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盛逾海接到电话来了,和俱乐部的人商量了下,他会出全部的医药费和修理费,然后把狼狈的何野带走了。
打了一架,何野恢复了冷静,低头坐在副驾驶上,像个等挨骂的小学生。
“厉害。”盛逾海口气有些揶揄,“跑出来打一架,还骗我说是吃饭去?”
“你怎么想的,在这个时候。”盛逾海趁着等红灯,问他。
何野保持缄默,放下来的挡光板遮住了一大半的阳光,他漂亮的,低垂的狗狗眼阴沉着,但圆润的鼻头被阳光描绘出一圈金边。
盛逾海握了握他的手腕,眼神逐渐凌厉,嘴动了动,只是皱眉叹气。
“边吃饭边等吧,我看你真是要崩溃了。”盛逾海收回手,放在挂挡上。
当天下午四点多,何野坐在警察局里继续查各种航班的时候,感觉后背一阵疼。
被人掀开了衣服看,才发现背上全是血,他的黑色衬衫看不出来。
“你不疼吗?”盛逾海低下头看他的背,把黏在背上的衣服撕开,伤口很长,应该是打架的时候被碎玻璃划开的。
何野摇摇头,继续趴在电脑屏幕前搜索。
“去医院,不然你撑不到去见母亲的,我们有可能会去英国。”盛逾海这次没有顺着他,拽着他出去。
何野现在依靠他的力量,没有多余的反抗,就去了医院缝针。
没想到麻醉剂才刚注射进去,他就两眼一黑,昏倒了。
醒来时,他躺在病床上,大脑空空地盯着天花板,眼神茫然。
空气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不重,但是尼古丁却让他有一种不太恰当的放松感。
他平躺着,手升起来看被缠上绷带的手指。
这时,风吹进来,他就忍着痛侧过头去看。
一个长发男人趴在窗户边上,半个身子探出去,西装裤上吊着一串金色的车钥匙,随着臀部的小幅度晃动而反射着病房内的光。
“哟,醒了。”沈培风像一直在等着他,很快发现他睁开眼,而后不怀好意地笑了声,挑眉嘲弄,屁股还是对着何野。
何野疲于面对这个人,尤其因为这个人曾被他设计陷害过。
沈培风终于舍得把身体转过来,肩膀耸起,手肘撑在窗台上,整个人很悠哉惬意。
“杭科的总裁。”沈培风头昂了下,“笑死人了。”
何野闭上了眼,然后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原来是沈培风拿出手机在拍照。
“你也有今天。”沈培风摇头啧了几声,心情好的不得了,“太有意思了,大叔。”
何野像是被他弄烦了,强撑着没露出半点疲态,没什么情绪地说道:“看够了?”
“闭嘴。”沈培风好心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在面对依旧不肯服软示弱的何野时,又摆出一副世家公子的高姿态来压迫何野。
何野本来就不想说话,才闭了嘴。
“跟我去英国。”沈培风说。
何野用探究的眼神瞧着他,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培风懒得解释,调侃一句:“你毁了全胜会,最后还得靠全胜会。”
“你的报应。”沈培风踹了脚折叠椅,说不上是嘲讽还是生气,总之何野听出来沈培风能找到他妈。
何野被几个保镖架起来往外面走的时候,盛逾海和沈培风站在角落里,一个朝东面,一个歪着朝西北,应该是说过话了。
盛逾海看何野走过来,然后说:“何野,你随他去吧,我还有别的事需要做。”
发小不去,何野开始下意识的紧张,眼神询问为什么。
盛逾海安抚的笑了声,激将法一样的反问:“我不在,就不会想办法了吗?”
这招只有很少数何野心情好的时候管用,何野平静地看着他,垂下眼眸,忽然觉得好像确实应该如此,别人又不是一直围着自己转的。
但是何野又思考沈培风为什么会帮他找人。
像刚被抓住的小偷,何野被两个很高大的保镖押进车里,关门锁上。
沈培风看着窗外,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不过时不时的眼珠转过来,正大光明地瞥何野几眼。
何野煎熬了快半小时,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带着戒备。
“两个选项,你可以自己猜。”沈培风拢了拢头发,眼里戏谑,又有几分孩童般的顽劣,“一,姜山替我结婚。”
“二,姜山跟我合伙。”
何野愣了愣,搭在车门上的手微不可察地抓紧了。
从到浦东机场,再从机场飞到英国的这两段路,何野没有再说一句话。
伯明翰,晚上十点,阴雨。
从伦敦机场出来,沈培风上了另一辆车,而他则被迫和保镖坐在一起,保镖有时看看他,有时在低头发消息。
他并不是第一次来英国,上一次是签合同,上上次是实习,他以为下一次会是和姜山来这里结婚。
所以早早地做好签证,没想到来英国的时间提早了几个月。
车停在一个老远就能看见宅楼灯光的庄园前,何野记得姜山说过,他十二岁被接到英国的时候,和池锦升一块儿住在这里。
汽车在门口通过检查,由一个看上去大约只有四十岁的外国人打开围栏,然后往深不可测的小路里开去。
姜山说的不错,如果真的把他关在这里,他可能出不去,因为车开了二十分钟才进入住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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