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燃带满包裹钱财下山,走到天黑,听见山林里虎啸狼嚎,心里有些害怕,所以找了个干燥山洞,打算明日清晨再走。他生起篝火,先将往日功课温习一遍,后又找来溪水,吃了些干粮,又把洞窟收拾干净,刷牙漱口,皓月高悬时候,他才抱剑入睡。
“啊呀,燃兄弟,你竟然在这里!”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见一声哀嚎,侯燃吓得睁开眼睛,忙抽出长剑,护卫在胸前。他定睛一看,两个男子举着火把离他两三步远,一长一少,皆腰挂环佩,长衫华袍,正是苑家父子。
“宛寨主。”侯燃收回宝剑,对着两人鞠躬行礼,心里正被纷乱梦境叨扰,不自觉后退两步,避开火把的光照。
“兴之,你母亲过世了。”苑季长本跟在宛伟彬身后,见山洞中果然是侯燃,连忙走上前去,伸出手来抱他。
原来侯亭放火烧了藏书阁,想到山庄中宝物不少,如今没了庇护,少不得将它们一并损毁的好,于是背着火光,将十二座仓库连同祠堂一并烧毁,夜深之时,宛氏父子才知道此事,打听之下,才知侯亭在祠堂破口大骂,火光中仆人救助不及,眼看着房梁砸在女主人身上,火舌把那人头发点燃,窜地将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若侯燃此刻上山,还能见到母亲烧焦的尸骨。他心中虽隐隐有些预料,听闻噩耗,哀嚎一声,倒地抱头痛哭起来。
“母亲,为何如此啊?”侯燃想不通,即便山庄衰败,母亲既然有心让他延续绝学,何必自绝后路至此呢?
苑季长与父亲对视一眼,见宛伟彬摇头,便也闭了嘴。他们有心吃这绝户,自然留心山庄动向,只怕侯亭惹出的麻烦不止一二,她既身死,反倒为侯燃消了许多麻烦。
“兴之,我陪你回去,为大娘持丧。”苑季长将手中火把交给父亲,蹲下抱着痛哭不已的侯燃,在他耳边好言安慰。
侯燃听见苑季长的话,又勾起他失身于人的暗恨来,急忙把人推开。
“兴之……”宛季长随他动作倒在地上,神情晦暗难明。
侯燃抹了眼泪,自觉行为不当,以袖遮面,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持丧自然要紧,但母亲临终教我下山收徒,我不敢无功而返。”
收徒?若不是手中尚有火把,宛伟彬险些讥笑出声,天姥山庄库存焚毁殆尽,人才将要跑光,就这样光景不连人带物的收拾了送到他山寨里,竟还妄想收徒吗?莫非侯亭还有后招不成……
“寨主现在匆忙下山是为何事?”侯燃杂念纷涌,看了宛季长一眼,往离他远些的地方躲。
“我们收到母亲的信件,说兄长重病,所以匆忙返回。”宛季长插话,转头看着宛伟彬,说道,“父亲你且回去吧,我护送侯燃回家。”
宛伟彬点头笑了笑,将火把插在将要熄灭的火堆上,与两人告别。
随着篝火点燃,侯燃才终于看清了宛季长,那人面色平常,堪堪从地上爬起来。山洞里也无甚污秽,不过仍有不少泥沙沾染了他精绣花纹的衣摆。他解开外袍、取下玉佩,蹲在篝火旁收拾他那件造价不菲的袍子。
“我不要你管,你回你家。”随着时间推移,侯燃越发害怕了,虽是宛季长哄骗了他的心法,但他到底害了这人不能生育,不知宛季长知道了,又要怎么折磨他呢……
“侯燃!”宛季长兀地转过身,炯炯有神地盯着侯燃。侯燃也瞪大了眼睛看他,那一声大叫让侯燃绝了坦白的心思,宛季长为人阴险,自作自受,此事全是他自己的错,侯燃绝不要平白承担他的怒火。
“我本为与你结亲才穿得隆重,你半点心意也不领受吗?你以为我每天有空围着你团团转?”宛季长慷慨激昂地呵斥侯燃的罪过,俨然早将侯燃纳为自己的所有物了。
侯燃对他义正言辞的发言鄙夷非常,惯会低眉顺眼的人也不能不反驳了,“没空就别来招惹,我们最好再也不见。”
侯燃没少骂宛季长狼子野心,但看着他当真如野兽般爬行着将他扑倒,呲牙咧嘴地啃咬他的脖颈时,侯燃还是被吓得发抖,他伸手推搡着男人,像只急于从猛虎口中脱身的麋鹿,嘴里胡乱地呢喃着,皆是求饶之语。
宛季长凭着俊美的容颜,曾一度占据着他枯燥生活的全部色彩,侯燃被无法理解又不得不全部记牢的功法折磨得彻夜难眠时,终归是惦记着那个有着婚约的少年的。他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件,将自己全部的苦闷都讲给宛季长听,狎昵的纷乱思绪催促他见或者不见宛季长时,都对他知无不言。
侯燃的朦胧爱意在十六七岁时达到了顶峰,他极尽所能地讨好着宛季长,每每红着脸对着那张漂亮脸蛋遐想联翩,把家人们随口说的陈年往事咀嚼千遍,好似已经看到了他们琴瑟和鸣、白头偕老的一生。
于是,为了得到宛季长的一个吻,侯燃头脑空空地背出了心法第二卷。他被推在草丛中,让宛季长抱着长吻时什么也没想,只觉得娘子唇瓣好软、舌尖好热……侯燃知道家族功法隐晦难懂,即便宛季长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即便祖父知道了,即便母亲怪罪他,侯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红着脸微叹,只觉得宛季长的口水也是甜的。
他安心地让宛季长将舌头伸进他嘴里搅弄,心中酸涩难言,只觉得终于参悟了何为“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样诡异的交易便一直持续到上个月。为了看宛季长的身子,侯燃支支吾吾地背了心法第三卷;为了摸一摸他,背了第四卷;为了得到一次口侍,侯燃期期艾艾地解开腰带,红着脸背诵了第五卷……然后宛季长就把他给肏了,甚至是两人还没说明白前,侯燃便迫不及待地把写着侯家心法第六卷的纸张塞在了宛季长的怀里。
侯燃有时候会想,还是宛季长不能忍,若他愿意给自己肏几遍,这十二卷心法不就全被他拿去了吗?可见此人心不诚。
直到他看见宛季长用侯家心法制服了校场所有的修士时,他才真的寒了心,不为功法外露,只恨宛季长天赋如此之高,那么恶劣的条件也叫他修成了,更衬托得他侯燃是个废物。
幽暗的山间洞窟里,宛季长也像那天一样地趴在侯燃身上,湿热的唾液黏糊糊地粘在他的脖颈上,像是要为宛季长的齿牙做些缓冲,好不让脆弱的侯家子孙被利器所伤。
可是哪有什么侯家呢?他们一个个都是没爹的私生子,传承到现在,那被烧毁的祠堂里不过是供奉了一个个帮别人养孩子的活王八罢了。
干脆就全给了宛季长吧,侯燃落寞地想着,转眼让人给拔了个干净,浑身赤裸地躺在脱下的衣物上,匆匆忙忙地用屁股接着宛季长捅进来的修长手指,他看着宛季长皱起的眉头,不知他是不是在嫌弃自己不是女人,耽误了他焚膏继晷的忙碌人生。
还是算了,宛季长连给他一次都不愿意,何必对他好呢?侯燃被那几根手指逼出了泪水,痛苦地呻吟了起来,他知道这还只是痛的开始,等宛季长把他那驴货塞进来,苦得就更了不得了。
“心法呢?你记不记得之后的?不会都被烧了吧?”宛季长红着脸看他,半跪在侯燃脱下的袍子上,托着他的屁股,逐渐放慢了手指顶弄的速度。
“不知道,忘光了。”侯燃试着扯开宛季长的手臂,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一直隔在他俩的手臂之间,过不了多久,侯燃渐渐被那手指侍奉得爽了,脱力倒在地上呻吟,眼泪也流了下来。
“忘光了?你以前记得多熟,怎么会忘光了,你存心瞒着我!”
你记得也很熟,我念一遍你就记住了。侯燃愤慨地暗骂着,屁股里噙着手指,滋滋的水声拌着酥麻的快感,让侯燃叫了起来。
“再快些,再快些,这比你的那玩意儿爽多了。”侯燃感到从前没有的快感,想着也躲不开,便扭着腰缠着那几根手指转,很快便爽得直翻白眼。
宛季长本来还想凭着那话儿套点功法来用,因此迟迟没有动作。他心中本就烦燥难言,眼看着侯燃自己先爽上了,既急又气,急忙抽了手指,捞起他的一条腿,急急忙忙将鸟儿插了进去。
那东西头进去了,大半根都还露在外头,侯燃便受不了痛,兀地大哭出来,他嘴里喊着娘亲,心里更是痛,泪水止不住地流。宛季长没了话,抽插了两下,将东西拔了出去,自己胡乱弄出来后,背对侯燃,看着篝火发愣。
侯燃疼得厉害,暗叹那金玉一样的人有好大的屌,自己抹了眼泪,默然拉拢了衣服。山洞外不知名的鸟儿咕咕叫着,侯燃看见宛季长也为那鸟叫转了头,两人皆看着洞外黑黝黝的山林,眼中皆是忧郁难平的神色,不知在想什么。
“你想去哪就去哪吧,我还要回去看望兄长呢。”宛季长吐了口气,抓起衣服便逃也似地离开了山洞,消失在阴黯难明的丛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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