,一点点地瓦解因理智而存在的羞耻。
直至此时,楚言才明白浴室里周慎辞是有多?么?的克制。
她的双眼逐渐迷离,蒙上了一层水汽。
周慎辞动作毫不留情,吻却极尽温柔。
他不停地吻楚言的鼻尖和眼睑,仿佛无声地哄诱。
最后的时刻,发?狠的挤压让楚言几近昏厥,可?头顶传来的戏谑却十分清晰——
“你说老子行不行?”
夜还很漫长。
隔天清晨,楚言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全身都?和散了架似的。
她一动不动地侧卧在床上,看着周慎辞沉静的睡颜,突然?凑上去,发?泄似地咬了他脸颊一口。
哼!我都?醒了,你怎么?可?以睡这么?香!
周慎辞眉心一动,虽未睁眼,但慵懒的嗓音响起:“我不介意再来几次。”
楚言:“你是永动机吗?”
周慎辞一本正经:“如果对方是你的话?。”
楚言还想说什么?,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念念奶乎乎的声音传来:“妈咪!早上好!”
楚言几乎是要跳起来,可?是她双臂还没撑稳身子,就因为酸痛再次栽了下去。
这时,周慎辞按住了她:“我来就好。”
门外的念念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应答,正准备继续敲门,门却在她抬手的瞬间被打?开了。
周慎辞上半身未着丝缕,单手撑着门框,笑着对念念说:“妈妈还在睡觉。”
念念大脑转了一会儿,才楞楞地说:“可?是,念念饿了。”
周慎辞俯身,将?念念抱了起来。
“叔叔给你做早饭。”
念念偷偷朝房间内瞄了一眼,只见床上鼓起一个包包,那应该是妈咪吧!
“念念想吃鸡蛋火腿三明治。”
念念不客气地点菜。
周慎辞抱着她走向客厅,柔声应道:“好。”
“念念你说,应该给妈妈做什么?早饭?”
“妈咪喜欢吃辣辣的三明治~”
随着他俩的声音渐行渐远,楚言终于探出了脑袋。
她的脸像熟透的龙虾,好似下一秒就要爆炸。
这下要怎么?和念念解释呢?
楚言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起身去洗漱。
以至于她到客厅的时候,念念已经吃饱饱坐在茶几旁看图画书了。
楚言有些心虚地和念念打?招呼:“念念早呀~不好意思,妈妈睡过头了呢~”
念念很懂事?,指着餐桌说:“叔叔给你做了辣牛肉三明治。”
楚言正欲回话?,周慎辞端着两杯热饮从?厨房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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